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瑶的脸色白了又白，根本没想到贺霆川会这么无耻！
竟能说出这种话！
如果被他得逞……
她不能！
鹿瑶掐着掌心，眼底尽是冰冷的决绝，死死咬着唇，咬牙切齿道：“你敢碰我，我就跟你一起去死！”
与其害人害己，不如早点了断。
这辈子，她就是死都不想跟他再纠缠。
“是吗？”
贺霆川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死都不愿意让我碰？”
鹿瑶不想再看他一眼，“是！”
她的眼底全都是决绝。
全身戒备，那双手死死揪紧他的衬衫领口，仿佛如果他敢再有什么出格的动作，下一秒，她就要带着他一起破窗而出！
贺霆川漆黑的眼底顿时笼罩上无尽的阴霾。
压抑着情绪摩挲她下颚滑腻雪白的肌肤。
嗓音沙哑，眸光晦涩，深的不见底。
像呢喃，像绝境处的诱哄。
“那你乖乖的，离裴执远一点！嗯？”
鹿瑶简直不能理解，就想听听他还能提出多无礼的要求。
她笑了，“还有吗？还有什么要求？你可以一起提出来？”
他薄唇抿紧，紧绷的下颚松了松，“其他男人也不行！”
鹿瑶点头，“哦！别的吗？”
“回到从前。”
鹿瑶疑惑，在心里被气笑了，“什么是回到从前？继续围着你转？继续做你的舔狗吗？”
贺霆川掌心熨贴着她的地方紧绷到颤抖，皱了皱眉，“只是回到从前！”
“那不还是继续舔你？”鹿瑶眼底通红望着他，“贺霆川，你真的挺搞笑的！我以前舔你，是因为我被猪油蒙了心，瞎了眼！如今我不想舔你，就是因为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不爱你了！你说我鹿瑶又不比别人差，又不是没人爱，我凭什么去舔一个不喜欢的人？”
气氛，压抑到死寂。
走廊里一片漆黑。
所以她清脆低嘲的嗓音便格外清晰。
鹿瑶黑漆漆的眼神就这么笔直的望着贺霆川，不躲不藏，骄矜优雅，“还有，我跟裴执怎么就碍你的眼了？拜托，我是一个成年人，我现在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我爸爸都不管我，你一个我不想要的男人，你凭什么管我？”
空气，寂静了许久。
寂静到鹿瑶心底升腾起心慌，贺霆川菲薄的唇上才弥漫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杵在她面前，宽阔的脊背如冰川，仿佛这一刻，满身的戾气都从指甲缝里渗出来。
掐着她眼神的大掌失控收紧，一字一句，眼神更是幽暗疯魔，“那你就继续跟裴执试试！”
下一秒，贺霆川冷眼注视着鹿瑶的脸，“你现在小，我可以不动你。但如果是裴执的话，可就不一定了……”
故意拉长的尾音，给了听到的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贺霆川的语气十分平静，波澜不惊的仿佛没有丝毫的情绪。
却让鹿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可怕。
恍惚之间，她好像看到了前世的贺霆川，在朝着她邪恶的冷笑。
鹿瑶怒不可遏，也顾不上自己身单力薄，直接抄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贺霆川放在窗台上的洗漱包朝着眼前这个混蛋狠狠的砸了过去！
“你这个混蛋！”
“无耻！畜牲！”
“你敢动裴执！我跟你拼命！你信不信我弄死温雪迎！”
贺霆川没有一点儿躲的意思，就任由鹿瑶一下接着一下的砸着，打着。
气头上的鹿瑶也顾不上那么多，甚至连牙都用上了，可是即便贺霆川的手臂上的牙印已经渗出了淡淡的血丝，他也依旧一动不动。
无论她怎么打怎么骂，他不但不松手。
他还变本加厉，将她抱得更紧。
那只大手一掌便能笼住她的后腰。
膝盖强势的挤、进他细白长直的双腿。
突然，只听到哗啦一声。
洗漱包的拉链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里面的东西全都掉了出来。
淡粉色的姨妈巾在两人之间盘旋着落在地上。
下一秒。
一直油盐不进的贺霆川松开了鹿瑶，俯身在鹿瑶的注视之下，将那片姨妈巾捡了起来放在鹿瑶的掌心。
“生理期不能碰凉水不知道吗？疼的是谁不知道？”
鹿瑶顿时红了眼睛。
当然不是感动的，是气的！
“贺霆川，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现在知道她生理期不能碰凉水了，刚才威胁自己的时候想什么呢？
他想威胁就威胁，想体贴就体贴？
那当她是什么？
又凭什么，他的关心她就一定要接受？
此时此刻，他的额头都被她的包包砸破了，伤口渗出的血丝给他增添了嗜血的幽暗气息。
她不想继续。
一把将卫生巾夺回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她胡乱的蹲下身，胡乱的将散落一地的乱七八糟收回包包里。
然后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转身就想走。
却又被他滚烫的五指扣住手腕，挣脱不开。
他抿唇，拧眉，“最后说一遍，离裴执远一点！”
鹿瑶嗤笑，“如果我不呢？不管是裴执还是段一然，或者是别的男人，我都会选一个跟他结婚生子，但那个人不会是你！”
贺霆川松了钳制她的手，“那你就试试！”
鹿瑶眼底寒芒掠过，迎战，“那你就放马过来！”
话落，她头也不回的离去。
留下贺霆川一个人，懒懒的靠在窗台上，眸光冰冷望着她背影消失不见。
眼底的慌乱与失落，夹杂着疯批与偏执，肆虐蔓延。
他也没急着离开，就这么懒懒的站着，想抽烟，摸了一摸裤兜却发现没摸到，这才记起现在是在训练基地。
五年前，鹿瑶第一次说以后要嫁给他的那个夜晚，他在罪恶与仇恨中，尝试着抽第一根烟。
后来，每次心底那个蠢蠢欲动的小人想要破土时，他都会用尼古丁来麻痹自己。
每当那时，脑海里都会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拼命的想要把她摧毁，因为她姓鹿，是那个人的女儿。
一个拼命的想要把她据为己有，因为每一次，他都会被她撩的血液奔腾，浑身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