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凡那道“再添一把火”的将令,如同催命的符咒般下达到炮营之时,数十门早已饥渴难耐的“神威霹雳炮”,再次发出了令天地为之失色的怒吼!
夜色,早已被长安城内李傕、郭汜两军内斗的熊熊火光映照得如同白昼。无数惊慌失措的百姓,拖家带口,在混乱的街道上奔走呼号,试图逃离这片人间地狱。昔日繁华的坊市,如今早已是断壁残垣,血流成河。西凉兵痞们趁火打劫,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将这座千年古都,彻底变成了一座充斥着绝望与哀嚎的修罗场。
就在这混乱与绝望的顶点,林凡的炮弹,如同天神的惩戒之鞭,精准而无情地降临了!
“轰——轰隆隆——!!”
数十颗致命的“开花弹”,拖着尖锐的破空之声,越过高耸的城墙,并非如李、郭二人预料那般直接轰击城防,而是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分别砸向了城内李傕、郭汜两军最为核心的营寨驻地,以及那座储存着大量兵器铠甲的武库!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武库,这座储存着关中最后战略物资的坚固建筑,在数枚“开花弹”的轮番轰击下,瞬间便被炸得支离破碎,砖石横飞!紧接着,库存的火油、引火之物被引燃,烈焰冲天而起,将整个武库吞噬在一片火海之中!无数珍贵的兵器甲胄,尚未投入战场,便已化为一堆焦炭!
而李傕与郭汜两军的营寨,更是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的西凉悍卒,在睡梦之中,便被这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所惊醒!他们甚至来不及穿戴整齐衣甲,便被炮弹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波和横飞的弹片撕成碎片,或是被倒塌的营房和燃烧的帐篷所吞噬!
“妖法!又是林凡的妖法!”
“天亡我也!天亡我也啊!”
残存的西凉兵,在经历了这如同末日审判般的恐怖轰炸之后,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们再也顾不上什么军令如山,什么效忠将军,一个个如同没头的苍蝇般四散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许多人甚至直接丢下兵器,跪地求饶,祈求神明保佑,能逃过这场浩劫。
李傕与郭汜,这两位刚刚还在为了争权夺利而打得你死我活的“盟友”,此刻也终于尝到了玩火自焚的苦果。
郭汜的府邸,距离武库较近,也遭到了炮火的波及。他本人虽然在亲兵的拼死护卫下,侥幸逃过一劫,但麾下精锐,却在炮击与随后的混乱之中,死伤惨重,所剩无几。他望着城外那连绵不绝的阳安军营寨,以及天空中那如同死神狞笑般的炮弹轨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恐惧。他知道,自己彻底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而李傕,则更是狼狈不堪。他原本已将郭汜的部队逼入绝境,眼看就要将其彻底歼灭,独揽大权。却不料,林凡这突如其来的“釜底抽薪”,直接将他的美梦彻底击碎!他的中军大营,在炮火的重点照顾下,几乎被夷为平地!他本人亦在乱军之中,被一块飞溅的碎石砸中了头颅,血流满面,狼狈逃窜,险些丧命。
“林凡!林凡!本将与你……不共戴天!”李傕捂着流血的额头,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凄厉嘶吼。他知道,大势已去,长安城,守不住了!
城外的林凡,通过“千里镜”,清晰地观察着城内那如同炼狱般的景象,以及李、郭二人那如同丧家之犬般的狼狈之态,脸上露出一丝冷冽的笑容。
“传我将令!”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命赵武、林大壮各率本部兵马,从东、南两门,即刻攻城!李进将军率陷阵营,为后援!记住,入城之后,安抚百姓,严禁掳掠,违令者——斩!”
“诺!”三位将领轰然应诺,随即各率本部兵马,如同三股势不可挡的洪流,向着那早已混乱不堪的长安城,发起了最后的总攻!
此刻的长安城,城防早已形同虚设。守城的西凉兵,在经历了内斗与炮击的双重打击之后,早已是闻风丧胆,斗志全无。当看到城外那如狼似虎的阳安大军杀来之时,许多人甚至直接打开了城门,跪地请降!
赵武与林大壮,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便率领着各自的部队,顺利地冲入了长安城!他们按照林凡的指令,一路斩杀那些依旧负隅顽抗的李、郭残部,一路张贴安民告示,宣告林凡大军乃仁义之师,前来解救万民于水火。
城中百姓,在经历了长时间的恐惧与绝望之后,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的降临!他们纷纷走出家门,箪食壶浆,迎接王师的到来!一些饱受李、郭二人欺凌的士人,更是主动为阳安军带路,指认奸党余孽。
李傕与郭汜,在得知阳安大军已入城之后,更是魂飞魄散,各自带着残余亲信,仓皇向城西逃窜,企图逃往凉州,苟延残喘。
然而,林凡又岂会让他们轻易逃脱?他早已命令斥候营,封锁了长安城通往凉州的各处要道。
最终,郭汜在逃亡途中,被其部下斩杀,首级献给了赵武。而李傕,则在渭水之畔,被林大壮率领的玄甲铁骑追上,经过一番激战,亦被生擒活捉!
至此,祸乱关中数年之久的李傕、郭汜两大国贼,终于伏法!长安城,这座饱经沧桑的千年帝都,在经历了无数的苦难与浩劫之后,终于迎来了新的主人!
当林凡身披黑色龙鳞玄甲,在万众瞩目的欢呼声中,策马缓缓驶入那座象征着大汉皇权的未央宫之时,他的心中,感慨万千。
他想起了自己刚刚穿越到这个时代时的迷茫与无助,想起了在幽州边境艰难求生的岁月,想起了与黄巾军、与袁绍、与麹义等强敌浴血搏杀的一幕幕……如今,他终于一步步走到了这里,走到了这个曾经遥不可及的权力中心!
他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未来的道路,依旧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他有信心,也有能力,去开创一个属于自己的辉煌时代!
在未央宫那座破败却依旧不失威严的正殿之内,林凡终于见到了那位在深宫之中苦苦等待了数年之久的少年天子——汉献帝刘协。
刘协身着一件虽然干净却明显不合身的龙袍,头戴一顶歪歪斜斜的平天冠,瘦弱的身体在宽大的龙椅上,显得格外单薄而无助。他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但那双曾经黯淡无光的眼眸之中,此刻却闪烁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期盼。
当看到林凡那英武不凡的身影,以及他身后那些甲胄鲜明、气势如虹的将士之时,刘协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几步,声音颤抖地说道:“爱……爱卿,可是河北林凡林将军?”
林凡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声音洪亮而恭敬:“臣,冀州牧、讨逆大将军林凡,救驾来迟,致使陛下受惊受苦,臣罪该万死!叩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身后,田丰、赵武、林大壮等一众文武将领,亦是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刘协看着眼前这位传说中的“仙师将军”,看着他那双真诚而充满力量的眼眸,感受着他身上那股令人心安的强大气场,积压在心中数年之久的恐惧、屈辱、绝望与无助,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了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林爱卿……平身……快快平身!”刘协伸出颤抖的双手,想要将林凡扶起,却因激动过度,险些跌倒。
林凡连忙起身,扶住了献帝。
“林爱卿……朕……朕终于等到你了!”刘协紧紧抓住林凡的手臂,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泣不成声,“朕……朕这些年,过得好苦啊……”
他将这些年在李傕、郭汜等人控制下的种种遭遇,以及心中的恐惧与屈辱,一股脑地向林凡倾诉出来。那悲惨的经历,闻者无不落泪,听者无不心酸。
林凡静静地听着,心中亦是感慨万分。他知道,这位少年天子,承受了太多他不该承受的苦难。
“陛下放心。”林凡声音沉稳而有力,充满了令人信服的力量,“如今李、郭二贼皆已伏法,关中大乱已平。从今往后,有臣林凡在,定保陛下龙体安康,重振汉室威严!臣,定会还陛下一个……朗朗乾坤!”
“朗朗乾坤……”刘协喃喃自语,那双被泪水模糊的眼眸之中,终于绽放出了一缕真正的、属于帝王的希冀与光芒!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乃至整个大汉的命运,都将因为眼前这个年轻而强大的将军,而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长安城的天,终于亮了!
(第二卷 逐鹿中原 第七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