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灰衣少女咬着一株灵草，面上满是凝重。
“你是说你，最近茶不思，饭不想，一想到某个人，然后就满脑子是他？”
黑发少女眉头微皱，她第五次提醒迦楼罗小姐，“我都说了，是我的一个朋友。”
迦楼罗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语气满是认真，“接下来的话，你要认真回答，这关系到你的病情。”
看着面色严肃的迦楼罗，沐如雪心中也升起了几分紧张，她该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没几天好活的那种。
她没忍住问到，“迦大夫，我这病很严重吗？”
迦楼罗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很严重，所以你才要认真对待。”
黑发少女的背都挺直了，像是个等待老师发问的三好学生。
“你一天想那人几次？”
沐如雪想了想头道，“三...次吧。”
迦大夫松了口气，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还好！不算严重。
“不算频繁，分别是在什么时候想她的？”
“早上想到中午一次，中午想到晚上一次，晚上做梦想到早上一次，一共就三次。”
“噗，咳咳咳.....”
灰衣少女被茶水呛住，泪花都被咳了出来。
她顶着通红的脸蛋，面色恐惧的看着黑发少女。
这不是无时无刻都在想吗？！！！，病情已经严重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而且你做梦都还要想吗？阿伟，休息一下好不好！
看着被呛住的少女，沐如雪脸上升起一股疑惑来。
“迦大夫，你怎么了？”
“没事，我咳嗽。”
“好了，那么下一个问题。
你跟她在一起时，有心跳加速，脸红害羞的感觉吗？”
沐如雪想了想，随后又是摇了摇头，“没有，或者很少，我不记得了。”
为了以防万一，迦大夫这次又问了一次。
“你该不会脸红心跳了自己不知道吧？”
“绝对.....”，少女带着自信，但随后就想到，要不是洛离提醒，她都不知道自己笑了，或许，自己不知道还真有可能？
沐如雪的语气，变得不是那么坚定了。
“可能......也许.........大概....没有？”
“你犹豫了，你自己都犹豫了对吧！你就是不知道！啊啊，怎么会有你这种感情白痴啊！”
黑发少女额头升起一个十字。她敲了敲桌子，再次重申。
“我都说了，是我一个朋友！”
迦楼罗没有反驳，她也不敢，看着黑发少女恼羞成怒的模样，她毫不怀疑，自己说错一个字，就会成为泄愤对象。
到时候，不但要被绑起来打，还要把她的翅膀做成烧烤，她都想好了，一个孜然，一个蜂蜜！
“咳咳，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迦楼罗的面色变得认真了些。
“你愿意...........
为她而死吗？”
这次，沐如雪没怎么思考的点了点头。
“她给过我很多帮助，也送过我很多珍惜东西，更是为我死过一次，之后又不计前嫌救治重伤的我，我为她死一次是应该的。”
然而这次迦楼罗却是摇了摇头。
“不，我说的不是这种为她而死，之前的事确实是事实，但现在假设一种情况，你们互不相欠，你还完了所有的恩情，现在她遇到了危险。
这件事情，本身跟你没关系，你也不会有任何的好处，即便是这样，你......
还愿意为她而死吗？”
沐如雪想要下意识回答，但随后她便发现，她从未想过类似的情况。
一直以来都是她亏欠洛离，她想要补偿，想要挽回，想要回报，但是这些都是建立在以前洛离对她的帮助上的。
她一直都在报恩，她不认为这是错的，她跟洛离之间的联系，似乎就是用这些恩情联系着。
但现在假如，恩情已经还完了呢？
黑发少女脑海里只觉得一片空白，她从未想过，也从未有人教过她。
她忽然觉得这道问题好难，她根本解不开。
她应该会去救洛离吧，她想，毕竟即便恩情还完了，但以前的基础还在。
所以，还是因为报恩吗？
她觉得是，但是内心却知道，那根本不是答案。
那是一种更加特别，更加深刻的东西，她有些无法理解，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思考了许久，少女的表情有些低落。
“我......
不知道。”
对于这个答案，迦楼罗一点意外都没有，毕竟对面是个心动成这样都觉察不出来的感情白痴，不知道完全是合情合理。
看到黑发少女还在思考，迦楼罗出声打断了她。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了了，你的病情我也大概了解了。”
沐如雪忽的有些紧张。
“你的诊断结果是，你坠入爱河了，但离完全沉入水底，你还有一个机会。
是坠入水底，还是起身离开，选择权在你。”
“爱？”
沐如雪的眉头有些微皱。
“我找你不是想听这些的，我早就爱上了她，也应该爱上她，我找你是因为我的状态不对。而不是探索这些早就知道的事情！”
看着一脸不满的沐如雪，迦楼罗一时都不知道从哪里吐槽。
怎么会有人感情白痴成这般样子！她也算是开了眼界。
“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说的这些就是爱的前奏？”
“不可能，我见识多，你骗不了我，爱就是在一起，然后送送礼物，亲亲嘴，然后一起睡觉。”
“.........”
迦楼罗突然觉得，黑发少女说的好有道理，好像一般的流程真就这么回事。
不过另一方面，她也理解了，她大概是从未得到过爱，甚至连最基本的亲情，友情之爱，都未曾有过。
她的所有知识都是模仿和总结，自然理解不了感情上的东西。
这般想着，她突然觉得面前的黑发少女有些可怜。
沐如雪眉头皱得更深。
“迦楼罗，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在可怜我？哼！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
终究沐如雪没说出来，她觉察到自己的心绪波动太大了，她遇到这种事情太多，原本根本不会在在意才对。
瞪了灰衣少女一眼，沐如雪终究只是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