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转身回了屋。
他想的是如何搞钱。
苏云婉给他的六百两银子,虽说不少,但也要想另外的办法挣钱。
毕竟,读书要花的钱可不少。
就是四书五经那些,书肆里去买,一本就得花一二两银子,更别提九本了。
有的一本还有好多卷。
所以买书的费用都不少。
就是买手抄本,也得七八百文一本。
更别提《道德经》《近思录》。
其他的诗赋、策论、算术书籍等等。
这些都得花不少银子。
姜淮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不远处竹溪村一望无际的原野。
一般古代书生搞钱方法,要么帮人家写书信,或者写碑文,对联。
或者卖自己的书法绘画作品。
还有一些更次等的,则是帮别人写讼状,替人打官司。
不过这样的人被称为“讼棍”,是为读书人最不齿的。
因为有一部分人会为了钱财,讼状陈述不实之事。
做出教唆词讼、架词越告、混淆是非、颠倒黑白等等卑鄙行径,达成事主或自己的私欲。
这种人在民间的声名并不怎么好,这是地位最低下的。
姜淮肯定干不来这种事。
再就是抄书,姜淮觉得可以考虑。
原身虽不善读书,但字是侯府专门请教养先生教导过的,自然不差。
赚钱的话,如果有学问,有些可以在大户人家家塾担任讲师。
学问更深厚一些的会在书院讲学。
不过这至少得有功名,令人信服。
更有甚者,摆摊算命,行医占卜,都是赚钱的法子。
但这些,姜淮都不合适。
看来得另想赚钱的方法了。
正想着。
门外就传来“砰砰砰”的声响。
苏淮打开门一看,就看到一张陌生的少年面孔。
他迅速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
有了印象,是姜平曾经的同窗柳士远。
门外的柳士远看到屋内的姜淮,也愣了几秒。
“你是.....”
他又后退几步,朝屋外的院子看了看。
随后抚着脑门嘀咕,“我没走错吧?”
姜淮大步上前,“没有。”
“那你....”
“我是姜家新回来的....”
柳士远一听,当即反应过来,一拍脑门儿,“我就说呢。怪不得你家门口这么多人。”
他突然回想起最近竹溪村的传言,说姜家的那个姜平,他在文翰学堂的同窗,其实是大黔朝京城永宁侯府的真少爷。
他当时听了,很是不屑,因为觉得太离谱了,像话本里写的,虚假的不真实。
之后他还和几个同窗讨论过这事儿,大家一致觉得不可思议,不可能发生。
直到姜平很久没来学堂,大家开始思索传言的真假。
直到如今,他亲自来姜家找过来,确认此事。
“没想到是真的啊!”柳士远嘴里喃喃。
他看着眼前的姜淮,抚额,一脸不可思议的。
“不是,那个泥腿子姜平,啊,不是,那个混子,竟然是侯府的真少爷,怎么没人跟我说这事儿呢?”
柳士远还沉浸在被消息暴击的震撼中。
消化了一会儿,转念又心想,这话本里的故事怎么没发生在我身上,我怎么不是一个什么京城王爷的儿子呢。
柳士远思维越发发散,恨不得自己去代替那姜平。
那可是永宁侯府啊,京城权贵世家,回去了就是靠永宁侯府的余荫,这辈子都能衣食无忧,逍遥闲适。
最重要的是可以不用读书。
姜淮见他神游,唤道,“公子!”
柳士远还沉浸其中。
最终姜淮又唤了一声,柳士远甩甩发带,这才回过神。
那他曾经的同窗姜平,还真的回侯府醉生梦死去了。
又消化了会儿这消息。
柳士远这才道,“那.....”
柳士远这次来,是想问姜平是否还去读书的事儿。
因为前段时间姜平说退学堂不上课了。
然后就再也没来学堂。
这次是李夫子让他找到姜家,打听姜平是否还继续读书一事。
没想到收到这个消息。
此时的秦氏也大步走了出来。
“柳公子来了,吃饭没?”秦氏招呼道。
“我吃了,婶子,是这样的,夫子让来姜家问问,姜平是否还去学堂。他之前不是退学了吗?”柳士远道。
秦氏点点头,“是,他是退学了,你们夫子如何说?”
“我们夫子说了,姜平不读的话,他就不再收了,不过,那剩下半年的束修也不退了啊。”
柳士远说完,看着秦氏,有些不好意思。
夫子也是的,不愿意退人家束修,找他来传什么话,自己亲自去说啊,搞得他难做。
见秦氏脸色不太好,柳士远又带着歉意道,“婶子,我只是个传话的……”
意思就是夫子不退他们束修,让秦氏他们直接去找他们夫子,别找他麻烦。
说完,柳士远赶紧拜别秦氏和姜淮,逃也似的离开了。
柳士远走后。
“淮儿。”秦氏上前唤道。
姜淮走过去,“娘,之前姜平退学堂是怎么回事儿?”
之后秦氏对姜淮说了事情的所有由来。
原来,姜平就一直不喜欢读书。
因为书读的不好,多次被夫子当众训斥。
两个多月前,夫子再次点姜平起来回答问题,以此告诫他用心学习。
他再次没有回答出来,夫子恨铁不成钢的再次训斥了他。
在一众同窗之间,姜平被当众下了脸子,觉得没面子。
气得直接退学了。
之后就是侯府过来将他接走了,然后姜淮回来。
“每年的束修都是我和你爹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虽说咱们姜家出得起那个钱,但他不学了,夫子也不退。这剩下的一两算是白费了。”秦氏有些肉痛道。
那可是一两银子啊,一千文左右,可以买多少大肉包子,多少斤肉了。
现在都打了水漂。
对于贫苦农家来说,这一两银子,算是全家几个月的收入了。
几个月的收入都没有了。
就拿科举花费说。
考试本身花钱,不说买书,就是买各种笔墨纸砚学习用品都得要不少钱。
还有考试报名费用,就是参加考试互相花钱请人做保都得不少银子。
如考中童生,还得去州里考秀才,考中秀才,还得去省城继续考举人。
这沿途往返的住宿食宿都得花不少钱,万一路途不顺,遇上个什么山贼匪徒什么的。
银子都给你抢光,这下算是白准备三年。
没钱,就只能回乡去,三年后再重来。
之后还不能保证,是不是又遇见什么意外。
所以这一两银子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姜淮深知科考花费不易。
直接开口对秦氏道,“娘,如果夫子不嫌弃,我愿意代替姜平去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