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王定六点头,“听石秀兄说,他叔父回建康途中病重难治,最终离世。”
赵言轻叹一口气:“当日石秀急急南归,只为救治他的叔父,可惜天意弄人啊……”
“说到此事,哥哥此番亲自下山,又来建康府所为何事?”
王定六好奇询问。
赵言简述了须城疫情及林冲患病的情况,“听说安道全医术非凡,人称神医,我想请他前往山东,既为救治林教头,也为救助须城百姓。
只是担心神医不愿远行,才特意赶来。”
王定六听后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哥哥,石秀的婶娘这几日身子不适,石秀已请安神医前去诊治。”
“如此甚好,吃完饭我们就去探望石秀兄弟,说不定还能遇到安神医。”
赵言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若是幸运,或许能在石秀家见到安神医。”
……
石秀叔父的家,在建康城西靠近城墙的小院内。
赵言随王定六来到此处,只见小院门前围了一群街坊邻居,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院内传来阵阵女子的怒吼与辱骂:
“若不是你这个晦气的家伙,咱们家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你克死了爹娘,现在又要克死叔父了吗!”
“滚开!你给我喝的什么药?莫非还想害死我!”
伴随着骂声,碗碟摔碎的声音此起彼伏。
“唉,石秀这孩子真可怜!摊上这样的婶娘!”
“依我说,石秀不该回来。
他叔父在世时,婶娘就看他不顺眼,如今叔父没了,这女人必定找借口把他赶走!”
“这么个碍眼的人不除去,她怎能安心跟那张屠夫厮混!”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赵言见状,将王定六拉到一旁低声问:“兄弟,这是怎么一回事?”
“哥哥有所不知,石秀自幼父母早逝,是他叔父怜他孤苦,一手将他抚养长大。”
王定六叹息一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石秀幼年丧父母,由叔父抚养成人。
因叔父无子嗣,视石秀如己出。
然而婶娘对石秀始终心存芥蒂,即便叔父在世时,也常苛待他。
那时家中尚有叔父庇护,石秀还能勉强立足。
半年前,叔父带石秀北上做羊马生意,不幸染病。
石秀得赵言相助,匆匆携叔父南归,欲请神医安道全诊治,却未能抵达建康,叔父便逝于途中。
石秀护送灵柩回乡,婶娘随即大肆散布流言,称石秀克死父母及叔父。
为守孝三年,石秀默默忍受,却见婶娘变本加厉。
日前,婶娘患病卧床,石秀昼夜照料,她却执意要石秀请安道全前来诊治。
安道全诊断后确认仅为普通风寒,开药调理。
石秀尽心煎药喂服,婶娘却不断寻隙辱骂。
“若非念及叔父养育之恩,石秀兄怎会受此羞辱!”
王定六大声叹道,赵言亦面露愠色。
赵言这才明白为何石秀在叔父去世后,宁可漂泊北地以砍柴为生,也不愿返回建康。
皆因这个狠毒的婶娘。
“那张屠户又是怎么回事?”
赵言忽然想起方才听到的传闻。
“这事儿我也摸不清底细,”
王定六摇头道,“只听说石秀兄随叔父北上时,婶娘独守空宅,孤寂难耐,便与西街张屠户有了私情。”
“石秀兄弟是否知情?”
赵言追问。
“此事仅闻风声,无确凿证据,且那恶妇还是石秀伯父的长辈,我不便直言,只能委婉提醒他注意恶妇的举动。”
王定六叹道。
小院里,石秀脸色僵硬,正在清理满地碎裂的碗碟。
屋内伯母仍在咒骂,刺耳的声响让他强压怒火,只是攥紧的拳头发出声响。
就在即将失控时,他抬头望向堂屋,那里供奉着伯父的牌位。
想起伯父生前视他如子,如今伯父离世却无人守孝,石秀决心为伯父守孝三年,
若非此意,以石秀的性子,早容不下那恶妇。
想到伯父,他的怒气渐消。
此时,院门忽然被敲响,“兄长,是我!我带谁来见你?”
石秀一听是王定六,立刻开门,目光触及王定六身旁之人后,不由一怔,随后惊喜跪拜,“石秀参见兄长!”
“兄弟快请起!”
赵言扶起他。
“兄长怎会来建康?”
石秀欢喜道:“上次与兄长在北地分别后,我一直思念兄长恩情。
本想守孝三年后再去梁山效命,没想到今日在此遇见兄长。”
“兄长既至建康,本应邀兄长入舍饮茶,只是……”
石秀苦笑:“家伯母不贤,兄长若进,恐受我牵连,徒增烦恼……不如去酒楼稍作休息。”
“无妨。”
赵言知晓其家况,不愿为难他。
一行人走向西街的一家酒肆。
石秀热情款待,众人饮酒闲谈江湖旧事。
得知王定六已被赵言接纳成为梁山一员后,石秀眼中流露出钦羡之情。
“实不相瞒,自从与哥哥在北地分别后,我一直关注着梁山的消息。
即便回到建康府,只要遇到从山东来的行人,都会向他们打听。”
说到这里,石秀猛然举起酒碗一饮而尽,略显愧疚地说:“每当我听闻哥哥替天行道、惩治恶霸、清除 ** 时,内心激动不已,恨不得立即前往梁山追随哥哥。
无奈叔父已然离世,灵前又无人守孝,实在无法抽身……”
“兄弟为报养育之恩甘愿为叔父守孝三年,这是孝义之举,无需感到愧疚。”
赵言安慰道,“再说,三年时间转瞬即逝,等你完成孝道,自然可以来梁山相聚。”
“哥哥……”
石秀眼眶泛红,叹了口气,“我担心连这点心愿也可能无法达成!”
赵言明白他说的是自己的婶娘,这类家事外人不便多言,只能与石秀默默饮酒。
几杯酒下肚,石秀才想起询问赵言此行目的。
当得知赵言欲请神医安道全前往山东救治疫病时,石秀眉头微蹙。
“哥哥,此事恐怕不易。”
石秀说道,“听说安神医的妻子性情爽朗、心怀慈悲,或许不会阻挠神医北上。
不过近日传来消息,因多年无子,安神医夫妻关系不佳,他近来常流连于青楼。”
“无论如何,总要试试。”
赵言语气坚定。
为了救助林冲及受灾民众,倘若安道全真不愿北上,赵言准备亲自出马说服。
当然,他绝不会效仿梁山那种手段,将安道全诬陷为凶手以达到目的。
“既然如此,我这就带您去找这位神医!”
石秀起身说道,走在前面引路,众人沿西街前行。
路过一家猪肉铺时,石秀忽然止步,目光紧紧锁定正在卖肉的身影。
那屠夫体格魁梧,面对石秀冰冷的眼神毫无惧意。
石秀反笑一声:\"这不是石秀兄弟嘛!听闻你家婶娘又想吃猪脚饭了?巧得很,我这儿正有一对猪脚,要不要我亲自送过去?\"
\"……你若胆敢再靠近我家,别怪我不留情面!\"
石秀冷着脸低吼。
\"呵呵,你家?\"屠户冷笑:\"那是你叔父的家,如今成了你婶娘的,何时轮得到你插手?\"
\"你!\"石秀攥紧拳头,刚要发作,
却想到身后还有赵言他们,只能强行压下怒火,默默领路。
众人出了西街,向东走几步,便看到一家医馆,挂着\"济世堂\"的牌匾。
门口人影穿梭,显见求医者众多。
石秀领着众人步入大堂,只见屋里药材齐全,几个伙计忙着抓药、煎药。
他环顾四周,走向柜台后正算账的中年女子问道:\"安嫂子,神医在哪儿?\"
\"哦?是石秀兄弟啊,\"女子抬头打量石秀,疑惑道,\"听说你家婶娘突然病重,你不是请神医去给瞧病了吗?\"
\"没这回事,\"石秀摇头:\"我婶娘的风寒早好了,我怎么会再去麻烦安神医?\"
话音刚落,女子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愤愤道:\"这个没良心的老东西,肯定又跑去逍遥快活了!\"
她骂了几句,这才注意到石秀身后站着的赵言等人,\"石秀兄弟,你婶娘既无大碍,今 ** 们前来……\"
\"安嫂子,这事不便在此处谈,换个地方说吧,\"石秀低声说道。
女子瞥了眼赵言一行人,吩咐道:\"你先带他们去后堂,我交代几句就过来。”
石秀熟稔地引着众人往后走,阮小七好奇问:\"石秀兄弟,你对这家医馆倒是挺熟络的?\"
《医者仁心》
“我生在建康府,父母早逝,常受恶霸欺凌。
我性情刚烈,宁折不弯,哪怕遍体鳞伤,也执意反击。”
石秀尴尬地说道:“那时年少无知,功夫未精,每每受伤累累。
幸得安嫂子慈悲为怀,总是在她的医馆免费为我疗伤,往来多了,自然熟识。”
“听你的意思,是要将我们的情况如实相告?”
赵言问。
“兄长请宽心,”
石秀连忙答道,“安嫂子虽是女子,但心怀正义,即便知晓各位的身份,也绝不会泄露半分。”
众人在后堂稍作等待,安道全的妻子缓步入内。
“看诸位气度非凡,非同一般平民。
不知前来找我夫君所为何事?”
“安夫人,我是梁山赵大郎……”
赵言刚表明身份,那妇人便微笑道:“我就猜到了,原来您就是梁山之主,难怪石兄弟对你如此敬重。”
“安嫂子,我兄长途跋涉至此,只为……”
石秀将须城疫病及林冲染疾之事详述。
“林教头与须城灾民命悬一线,恳请嫂子说服安神医,不辞辛劳前往相助。”
听完石秀所述,安夫人思索片刻,随即答应。
“多谢赵寨主信任,此事由我代丈夫承诺!”
赵言未曾料到这般顺利,原以为要说服安道全的妻子需费不少唇舌。
然而这位妇人果如石秀所言,爽朗豁达,心地善良。
“我代林教头和须城灾民感谢夫人与安神医!”
赵言说完看向阮小七,他心领神会,示意三名亲卫打开肩上的包裹。
内里装着三十根十两重的金条。
赵言让把金条全部放在桌上。
“夫人,这是梁山的一点心意,望您笑纳。”
“赵寨主可是轻视于我?”
安夫人轻蹙眉头,神情略显不悦:“我们虽不是江湖侠士,但治病救人、悬壶济世本就是医者职责。
即便没有这些金子,我们难道就不会去山东了吗?”
“夫人有所误会,”
赵言连忙解释,“听石秀兄提起过,您和安神医常为贫民免费诊治,甚至倒贴药钱。
这次我们把安神医请到山东,实则是梁山对建康府百姓的一份感谢。
这点金银请您收下,日后用来帮贫苦人家义诊,也算梁山还了建康府的情。”
安夫人闻言稍显迟疑。
她与安道全多年来坚持义诊,不仅是为救治穷人,也是为了积德祈福,盼能早日得子承欢膝下。
然而义诊花费巨大,尽管安道全在建康声名远扬,也只能勉强维持济世堂不亏本。
如今有了这笔三百两黄金,足够支撑义诊三年以上。
“既然如此,我代建康的贫苦乡亲谢谢赵寨主!”
安夫人终于接过金子,又问起出发的时间。”
我已包好一艘客船,停在城外的扬子江码头。
当然是越快越好!”
“那死鬼又跑哪儿去了?不过无论如何,天黑前肯定回来。”
安夫人沉吟片刻,“若能早点动身,今夜我们夫妻就出城找你;要是晚了,明早一定赶到扬子江边。”
商定好时间和地点后,赵言一行告辞离去。
离开济世堂,赵言此行目的达成,心情放松许多。
想到次日就要与石秀分别,便邀他去酒楼再饮几杯。
石秀同样感慨万千,想起家中婶娘体弱多病,更添惆怅。
借酒浇愁,一杯接一杯。
赵言理解他的心境,索性陪着一醉方休。
从正午直喝到黄昏,赵言已有些摇摇晃晃,而石秀早已醉倒在桌上。
“走吧,先送石秀兄弟回去。”
赵言晃了晃站起身:“之后咱们也回客船上,等安神医夫妇赶来会合。”
扈三娘急忙上前扶住赵言,王定六和阮小七一起扶起石秀。
“对了,大哥,”
阮小七忽然开口,“我刚才问过小六了,之前跟着石秀兄弟去安神医诊所的路上,那个杀猪的屠夫就是与石秀兄弟婶娘私通的张屠夫!”
“要不要我们帮忙解决这个麻烦?”
“这……”
赵言也有些动心,但看到石秀后又摇摇头,
“罢了,石秀兄弟一心为叔叔守孝,他又很精明,想必对张屠夫与婶娘的事早已清楚。
他之所以没行动,一是没有证据,二是不愿惹官司耽误守孝。
若此时张屠夫出事,官府必定牵连石秀兄弟,他守孝的心愿岂不是白费了吗……”
“大哥说得对,是我太冲动了。”
阮小七点头说道。
扈三娘扶着赵言时突然想到一件事,提醒道:“大哥,安神医夫妇都不会武功,他们连夜出城到客船汇合,路上大半时辰的距离,万一遇到歹人抢劫怎么办?”
赵言思索片刻,吩咐道:“这样,小七,你和王定六送石秀兄弟回家后,先去小六家的酒馆等候,再与安神医夫妇一起回客船。”
“大哥放心,我知道了!”
阮小七答应一声,随后与王定六一起扶着石秀走出酒店。
他们离开后,扈三娘到后堂找店家要了一碗鲜鱼汤给赵言喝下,顿时令他清醒不少。
“走吧,我们也回客船!”
……
再说阮小七和王定六扶着石秀回到西街,
路过杀猪的肉摊时,想起赵言的叮嘱,强忍着没去找张屠夫麻烦。
谁知张屠夫看到醉酒的石秀,
想到这些日子因石秀常在家中,他和婶娘已许久未见,心中不禁生出怨气。
石秀今日醉酒,这不正是奸夫趁虚而入、 ** 交织的良机吗?张屠户心中一阵躁动,根本顾不上生意,匆匆忙忙把肉收起挂在井中冷却,简单整饬一番后,便急切地往石秀家赶去。
与此同时,刚从勾栏游荡回来的安道全回到医馆,一眼看见桌上的蒜头金,不由疑惑:“夫人,这金子是从哪里来的?”
“连这个都不知道?”
安夫人冷哼一声,“你不是去给石秀婶娘看病了吗?这就是人家送的诊金。”
安道全愣住,又见夫人面色凝重,意识到自己的 ** 事已被察觉,正要辩解,却被安夫人打断:“别费口舌了,那些话留给别人听吧。
这金子其实是山东梁山水泊赵寨主送来……”
次日清晨,安夫人提及须城疫情与林冲染病之事,提议立刻动身前往山东。
安道全虽有不满,但见夫人对子嗣充满期待,心中的怨气渐渐消散,最终同意明早启程,还主动提出带上一些医书备用。
安道全翻开医书略作浏览,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桌上那堆金子上。
他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这次前往山东救治瘟疫,少则两三月,多则半年甚至更久。
近来他在勾栏结识了一位名叫李巧奴的女子,已经花了不少银钱,两人正值浓情蜜意之时。
此时贸然离开,显得有些不妥。
思索片刻,安道全从金子中取出两根金条放入怀中,随后走出门外。
……
建康城外树林旁的酒馆里,阮小七与王定六坐在门口,一边观望官道,一边饮酒闲谈。
“小七哥,梁山到底是什么样子?能给我讲讲吗?”
王定六好奇地问。
“之前听石秀说过梁山替天行道的事迹,但他也没去过梁山,不清楚具体情况,我早就想了解了。”
王定六补充道。
“我们梁山位于八百里水泊中心,四周环绕着梁山、青龙山……”
阮小七详细描述着梁山的情况,听得王定六心驰神往。
“兄弟,你听我说,咱们的头领实在厉害!当年在石碣村时,王伦那家伙想害他,却被他反将一军,不仅杀了王伦,还占据了梁山,成了寨主。”
阮小七回忆道:“那时山寨里不到千人,可如今才过了几个月,梁山上下人数已超万,仅出征的士兵就超过千人,还不算守备军、水军和女兵呢。”
“小七哥,哥哥让我做你的助手,不知道咱们水军在梁山建立了哪些功劳?”
王定六追问。
提到这个问题,阮小七有些尴尬,便转移话题:“山上起初只有我们三个水军将领,各自统领一支水军,后来在路上又加入了费保他们四人,加上现在遇到的你,梁山水军已有八个头领了!”
“大哥行事一向深思熟虑,这次突然安排我们五位作为水军首领,想必回山之后,会大力扩充水军力量。”
“到那时候,就算和马军、步军的头领争执起来,我们也更有底气了。”
阮小七说到这里,忍不住开怀大笑。
“争执?”
王定六听到这话,不禁一愣。
“你是认真的吗?”
阮小七哈哈大笑:“咱们山寨里的头领个个都是重情义的好汉,亲如兄弟。
争执又算什么,闲暇时分,大家甚至会拿着兵器切磋较量。”
说到这里,一向直爽的阮小七也难得叹了口气,“也只有大哥这样的人物,才能将这么多英雄聚集在一起。”
王定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想:“像我这样毫无本事的人,大哥都不嫌弃,真心相待,怎能不让人佩服。”
想到这里,他也轻轻叹了口气。
阮小七见状疑惑道:“兄弟,你怎么了?”
王定六回答:“像我这样的无用之人,承蒙大哥看重,怕是辜负了他的期望。”
阮小七摇头笑道:“长江水流如此湍急,你都能来去自如,还说什么无用?依你这么说,我阮小七岂不是也没用了?兄弟,咱们的大哥常说,英雄不论出身。
你在江边卖酒,我以前不也在湖里捕鱼吗?如果你觉得自己不识字,可以去请教裴孔目;如果觉得不会武艺,就去找林教头指点。
这些小事不必劳烦大哥,我阮小七也可以帮忙找人。”
王定六听后大喜,想要跪下感谢。
阮小七摆手不扶,只是在他头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这么客气!”
王定六笑着站起身,说道:“小七哥哥不知,我当年为了学武,拜了多少师父,吃了多少闭门羹。
如今遇到哥哥,才发现那些曾经让我觉得难如登天的问题,现在都变得简单了。”
阮小七冷哼一声,满脸不悦地说:“那些所谓的师父,只认钱没真才实学,哪像山寨里的林教头,那才是真本事!林教头为人谦和,见到谁都会先礼让三分,哥哥说这叫虚怀若谷。
我不懂这些道理,但我明白,有本事的人就应该像林教头那样。”
“这次带安神医回去,就是希望能治好林教头,否则老天真是不公平。”
“小七哥放心,林教头福气深重,定不会有事的。”
王定六宽慰道。
“但愿如此。”
阮小七点头,“要是安神医用他的医术救好了林教头,日后我去求教,岂不是强过那些没用的师父?”
王定六听后激动地说:“如果能向林教头学习技艺,这辈子也就值了,将来也能为兄长争光,免得别人说我辜负了他的期望。”
阮小七正在闲谈之际,
忽然王定六惊呼起来,“怎么了?莫非是安神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