姜淮点点头,当即从怀中再次拿出那支笔和小罐。
随后用笔沾了里面的水在纸上又写了个“淮”字。
“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啊?”沈成济道。
之后两人等候好一会儿。
沈成济发现,字……竟然消失了……
“你用的是……”
“葱汁。”
“葱汁?”
“应该是兑了葱汁的特殊药水,用它写字,彻底干了后,字就消失不见。”
“那你的意思是说那协议算是没签成。”
“是!”
“那……那就说明那债务不存在了。”
“可以这么说。”
“可以啊,景行兄,你....你怎么想到的?”
“其实,这字也不是完全不会显现,而是需要方法。”
“什么方法?”
“需要将纸放在火上烤才得以显现,不过一般人不知道,除非是细作,这一般是用在密信中的。”
沈成济点点头,“这样的话,就算则诚兄签了也是无效的。”
“是!”
“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什么?”
“等明日则诚兄身体好一点,我们去一趟府衙。”
“去干什么?”
“跟青州知府说这事。”
“你说报官?”
“应该说是做个记录,也算报官吧,昨日被那几个混混困着,没有机会。”
“如果有其他学子也来报案,境遇相同,那就说明这伙人是团伙作案,不是针对则诚兄,如果不是,那可能就是有心之人安排的。”
沈成济点点头。
“对了,签契这事儿,你先不要告诉则诚兄。”
沈成济顿了会儿,一想明白了,“我懂,景行兄是想让他好好长个教训吧。”
姜淮点点头,眉目凛了凛。
“经过这一次,他以后应该知道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
沈成济点点头,“是该让他好好吸取这次教训。”
“景行兄,还得是你啊,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就是万一那混混发现了回来找怎么办?”
“我们已经在府衙报过案,知府大人对此事自然有所警觉,万一我们出了事,首先就会怀疑到他们头上,他们不会这么傻的。
况且我们是府试的学子,已经在礼房报过名,到时出事没去考试,府衙自然会派人去查,反正性命肯定无虞。
只是我们近段时间出门就要小心,反正没事尽量少出门。
而且如果有别的学子受骗,别人难道不会找他们麻烦,人哪能一直行骗成功。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
沈成济点点头,“是这样。”
“那如果是有心之人安排呢?”
“有心之人安排?则诚兄每日和我们一起读书,从未见他和任何人交往结仇,谁要这样害他?”
沈成济再次点点头。
....……
次日,府衙门一开。
姜淮和沈成济就扶着程岩去了府衙。
到了门口,程岩就开始敲起了登闻鼓。
“咚咚咚!”
“咚咚咚!”
因为不是命案,没有涉及刑事,所以可以不用写诉状,口头呈告即可。
知府大人听见鼓声连忙正了正官帽走出来。
等他走出来一看,就看到了,三个学子。
“你们三人是何人?”青州知府崔学真拧眉看向他们。
“回知府大人,我们是此次来府城参加府试的学子。”
之后三人一一拜见知府。
“学生程岩,见过知府!”
“学生沈成济,见过知府!”
“学生姜淮,见过知府!”
此次府试由崔知府主持,这些学子自然可以称呼他为老师。
一听姜淮的名字。
崔知府当即看向姜淮,“姜淮?你是松山县县案首?”
“是的,知府大人,学生来自松山县。”
“哦,你们此次前来是为何事啊?”听说是案首,崔知府的脸色好看了些。
“回知府,昨日我同窗遇到歹人,还望知府大人为我们做主。”
“那你们有何冤情?细细说来。”崔知府看向他们。
之后程岩缓缓道,“昨日我应苏家小厮的邀约去醉月楼吃酒,遇到一名女子,那女子.......”
之后程岩说完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没想到崔知府听完,神色微动,之后只摇头淡淡一叹,“又来一个!”
“如何?知府大人,难道有其他学子如我这般被奸人所害?”程岩神色愤慨,脸色焦急的问道。
崔知府捋了捋胡须点点头。
“昨日也有两位学子前来报案,与你的境遇一模一样,这样的骗局一定是有贼匪团伙作案。
目前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还未有结果。这样,你们且等消息,有了结果我自会通知你们。”
“好的,学生就多谢知府大人了。”
之后他们谢过就准备走。
没想到知府大人叫住他们。
“等等。”
三人均缓缓回头。
“八日后的府试好好考,尤其是.....\"
崔知府看向姜淮的方向。
姜淮会意,当即面带笑容朗声上前,“学生定当谨对丹墀,敬呈翰墨,不负知府大人所托。”
崔知府看着姜淮眼里锐意进取的目光,很是欣慰的抚须点点头。
如果这个叫姜淮的学子再次中府案首,那就是小二元。
之后崔知府满意的看着他们离开了。
之前姜淮的卷子他也看了的,题目答得着实不错,尤其是那一手馆阁字体,端庄秀丽,疏密有致,很是讨他喜欢。
等他们走后。
崔知府连忙叫来一名衙役,“刚才他们说的,你们可都听到了?”
“全听到了。”
“好,马上派人盯紧醉月楼,还有其他各大酒楼,务必几日内,将这伙儿骗子团体抓住,不要让他们再祸害其他学子。”
“是,知府大人。”
......
之后程岩他们回去了。
回去后。
程岩知道不止自己一个人受骗,心情松快许多。
这说明还有其他学子遭受蒙骗,骗的人越多,知府大人会加大力量查询,那伙骗子就能尽早伏法。
他也能更安心的考试了。
不过想到那协议,程岩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他对着姜淮和沈成济道,“哎,要不是景行兄文昌兄你们陪着我,我怕是早就万念俱灰投水自尽了。”程岩不由的感叹道,心里也对他俩由衷生出感激。
“哎,则诚兄说这些干什么,咱们本就是同窗,你有难,我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