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就不怕沉醉温柔乡中,耽误学业?”
“什么温柔乡,只是吟诗做个对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至于你说的温柔乡,我有自制力,自不会犯下那样的大错。”
“你去禀报你们主家,我去。”之后程岩再次对那来请的小二道。
“好。”
趁程岩进去的功夫,那小二偷偷拿出藏在怀里的画轴打开看了看,随后点点头,“嗯,就是这个人。”
程岩回到屋内,姜淮又劝了一句,“则诚兄,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了,马上府试了,该静心读书为好,而且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发生了什么也未可知。”
没想到程岩听了,面色更是不悦,“既然这样,景行兄你不去,我和文昌兄去!”
之后他面带一些恼色,对沈成济道,“文昌兄,你要不要一起去?”
沈成济看了看姜淮,又看了看程岩,姜淮没去,他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古怪,但既然案首都没去,他也不去好了。
他当即道,“则诚,那你一个人去吧,我就不去了。”
“嗐,你...你们怎么胆子如此之小,怕这怕那的,罢了,你们都不去,我一个人去!”
说完,他就再次对门口的那小二喊,“麻烦小弟等我会儿,我换件衣服马上来。”
“好。”
之后他就进屋换衣服,很快就穿着整齐崭新的衣服出来,还带了一把扇子,整个人颇有些倜傥风流。
走到门口,他还回头扫了姜淮和沈成济一眼,面色有些不悦。
等他踏出门槛,姜淮在他身后再次大声道,“则诚兄,此去万分小心, 当心有诈!”
“什么诈,我看就是你们胆子太小了。”
“哼!”
程岩说完,一甩袖子和那小二走了,头也不回。
等程岩走后。
沈成济和姜淮站在院子门口,“景行兄,你是担心有人故意设套,好让我们人心涣散,不侍念书。”
姜淮点点头,“有这个可能。”
真不是他胆子小,他之前就听说过。
每次考试前,各地府城就有人专门故意请这些即将考试的学子去酒楼风花雪月。
结果就是有的学子,花前月下,吟风弄月,被一些女子迷了眼,之后沉醉其中。
别说考试了,圣贤书也不念了,学业完全荒废。
更别提还有的沉醉温柔乡中,直接身子熬垮了。
或者卷入情感是非,官司缠身,学业无法为继。
更有甚者还欠一屁股债,因无言愧对家乡的父老乡亲,直接投水自尽。
因为有的书生是供全村集全族之力供养的,最后落得个这么个结果。
自然觉得无颜面对家乡父老,只能愤而自缢。
姜淮作为现代人,有一定的定力,但对古代这些学子,他们毕竟都只是十几岁的少年,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最是容易让人带着走上歪路。
“出不出事,我说不准,兴许他真能结识什么高官贵人,前途一片光明,但更多的是未可知的危险。”姜淮又道。
“嗐,咱们当时已经劝过他,是他执意要去,还口口声声一句一句我们胆子小,他自己非要去趟这趟浑水,咱还能说什么。”
“哎,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是啊,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行。”
之后姜淮和沈成济也不再管程岩了,只能看晚上,程岩有没有平安归来。
再看有什么消息,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只能想办法把他救出来了。
之后两人继续温书,直到下午,也没见程岩回来。
“则诚兄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沈成济道。
姜淮摇摇头。
此刻,姜正河正在院子里砍柴。
姜淮见了就道,“爹,则诚兄还没回,要不你去醉月楼看看吧!”
姜正河放下斧头,起身,将手在衣摆上擦了擦,“嗐,那小子,真让人不省心。还是我儿有定力,我这就去看看,你们在家温书。”
之后姜正河就要走,姜淮想了想又道,“算了,爹,还是我们俩一起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一旁的沈成济听了,当即道,“既然你们都去,那我也去吧。则诚兄没回,我现在也没心思温书,没有他的消息,我不安心。”
“那成,我们三儿一块儿去!”
“好。”
“对了,你们等我一下。”
姜淮有个习惯,出门必戴一个小罐子和毛笔,关键时刻有大用。
之后姜淮回屋拿了,三人去了所谓的醉月楼。
还没到门口。
透过巷子,姜淮就听见后院二楼一阵吵嚷。
好像是个女子的声音,“你占了我便宜,看了我身子,还想轻薄我,不赔偿我慰藉费,就别想走!”
之后是花瓶,杂物,哗啦啦倒地的声音。
“这是干什么?”三人纷纷朝二楼看去。
果然,就见窗户突然打开。
他们就瞧见一个满脸是血,披头散发,如疯子般的男子对着窗下拼命挥手,“救命啊,救命,谁来救救我!”
三人大惊。
因为他们看清了那男子的脸,正是程岩。
“天,则诚兄怎么搞成这副样子?”沈成济当即讶异心焦道。
“走!我们赶紧进去看看!”姜淮道。
几人走到醉月楼大门,门口的小二当即拦住他们。
“几位是干什么的?”
“来喝酒的!”
“我们这里目前不……”
姜淮当即从荷包掏出一两银子递给店小二。
小二一看,心花怒放,当即恭敬道,“几位请,吃饭喝酒在一楼。”
反正他们只要在一楼就好。
之后,姜淮三人大步往里面走。
走进去,沈成济就觉得这里气氛不一般,只见一楼大堂全是学子在喝酒唱曲儿,一个个搂着年轻姑娘,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
还有的学子枕在姑娘的腿上,喝酒调笑,早已不知世事了。
这样别说考试了,估计书都不想念了。
怪不得景行兄说考试前要警惕这种诗会酒会。
哎,真是年少溺于章台柳,未及冠而迷楚馆。
青衿未换紫,已倒鸳鸯盏了。
官服还未穿上呢,已经先沉迷酒色了。
之后姜淮大步直奔二楼而去。
那个小二连忙拉住他。
“哎,公子,不能去二楼,不能!”那小二在一楼嚷着。
姜正河当即大手一展,将那小二拦住,他是常年劳作之人,有的就是一把子力气。
之后姜淮沈成济往楼上跑。
到了那个房间,姜淮当即推开二楼的雅间。
就见房内的景象让他们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