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你会把他找来。”文占越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文清特意来见他。
“我说过,我会完成父亲没有完成的事情。红藤,必须得到控制,必须逐步清除。”
“可是你今天真的是走了一步险棋,你是押上全部了吧,包括他?要知道,如果你输了,他也输了。”
“我还是有把握的。”
“但是我们不能称为对手,我并没有要伤害你,毕竟你是我的......”
“我也没有把你当做对手,但今天的局面,我不得不站在你的对面,我要让公司逐步脱离红藤的控制。”
“你也没有想到,总公司那边会派人来参加董事会吧?现在你已经将红藤拱手让人了。不,更准确地说,是你需要继续研究红藤,或者自圆其说,或者解决这个麻烦。”
“我很难考虑这么多,我现在也是走一步看一步,不过这个问题,我们该是全公司一起面对,对吧,副董事长?”
“好像只有你的计划和......‘我们’的计划不一样呢。”
好像确实是这样,日本的经理的确让文清措手不及,总公司一定会加以催促,管制,或者其他。
“文清,在我研究,我那所谓的试剂的时候,我大多让手下的员工自己决定,他们可以尝试任何想法,但是他们永远不知道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他们会对小如米粒的成功感到欣喜。只有我的计划和他们不一样,我也没有看得多远,但他们的每个想法都会让我看得更远一点,也许我的计划就是他们的每一个小小计划的总和,但没有我,也没有他们。”
“你是在教我?”
文占越挑了挑眉,又摊了摊手。
“也许我不需要继续研究,”文清从兜里掏出一支试剂,晃了晃,放在了桌面,“我可以研究这个。”
“什么?”
“还有谁会给小冰箱上一道密码锁?这是我自己发现的,与别人无关!”
文占越向书架柜子看去,不过是关上了柜门的。“你怎么?”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父亲身上的伤,就是这试剂造成的!”
“你就如此确定?我们都不知道他最后究竟做了什么事,而且那不可能是致命伤,可是你不肯相信。”
“它也是最大的嫌疑。”
“我是最大的嫌疑?”
“你那天究竟有没有去......有没有去麦田?”
“麦田。所以你真的隐瞒了什么。”
“我没有必要再隐瞒了,”文清从兜里掏出一个装在密封袋里的试剂瓶,和那支试剂摆在一起,一模一样,那是杜向龙找到的,“这是在麦田外围找到的。”
文占越明显犹豫了,看了那两个瓶许久,“做你想做的吧。报警也好,怎么做都好。”文占越吃定了文清不会报警。
文清摇了摇头,她也觉得很可笑,“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有没有害死我的父亲?”
“我确实知道他的行踪,但我没有害死他。”说这句话时,文占越的嘴唇在轻微颤抖,但他还是敢看着文清的眼睛。
文清笑了一下,她其实不敢确定叔父是否说了实话,无论事实如何,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像最初一样,她也不知道怎样面对。文清拿起密封袋和试剂,转身离开。
“还有一个问题,”文清走到门口,突然想到,“冰箱的密码,是我妈妈的生日。”文清在密码键上涂了些眼镜水,盖上一层保鲜膜,能看到很明显的密码组合。
“她是很重要的一个人。”文占越回答。
文清没有说什么,开门离开。杜向龙和董诗涵都等在门侧,里面的谈话他们也听了大概,虽然不是很清晰。这是他们第一次较为正式的交谈,董诗涵很佩服杜向龙的决心,她的想法开始转变,也许她还是选不定一边。杜向龙跟着文清离开了,董诗涵听到他渐远的声音,在关心文清的状况,也听到文占越在办公室叫她进去的声音。
“你知道的,我讨厌别人背叛我。”文占越对董诗涵说。
“不,我没有......”董诗涵紧张起来。
“我知道你也不知道密码,我也知道你肯定也向她透露了什么,虽然可能对我来说并无大碍。”
“别生气嘛,我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什么不是,”董诗涵大胆地靠近文占越,“我总得帮一些,不是吗?”董诗涵把手搭在文占越肩上,揉了揉。
文占越按住董诗涵的手,使了些力气抓住,“要不你也帮帮我?”
董诗涵的目光和文占越抬起的双眼对视上,她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文占越的嘴角慢慢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