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绪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崩溃,谢易水及时打住,不再问他这个。
转而换了个温和的问题。
“你是怎么想着把着来找我们的吗?”
看他样子,不是已经找到凶手了吗,剩下就是寻找证据了。
有这么会想着,来谢家找人。
宁新平情绪平复下来,拿下脸上的眼镜,擦拭起上面的镜框。
“他…死的……很诡异,或许这就是破局的关键吧。”
话音落地,几人正好走到了地方。
眼前的别墅倒是比昨天晚上看着更加精美。
因着这地方死了人,这附近本来住的几户人家也都搬走了。
有钱人不就害怕个晦气吗。
人一走,这边倒显得更加冷清了。
别墅里面倒是热闹,警车还停在外面,应该是取证还没完成。
外面的警戒线看样子是又加固了一圈。
门口还站着一位警察看着。
谢秉清朝那位警察走了过去,掏出兜里证件。
“监察局。”
警察接过证件,查看一番,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把证件还给了谢秉清。
拉开光线一角。
“请进,注意……小心脚下。”
“好,谢谢提醒。”
谢秉清回以微笑,微微低头钻了进去。
后面的谢易水则被拦在了外面。
“同志,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
“好吧。”
谢易水听话的退了出来。
求助般的去看谢秉清,谢秉清也十分给力。
“这是我的助理,她的证件还没办下来。”
“行吧。”
门口的警察虽然有点怀疑,但也没有多问,让谢易水进去了。
这小姑娘看着十分乖巧,看着倒也像谢秉清的助理。
最后,愣了半拍的谢子皓则是被直接拦在了外面。
说什么也不让进去了。
这时候,谢秉清她们也已经走远。
他只能放弃,看着两人进去。
谢秉清没有直接进屋,也没在前院多做逗留,直接的朝后院走了过去。
谢易水跟着她一起过去。
相较于前院,后院则很是冷清,这边像是一个几乎无人踏足的地方。
在路上的时候,有听宁新平提过,说是这个院子,是宁新立,也就是他哥,专门留出来的地方。
就为了种自己喜欢的花草树木,平时也基本不会让外人过来。
昨天过来的时候,时间太紧,就没有过来这边。
今天一来,但还有点意外发现。
她们见到了一个小男孩,一个面无表情的小男孩。
在院子的中间,跑来跑去,手里拍着皮球,脚上手上溅的全是泥水。
一些比较靠外的花朵,也被他踩的支离破碎,花瓣落了一地。
谢秉清盯着他看了一会,就收回了视线。
看他的长相和身上的穿着,不难猜出这应该就是宁新立的儿子了。
只是不知道这小鬼是怎么混进来的。
她想起宁新平说的,孩子已经被送到了别的地方。
看这个情况,这是没有送走啊。
理清这些,谢秉清准备再证实一下别的事情。
她微微侧脸去看谢易水,两人对视,谢秉清抬手指了指把皮球扔到一边,正在拔花的小男孩。
询问道。
‘你看到的他,身上沾的,脚下踩下的都是什么?’
“啊?不是泥吗?”谢易水有一点愣,看了眼小男孩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不是泥吗?”
她还想着这小孩怎么那么不爱干净呢。
把泥搞了一身。
谢秉清不再看她,转而看向小男孩,若有所思开口。
“是泥。”
果然是她出了问题。
她看的是血……触目皆是的血,流了一院子的血。
那些娇艳的花骨朵也都是长在血泊了,努力的汲取血里的营养。
她不仅看见的是血,鼻子也同样能闻到那股刺鼻的腥臭味。
谢秉清把视线从那些带刺的花上转到小男孩身上。
他捞起那个血泊里的皮球,抱在怀里。
直直的看向谢秉清这边。
漆黑的瞳孔不带任何感情的紧紧盯住谢秉清。
谢秉清对他回以微笑,没有任何躲闪,任由他看。
他这个样子,没有震慑到谢秉清,反倒是吓了谢易水一跳。
她们站的地方也不算显眼啊,前面还有个那么大的灌木丛遮挡。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看到她们的。
谢易水想不通了,现在的小孩都这样了吗,谢子皓小时候也不这样啊。
说到这,早知道把谢子皓带过来了。
熊孩子还是要让熊孩子对付。
小男孩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了谢秉清半天。
最后,想来是觉得无聊,直接跑开了,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谢秉清没去追他,离开了这里。
又是回到了前院,刚到那边,就见里边屋子走出一群身穿警服的人。
这首那人看着还有点眼熟。
“谢秉清?”
原来是陈队。
他先一步地认出来谢秉清。
“刚刚在屋里就听到了你的声音,抽不出身,就没出来看,想不到你还真在这里。”
又看到谢易水也在旁边,他也跟她打了个招呼。
“陈队好。”
看到是他,谢秉清倒也没多意外。
这件事也算是个大案子了,陈队亲自接手也不让人意外。
陈队示意谢秉清借一步说话,两人走到一边,他才小声的说。
“我昨天刚通报监察局,今天就那么快来人了?”
“这是我们应该的。”
其实她想说,昨天她就在了。
昨天收到消息的时候,她还没离开这里。
看到陈透问她,想都没想就接下了。
说是问,其实也算是直接派下给她的任务。
陈透那边好像是在忙另一件事,她和卫祈两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的。
情况还挺复杂,好像跟记忆有关……
应该还是地府那边的出的疏漏。
陈队听她这样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后面可能要麻烦你了,这件事……不简单,光嫌疑人就不止一个,你先去看现场,后面我再带你去看尸体,顺道看一下卷宗。”
“可以。”
“去吧。”
谢秉清点头,带着谢易水朝屋里走去。
这已经不是第一人说这件事不简单了。
她倒要看看是怎么个不简单。
谢易水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院子里的血怎么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