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指挥舱里，魔方在掌心微微震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外面的风呼啸着，灵能风暴在远处翻滚，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整个基地吞没。
“林哥，你脸色不太对。”张天玄站在我身后，声音低沉，“要不要歇会儿？”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眼前的全息投影。那是魔方刚刚生成的敌军进攻推演模型，三维星图上布满了红色箭头，像是一群即将扑来的猛兽。
“再给我十分钟。”我说，“把这些路线跑完。”
他叹了口气，走到我身边，手掌轻轻按在我肩上：“行，但你得让我帮你一把。”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那双眼睛里有光，是雷法的光，也是信任的光。
“你什么时候这么菩萨心肠了？”我笑了笑。
“少废话。”他翻了个白眼，手指一动，一道淡蓝色的电流从他指尖跃起，在空气中噼啪作响，“这是我昨晚刚悟出来的神识加持术，试试看？”
电流顺着我的肩膀流进体内，像是突然灌了一杯浓咖啡，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不错啊。”我挑眉，“龙虎山最近搞研发挺快嘛。”
“闭嘴吧你。”他嘴角扯了扯，“赶紧干活。”
我深吸一口气，集中意识，把魔方调到战术推演模式。一瞬间，无数数据和画面涌入脑海，像是有人在用高压水枪往我脑子里灌东西。
“东南方向……”我低声自语，“他们肯定还是会走那里。”
魔方迅速构建出三个不同版本的进攻方案，每个都模拟了至少十种变化。我一边看一边记，手上的战术平板不停地记录参数。
“这帮孙子，比上次狠多了。”我咬牙，“这次他们不光是试探，是要一口吃掉我们。”
“那就让他们尝尝赤霄的拳头。”张天玄冷笑。
我抬头看他一眼，忽然觉得这家伙虽然疯，但确实是个好兄弟。
“等打完这一仗，我请你喝酒。”我说。
“行啊。”他笑着应下，“不过得是好酒，别拿那些勾兑的糊弄我。”
“放心。”我拍拍他的肩膀，“老子现在可是王牌机甲驾驶员，喝得起。”
话音刚落，魔方忽然一闪，红光短暂地掠过屏幕，像是出了点问题。
“怎么了？”张天玄皱眉。
“没事。”我摇头，“可能是运算太频繁了。”
但我心里还是有点发毛。刚才那一闪红光，来得太突兀，像是有什么东西干扰了魔方的推演。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把最终的部署图传给赵岩那边，又让小李去通知各小组开始整备装备。
“接下来就看大家的了。”我长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你真该睡一会儿。”张天玄递给我一瓶功能饮料，“不然明天你连扳机都扣不动。”
“你说得对。”我接过瓶子，“但得先去看看赤霄。”
维修车间里，老吴正蹲在赤霄旁边，手里拿着检测仪，眉头拧得死紧。
“怎么样？”我走进去问。
“引擎温度正常，符文装甲也稳定了。”他抬起头，“不过……这玩意好像有点不对劲。”
“哪不对？”我走近几步。
“你看这里。”他指着胸口的一块区域，“每次启动共鸣系统，都会出现轻微的能量波动，像是……它自己在回应什么东西。”
我伸手摸了摸赤霄的金属外壳，冰冷而坚硬，却有种奇异的熟悉感。
“赤霄，启动防御姿态。”我轻声说。
嗡——
一阵低鸣响起，赤霄的眼部亮起蓝光，机体微微调整姿态，进入了战斗状态。
“很正常啊。”我说。
“问题是……”老吴挠了挠头，“刚才那一下，它自己动了，系统都没记录。”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向手腕上的魔方，它依旧泛着蓝光，似乎也在回应什么。
“这事有点意思。”我喃喃道。
“什么意思？”老吴问。
“没事。”我拍了拍赤霄的腿部，“继续检查吧，我要去休息一下。”
离开车间前，我回头看了一眼赤霄，它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什么。
夜色更深了，基地的灯光亮得刺眼。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风刮得脸颊生疼。
“林啸。”张天玄跟上来，“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我能瞒你什么？”我笑。
“赤霄的事。”他说，“还有那个魔方。你不觉得它们最近有点奇怪吗？”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
“你觉得呢？”我反问。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担心，你太拼了，拼到连自己都忘了。”
“我不怕死。”我说，“但我怕来不及。”
“来不及什么？”
“来不及守住这个家。”
他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根烟，递给我一支。
我摆摆手：“戒了。”
“装什么正经人。”他嗤了一声，“你上次戒烟是在三年前，结果第二天就在战壕里抽上了。”
我笑了，接过烟，点燃。
“你是真了解我。”我说。
“废话。”他吐了个烟圈，“我们认识多久了？”
“算上一起砍外星怪那次，应该有五年了吧。”
“五年？”他摇头，“更像是十年。”
我们坐在甲板边缘，脚边是冰冷的金属地板，头顶是无尽星空。
“你知道吗？”我忽然开口，“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没去那个遗迹，我现在可能还在地球上，当个普通兵。”
“然后娶个老婆，生两个娃，天天打游戏刷短视频。”他接话。
“你怎么知道我想这些？”我惊讶。
“因为你脸上写着呢。”他指了指我，“你以为你藏得多好，其实你心里早就累了。”
我苦笑：“谁不累呢？”
“但你不能倒下。”他看着我，“因为你是林啸。”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家伙比我还懂我。
“如果我回不来……”我低声说。
“别说这种丧气话。”他打断我，“你会回来的。”
“我是认真的。”我看向远方，“如果我回不来，地球就交给你了。”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我会替你看着它。”他终于开口，“也会替你告诉所有人，你是怎么一个人扛下这一切的。”
我点点头，把烟头摁灭，扔进回收桶。
“走吧。”我说，“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他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是一个人。”
我笑了笑，转身朝宿舍走去。
今晚的风格外冷，但我知道，明天的太阳升起时，战争就会正式打响。
而在那之前，这片宁静，是我唯一能抓住的片刻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