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徐新秋的满脸怒气逐渐消散,那原本紧紧握住剑柄、蓄势待发的剑客,此刻也悄悄地松开了手。
只见他长舒一口气后,脸上流露出一丝欣慰之色,然后对着徐新秋语重心长地说道:“年轻人啊,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能认识到自身的错误并加以改正,实在难能可贵!”
然而,面对剑客这番看似好意的说教,徐新秋却丝毫提不起兴趣去回应。在他眼中,这位剑客的言行举止着实有些古怪,甚至让他觉得对方的脑袋可能不太灵光。
不过,尽管心中对其有些不满,但徐新秋知道眼前这名神秘剑客的身上还有不少的谜团,比如他为何会孤身出现在此等诡异之地。
于是,沉默片刻之后,徐新秋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向剑客问道:“兄台,恕我冒昧一问,您独自一人来到这荒无人烟且阴森恐怖的地方,究竟所为何事?”
听到徐新秋的问话,剑客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露出一抹略显尴尬的笑容。他支吾了半天,最后才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呃......这个嘛,其实我只是......只是碰巧路过此处而已,绝无其他特别的缘由。”很显然,剑客并不想把自己的目的告诉徐新秋。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就不再强求于你了。”徐新秋看着眼前这位剑客略显窘迫的模样,心中暗自思忖着。他明白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不愿轻易吐露的秘密,而这位刚刚救过自己性命的剑客自然也不会例外。于是,徐新秋决定不再对此事过多纠缠,以免让对方感到尴尬和不适。
听到徐新秋不再追问下去,剑客不禁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中的明月,发现此时已接近黎明时分,天色即将破晓。
剑客缓缓转过身来,面向徐新秋,故意摆出一副潇洒不羁的姿态,留给徐新秋一个自认为非常酷炫的背影。然后,他压低声音说道:“江湖之路漫长且遥远,兄台,今日一别,但愿日后我们还有缘能够再次相见。”
话刚说完,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徐新秋的视线之中,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望着剑客离去的方向,徐新秋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奇怪的人啊!不过想来应该也是位路过此地的武林高手吧。”
随后,他回过身去,目光落在了依旧如躺尸般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陈松成等人身上。其实,徐新秋原本还想着趁此机会到这伙人的宅邸里面好好翻找一番,看看能否找到一些与红凤教有关的线索或情报。
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显然是确保陈松成的生命安全无虞。想到这里,徐新秋深吸一口气,迈步朝着陈松成走去……
在多次确认这群人无法叫醒后,徐新秋把宅邸的大门拆了下来,点上火堆,把他们一个个搬到火堆旁,自己则找了棵树,学着电视上的侠客 在树上以天为被,闭目养神。
“睡树上真他妈的累,到底为什么都喜欢上树睡觉啊!”
等到天边露出些许鱼肚白,王鹤翔才醒了过来,他似乎做了个梦,梦里的自己不是什么落榜书生,而是金榜题名,衣锦还乡,与同村的小芳告白,正要掀盖头的时候,梦却突然醒了。
眼前只有一堆快要熄灭的篝火,身边的队友一个个正呼呼大睡,而不远处的树上,陈汪正一脸幽怨的坐在树上,死死地盯着这里。
“陈公子,这是,怎么回事?”王鹤翔走到树下,仰望着徐新秋。但徐新秋一言不发,机械的抬起手臂,指向还未清理的两位帮主的尸体。
徐新秋一夜未眠,原本在树上睡觉就极度难受,正当他要睡着的时候,几个不要命的小兵偷偷的摸了回来,看看两位帮主是死是活。
结果他们惊扰了刚刚艰难睡着的徐新秋。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后落荒而逃。而徐新秋也不打算继续睡觉了,万一自己睡死了又跑回来一个小兵把陈松成剁了怎么办?
“我们这是中招了?”王鹤翔问道。他现在有点后怕,自己一个常年走镖的镖师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的被人抓了,还是自己的主顾把自己救了下来。
且不说以后陈松成会不会因为这事不给钱,这事要是传出去远福镖局的招牌算是被自己砸了,回头掌柜的还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
“那个,陈公子,这……”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特别是不要告诉白公子!你要真想报答我,就去把那边的尸体处理了。”
相比王鹤翔,现在徐新秋更想瞒下昨晚的事。看到王鹤翔那一脸愁容,徐新秋才想起来这事要是被陈松成知道了,指不定又要闹腾,他本就是奔着这种事来的,结果告诉他昨晚打架杀人,你就在一旁睡觉……
当那一轮红日终于完完全全地跃上天空时,陈松成方才悠悠然地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目光迷茫地扫视着四周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
脑海里却像是被一团浓雾笼罩着一般,无论如何努力去回想,都无法拼凑起昨晚所经历过的点点滴滴。唯一能够清晰记得的,便是那个漫长到仿佛没有尽头的梦境。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陈松成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伸手紧紧抓住正将他扶起身来的徐新秋的胳膊,急切地追问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为什么我的记忆会如此模糊不清?”
面对他连珠炮似的发问,徐新秋只是淡淡地耸了耸肩,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随口敷衍道:“我也不太清楚,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咱俩已经躺在这儿了!也许……真像别人常说的那样,这钓龟村真有鬼怪在暗中作祟吧!”
听到这番话,陈松成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弟弟所言是否属实。然而此刻,天色已然大亮。徐新秋轻轻地拍了拍陈松成的肩膀,然后对着他展露出一个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说道:“好了,天都已经亮了,咱们还要继续赶路。”
陈松成凝视着眼前这位近来可谓是性情大变的弟弟,心头突然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受。
“昨晚我们遇险了是不是。”一切都准备妥当后,曹清萸缓缓的走到徐新秋身边,低声问道:“地上有打斗的痕迹,还有不少血迹,昨晚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真的。”徐新秋翻身上马,对着曹清萸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