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就在周泷悦离去大概两三个时辰之后,元门那浩浩荡荡的队伍便出现在了济世堂门口。
随着马蹄声渐近,济世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只见那马车上装满了各种各样珍稀的药材,散发着阵阵浓郁的药香;而那些仆从所扛着的箱子里,装着白花花的银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
济世堂掌柜的原本正坐在柜台后面打着算盘,听到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不禁抬起头来向外张望。当他看到这一幕时,眼睛顿时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嘴巴也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门口。
此时,元门的人已经将马车停在了济世堂门前,并将箱子卸了下来。掌柜的看着那一箱箱的白银和一车车的珍贵药材,激动得双手颤抖不止,脸上的皱纹因为过度的喜悦而紧紧地挤在了一起,就像是久经风霜的老树皮一般。他一边搓着手,一边嘴里喃喃自语道:“发财了,这下真的发财了……”
这时,掌柜的突然回过神来,转身对着店内大声喊道:“我宣布!今天给大家发奖金,人人有份!”他的声音高亢激昂,响彻了整个济世堂。话音未落,店里的伙计们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一窝蜂似地向掌柜涌了过来,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与期待的神色。
掌柜的见众人如此热情,连忙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先安静下来。等人群稍微平静一些后,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然后开始逐个发放。每个伙计接过银票后,都会忍不住低头数上几遍,确认无误后,脸上立刻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这一刻,他们觉得之前所有的辛勤付出都是值得的,这些奖金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
与此同时,躺在后院的凌霄也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感觉全身像是被重物碾压过一般,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尤其是之前被百草园的暗器刺中的地方,伤口处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一般,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是……到哪了?”凌霄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试图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但脑海中只有一片模糊的影子。
“地府。”徐新秋表情冷漠地扫了凌霄一眼,随后便将热了好几遍的药送到凌霄面前。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仿佛对凌霄的苏醒并不感到意外。
凌霄挣扎着坐了起来,用缠着绷带的手勉强端过碗,一饮而尽。药汁的苦涩在口中蔓延开来,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苦笑道:“你还在就证明我没死。”
“你就这么相信我?”徐新秋白了凌霄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要不是这家伙这一路上也没那么多麻烦事。
“那是自然。”凌霄摆弄着空碗,用一种自言自语的语气笑着说道:“堂堂平王要是折在这里,那这宁州可就成了人间炼狱了。”
没有任何的犹豫,当凌霄“平王”二字脱口而出的时候,徐新秋的右手就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直指凌霄的咽喉。
“你是谁?”徐新秋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他仔细打量着凌霄,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一丝破绽。仔细想来,凌霄就这样鬼使神差地跟了自己一路,如果这不是巧合,而是他故意的呢?
面对眼神毫不掩饰杀意的徐新秋,凌霄却也只是笑笑,目光直面徐新秋,微笑道:“臣,天鉴司潜蛇,凌霄。”
…………
“不是,你天天跟在我身边不烦啊?你那个弟弟,不是说任务失败回去受罚吗?你也不关心关心,天天缠在我身边干什么?”
与那剑客比武的几天后,林枫一直跟在穆白和田溪身边,一天两天还好,时间一长,穆白终于忍不住了,一巴掌将林枫打飞,一脸嫌弃地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眉头紧锁,显然对林枫的“纠缠”已经忍无可忍。
“嗨,墨白那小子比我有心思,用不着我担心。”挨了一巴掌的林枫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反倒是更加堂而皇之地坐在穆白对面,紧挨着田溪。他脸上挂着那副惯常的贱兮兮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一巴掌只是挠痒痒一般。
“我跟着田师妹,没跟你。”林枫故意拉长了语调,眼神还故意往田溪那边瞟了瞟,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和得意。
林墨贱兮兮的笑容逗得田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轻轻掩着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好笑。而穆白则只能在心里暗自记了林枫一笔,咬牙切齿地想着,回头一定要找他讨回来。
“对了,我倒是有些好奇,你们十方阁此次怎地就仅派遣了你们二人前来呢?这山海盟里可属你们的人手最少,难道……你们不打算给元门这个面子不成?”
林枫突然间话锋一转,其语气之中明显夹杂着几分试探与好奇之意。只见他一边这般说着,一边还用那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面前的桌面,发出一声声清脆而又富有节奏的声响。
与此同时,他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则是在穆白和田溪两人之间不停地来回游移,似乎想要从他们的表情变化当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此时此刻,这场盛大的武林大会现场可谓是人潮涌动、热闹非凡。来自四面八方的大大小小的门派纷纷汇聚于此,粗略一算,竟有着足足上万之人。如此规模宏大的场面,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令人感到颇为诧异的是,作为山海盟内部最具实力去角逐那自从山海盟创立伊始便一直悬空未决的盟主宝座的十方阁,此番居然仅仅派出了穆白和田溪这区区两名弟子参与其中。这样的情形落在旁人眼中,实在是显得有些不太合乎常理。
面对林枫的质问以及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穆白却是面色不改,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呵呵,如果来的人多了,那岂不是变成咱们十方阁的一场独角戏了么?再者说了,以我方今之时的实力,又何须借助于人数上的优势来彰显自身呢?”
说话间,他微微扬起自己那线条分明的下巴,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不屑之色。紧接着,他那如同冷电一般的目光迅速扫过周围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是在向所有人宣告——十方阁所拥有的强大实力,压根儿就无需通过人数的多少来加以证明。
林枫闻言,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哟,口气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