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们结婚后不得以任何理由插手对方的工作，我可能经常需要出差，你不得限制我的自由。”
“第二，我要求我们先隐婚一年，暂时不办婚礼，先磨合，如果实在过不下去离婚对彼此影响也小；期间不得强迫对方履行夫妻义务，床上有需求需要商量征得同意后才可以动手。我对背叛0容忍，玩出第三者关系自动终止。”
她说完这些话，厉霆修意味不明的睇她一眼，白芷装作没看见，继续说。
“第三，这次的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各种关系你自己协调，你侄子那边，特别是你父母那边你需要说清楚，别搞了像是我主动勾搭你的一样，骂名我可不背。”
“你可能对我这个人不够了解，肆意妄为，以自我为中心，不爱被管束，总之，烂脾气一大堆。”
“所以。”白芷看向对面五官深邃威严的男人：“你确定要娶？”
厉霆修眸色深沉，盯着她看了会，落字认真：“确定，你提的要求都依你。”顿了两秒他又说：“是我想要勾搭你，家里我已经说清楚，不会给你任何难堪。”
白芷淡淡看他一眼，从他嘴里说出勾搭两个字，怎么听怎么觉得怪。
眼前这个男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对她有几分兴趣。
但无非是好奇，一时新鲜。
谁知道能持续多久。
男人的喜欢和爱总是昙花一现，和过眼云烟一般浅薄。
来的时候汹涌澎湃，消失的时候悄无声息。
顿了几秒，白芷站起来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递过去：“厉…..。”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叫他，再叫厉三叔好像也不合适了。
“我们走吧。”
男人接过外套拿在手里，她才走到包厢门口外套又罩到她身上，衣服上男人特有的清冽气息伴着他低磁的嗓音传来。
“披着，外面凉。”
厉霆修去买了单，出了火锅店雨已经停了，路面湿答答的，三三两两的行人，灯影斑驳，街景萧条。
凉风轻轻拂面，带着雨后的清新，两人一起上了车。
让白芷颇有些很意外的是，厉霆修居然认得去她公寓的路，没开导航直接把她送到了公寓楼下。
停了车，他去后备箱帮她取行李。
白芷站在车边看着男人的高大身影，心里突然有个小疑问，记得那晚他一路都在闭目养神，怎么会记得到她公寓的路？
“户口本在身上吗？”
闻声，白芷这才收了神。
上次偷换护照的时候户口本就一起换出来了，之后她都一直带在身上。
“你带了吗？”白芷反问。
“带了。”
白芷扶了扶额头，嗤笑一声：“厉总真是好算计，不愧是掌握着京城半壁江山的男人。”
每一步都拿捏得精准。
换作是以前这种带着嘲讽的话白芷是不敢在厉霆修面前说的。
可能是转换了身份，也可能心里有怨气，她今晚很大胆。
厉霆修自然听得出她话里的讽刺，她料理纠缠她的男人他也是见识过的，如今语言上发泄几句算是很温柔了。
“后天早上我来接你去民政局？”
白芷微敛眸子：“好。”
想到什么，她问：“奶……老夫人这次来了吗？”
虽然尴尬，但得露个面，老夫人待她还是亲厚的。
“后天一起见。你明天在公寓好好休息一天。”
“好，那我上楼了，后天见。”白芷接过行李箱转身走得洒脱。
厉霆修盯着她背影看了良久。
因为要回来，公寓提前约过保洁。
放下行李箱，白芷去开窗户，挡眼就看到楼下停着的迈巴赫，厉霆修还没走，靠在车边抽烟。
远远的，能看他指尖的燃起的一点猩红和模糊的面部轮廓。
白芷在窗边站了几分钟，看他又点了根烟，去了浴室。
泡完澡出来困得要死，直接倒头就睡下了。
厉霆修最后是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
这一晚她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第二晚，她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
答应得洒脱，其实到了关键时刻多少心里有些紧张。
六点钟起来去健身房蹬了一个小时的动感单车。
之后洗澡换衣服化妆，全部弄好是八点。
刚拿起手机，就来了信息。
厉霆修发来的【我在楼下，你记得带好证件。】
白芷没耽搁，拿上包下楼。
车边的男人正在打电话，背影笔直，一身周正考究的黑色西装，远远的便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不容忽视的矜冷。
听到脚步声，厉霆修回眸，看见一身白色裙装缓缓走来的人，他喉结滚了滚，低声说了句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早。”
“早上好。”基本一夜没睡，白芷嗓音有些沙哑。
厉霆修目光描摹她一圈，看得出她昨晚睡得并不好，眼底还布着红血丝。
“我们先去吃早餐，吃完过去时间刚好。”
白芷没意见：“好，我想喝杯咖啡。”
昨晚睡之前水喝得太多加上熬夜，化妆的时候她就感觉脸水肿得厉害。
“好”
两人就近去了附近的茶餐厅，吃完早餐赶到民政局，时间刚刚好。
工作人员看着他们颜值高，很热情客气。
不需要排队，十五分钟左右就全部搞定了。
看着手里的红本本，白芷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怎么了？后悔了？”男人声线低沉。
白芷摇了摇头，成了事实的事情她从不内耗去想后不后悔。
后悔又能怎么样，不后悔又能怎么样。
“就感觉挺恍惚。”
怎么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和厉霆修结婚，也没有想到此刻自己的心境会那么平和。
厉霆修没说话，抬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
像是安慰。
今天天气很好，碧空万里。
晨光倾斜而下，像一张温柔的网。
白芷莫名想起第一次见厉霆修的时候，那时候他高不可攀冷漠疏离。
此时的他，可能是晨光仍偏爱他，光影把他整个面部柔化，依旧矜贵、仍然的不惹尘埃。
敛了第一次见时候的淡漠，眼底蓄着丝丝温柔。
“走吧，回一趟白宅。”厉霆修信步走到车边，替她拉开了副驾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