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是皇帝,皇帝身边自然有大臣,还有禁卫军。
苏年是山胎,山胎一般都诞生在山上,可是苏成睁眼的时候却被杨家人手底下一个姓苏的老杂役给捡到了家里。
至于后面就是理所应当后面杂役养子出身的苏年天资非凡,一路高歌猛进在杨家声名鹊起得了杨家长女芳心最后修炼到了顶点。
只是哪怕到了现在,苏年还是不知道自己的山根到底在哪里。
不过与寻常山胎离自己诞生之处越远实力就越弱小的不同的是,苏年没这个限制,苏年自打出生起就有一个极大的空间,里面塞着小半座山,就是苏年诞生的那座山,只不过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所以苏年并不在乎自己究竟是哪座山的山胎。
其实答案也就那么几个。
苏年在天生的空间里面设了一个阵法,只要他想,曾经那些踏平了整个中原大陆藩王和相当一部分不服宗门的将士就将听诏来到苏年身边。
就比如现在,整三万身穿漆黑铁甲的将士正凭空悬浮在天上,比苏年低上一线,比一众邪修高上一线。
三万人不多,可是三万可结阵施法的将士几乎是整个大梁的全部精锐了。
邪修的术法和法宝铺天盖地的打来,无一例外的被半空之中的阵法给挡了下来。
有准备的不只有苏年,数千邪修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金属手臂,接着是左右两边响起了儒生念诗声和佛门棒喝声。
天上忽然是滚滚雷鸣。
此局根本不是武鸣口中正道的必死之局,反而是钱除借助武鸣给这帮子中原杂碎下的一局棋,他们的必死之局。
钱除的最后一局。
......
苏成只觉得眼前一晃,再睁眼时却到了一个漆黑无人的隐蔽山洞之中。
山洞中有一张简陋无比的木床,苏成小心翼翼的将王曲尘放在了上面。
乾初身上冒着火,照亮了漆黑的山洞,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苏成,看的苏成极其的不自在。
苏成挠了挠头,眨巴了一下眼睛。
“钱酒罐子,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总不能我其实是你亲儿子只是这些年被我爹捡到给养了这么多年吧。”
乾初哑然,嘿的笑了一声,敲了苏成一下子,吸了口嘴巴上面任然叼着的烟杆,摇了摇头。
苏成转头看了看,咧了咧嘴巴。
“你妈的钱酒罐子,这里怎么乌漆嘛黑的,蜡烛也没有一根,怎么当了这么久宗主还是穷不拉几的,白混的啊。”
苏成掏了掏生死袋,掏出一把银两来,对着钱除说道。
“嘿,小爷先借你点,你省着点花,以后混出名堂了记得还啊,我爹虽然是皇帝可也经不住我这么浪费啊。”
钱除身上的金色火焰缓缓熄灭了下去,钱除踮着脚勒住了苏成的脖子,微微使了使劲将苏成给勾了下来。
“去你妈的,老子没钱花的人吗,这里是老子家,老子习惯了而已,就喜欢简洁一点的,怎么你了。嫌弃给我滚出去啊。”
苏成心中松了口气,佯装愤怒的挣扎了一下,惊奇道。
“嘿,你妈的这叫简洁啊,住这么个破石窟窿里,你石头里蹦出来的啊,这么喜欢待在娘胎里面。不过你这身花衣裳倒是挺好看,等会儿借小爷穿穿,我就不要你利息了怎么样。”
钱除翻了个白眼,嘴巴里吐出烟雾来,无语道。
“去你的,老子也是乾坤胎,不成石头里蹦出来难道还是有人能给老子生下来啊。衣裳免谈啊。”
石室中忽然安静了下来。
好一会儿,苏成开口道。
“烟,好抽吗。”
钱除似乎是没想到苏成会问这个,一时间话哽在了嗓子里,松开了苏成,拿起烟杆又抽了一口。
似乎是心中有了答案,他回答道。
“比酒不差,你以后自己尝尝就知道了。”
钱除有些好奇,他盯着重新站起来的苏成,开口问道。
“你就不担心苏妩在那边会不会有危险吗。”
苏成摇了摇头。
“我爹在那里,有什么好担心的。”
钱除又开口问道。
“那你就不在乎王曲尘究竟是什么,她当初为什么会来到你身边吗。”
苏成反问。
“这重要吗。”
钱除似乎被苏成平静的语气给问住了,好半晌忽然大笑一声一拍苏成肩膀
钱除身上金色火焰猛然炸起,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忽然变得明亮了起来,下一刻,苏年身上的五转琉璃衣忽然成了钱除身上的锦绣衣服一般无二的模样。
苏成被耀眼的火光给逼的睁不开眼睛,最后重新睁眼时眼中已经没有了钱除的身影,地上唯有一摊灰尘和一杆翠绿色的烟杆。
而他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钱除没舍得给他穿的锦绣衣服。
苏成愣了一会,忽然蹲下去将烟杆捡起来然后重新点燃,吸了一口。
有点呛,比不得酒。
其实苏成一直有个问题没舍得问,怕问了之后钱除就真走了。
就是他要是死了,钟寡妇怎么办。
天地间忽然响起一声炸雷,苏成再突破,璞玉境。
他的背后忽然光芒大放。
天地间似乎停滞了一瞬间,接着不声不响的继续正常运转。
对于天地而言,死的只不过是一个钱除。
对于钱除自己来说,死的时候是像个人样的钱除,挺好的。
至少不是当初杀妻杀女的乾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