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有了一个大麻烦。
在我让安妮对我的头发用了染色剂后,我过敏了。
原本以为过几天就会好,可我居然开始脱发了。
我感到崩溃,我才十八岁啊,怎么能像老头子样变成秃顶或者光头!
安妮在给我打扫房间的时候也注意到这一点。
"主人,不如去看一下医生?"
我木着脸拒绝,那家伙绝对是个庸医,我不信任他,而且我自己也不懂医术,如果他让我吃什么奇怪的草药我也辨别不了。
"我不信任他,安妮。"
安妮摇摇头:"不是啊主人,我说的是去医院,咱们这里可是全国医术最好的医生呢。之前那个家庭医生是老爷的远房亲戚,只有老爷觉得他有医术啦。"
我沉默下来,原来所有人都和我想的一样吗。
"嗯……好吧。"脱发对我来说是个天大的麻烦,我可以长得很丑很胖但是绝对不可以秃头!!
我在脑子里搜刮了一阵原身的记忆,终于知道了那个医院的地点和名字。
旋转医院。
什么鬼名字?
这比起正经医院的名字,我觉得觉得这更适合酒吧的某个主题活动。
真是糟糕的名字,但去看一眼应该也没事。
如果医生让我吃奇怪的草药,那我就开溜。
——
"caesar?"我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这个穿着淡紫色医生长袍的金发男人。
他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在见到我后他把本子递给我,但是见我还在发呆,他皱了皱鼻头道:"喂,你在发什么呆?"
我回过神来,这才去接他手里的本子。
"你填写一下自己的姓名年龄,如果不会写字就按一个手印。"那人这样说道。
我看了眼他胸口的名牌"杰洛·齐贝林"
不是他吗……
我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睫,填好姓名和年龄后把本子还给了他。
杰洛低头看了一下后,抬起头,他双手交叉挡住下半张脸,我只能看到他浓密的眉毛和眯起来的绿色眼睛。
"那么,戴安娜小姐,您哪里不舒服呢?"
他的问题让我想起来自己的目的,我有些崩溃的抓住自己的发尾:"我最近突然掉发严重,头皮还很难受。"
说完我低下头,伸手指着自己的脑袋顶。
杰洛目光严肃起来,他戴上了手套,并且点燃了几根蜡烛让房间里更加明亮。
我咬着下唇,心里有些崩溃,我真的不想年纪轻轻就秃顶啊。
手套冰凉的触感突然出现在唇上,我的下嘴唇从牙齿下被解救了出来。
我想抬头看他,但是他另一只手按在的我的头顶:"别动,小姐,我还在观察。还有,你不用紧张,我不会让你这样年轻的女孩变成秃头的。"
我依旧很紧张的捏了捏裙摆。
视线受阻感官就会放大,我感受到医生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插进我的头发里,然后拨开缝隙,那种感觉很给动物梳毛。
但是,我看到又有几根头发掉下来了,我开始发起抖来……
我心里不断祈求,既然他们同姓,医术也一个水平行不行?
在医生检查完后,他坐回了座位上,并且摘下了手套。
"您这是很严重的过敏反应,这几天是否用了新的洗发膏?"
我习惯性的咬下唇,但是又松开,摇摇头说道,"我前几天用了黑色染剂。"
杰洛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是不小心沾到了染色剂还是专门为了染头发?"
"染头发。"我如实回答。
杰洛皱起眉,表情变得非常严肃:"我说你啊,为什么会想用染色剂?这是什么新的潮流吗?
那种东西直接接触皮肤对人身体伤害很大,也根本不能抹在头发上呀。
还有过敏反应,这么严重了才来看医生,啊?为什么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杰洛一通说教下来,直接把我说沉默了。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放在大腿上的手背,用力攥紧了布料。
伤害身体的事情,我也不想做啊,可是头发在一直变色,速度特别快,我最近甚至长高了三厘米。
因为这些变化,我开始加班加点的工作了,就是想在完全遮掩不住变化前赶紧离开。
我也不想这样啊,莫名奇妙的来到这里……
一张手帕突然递到我的面前,我抬起头,只看到一张模糊又熟悉的脸。
只听那人说道:"我想你应该是有苦衷的,别哭啦,一会儿脸上水肿就变成猪头了。"
我一愣,悲伤的情绪立马消散了,抓过那张手帕快速擦了擦泪水,然后用已经淡成琥珀色的瞳孔去瞪他。
"我要举报你!"
杰洛立马举起双手哇哇哇的怪叫起来"不要吧,你这家伙到底想不想治了!"
他见我脸色依旧难看,于是伸出三根手指道"我这有一款不伤头发甚至还能护理头发的染发剂,就是有些贵,如何?"
我微微瞪大眼睛:"真的吗?"
随即我又警惕起来"你不会是想坑我钱吧?坑我一份染发剂的钱,然后在我用你的染发剂再次损伤头发后,你又赚我一份治病钱。"
杰洛也瞪大他的绿眼睛,没想到我会这么想"不是,你这想法也太荒谬了吧?我们这可是正经医院,我也是正经医生,要不是看你哭的这么惨,我才不会说呢!"
我看他一脸诚恳,但同样的坑我不会掉进去第二次,于是郑重拒绝了。
商量好后,杰洛就去拿治疗过敏的药了,我有些无聊的坐在位置上抠手指。
然后我就看到左手无名指上因为戴久了婚戒而晒出来的痕迹,自从我看到这里后就把那个戒指给摘了,而且我的手也长大了,戒指箍的我手疼。
不仅仅是手,无论是骨骼还是身高都有变化,但是因为并不是那种一夜之间就窜十来厘米的那种,所以无人发现。
那个叫杰洛的家伙,和我的未婚夫真的长得很像,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样。
既然德芙可以和我一样穿越到这里,那么他会不会也穿越了?
但我又否定了这个猜测。看他那个样子完全就是个原住民,连口音也和这里的所有人都一样。难道是平行世界的同位体,又或者是凯撒的祖爷爷什么的?
不过我现在也变成这个时代的人了,那么凯撒那个傲慢的家伙是不是得叫我奶奶?如果我能活到他出生的话……不过一个人要怎么活一百四十年啊?这个世界有波纹气功吗?现在开始练还来得及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杰洛已经拿着一个大罐子和一把大剪刀回来了。
"喏,你的药,每天都要抹,抹上两个小时后再洗掉,差不多一个月就可以了。还有这几包药草,用陶罐灌满水熬到只有三分之一就行了,喝完再来复查。"
说完杰洛露出他白森森的牙齿,然后举起了大剪刀。
"接下来,我们把你受损的头发都剪掉吧!"
我一惊,赶紧站起来摆摆手:"不,不了吧……"
杰洛皱了皱鼻子和眉毛,盯着我认真的说道:"就算我不剪,它们也会慢慢掉光的。"
我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一边摇头一边往门口退去。
"不要,我不要当光头。"
就在我即将破门而逃的时候门口的护士拦住了我,并用非常温柔的声音说:"这位小姐,请不要害怕,我们医生的一切行为都是处于为病人治疗的角度考虑呢,您的身体会变好的,请放心。"
不!我不是担心治不好啊,我只是不想这么快就变成光头。
我要怎么见人啊,珀尔珀那死肥猪见了我的光头一定会笑话我的。
"就是啊,不就是没头发吗?难道比健康还重要?"杰洛凑到我身后,用可恶的语气在我耳边低语。"要是不管它们,你的头发就会很快自己脱落,然后光溜溜的脑袋上只有一缕一缕的头发挂在上面,就像插了鸡毛的蛋一样,你难道觉得那样比光头还丑吗?"
我转过身,眼神有着些许动摇的瞪向杰洛,但依旧逞强道:"少唬我!"
杰洛扬了扬眉毛对护士打了个手势,然后把那贴着费用单的药罐子和草药包塞到我手里,"随便你。去结账吧,到时候可别哭。"
我抱着药罐子跟着护士去结账了,临走的时候我又看了杰洛一眼,那个家伙居然还对我挥了挥手,笑的一脸灿烂。
我收回视线,结过账后发现这个医院的收费很便宜,这些药居然才二百里拉,问诊的诊金也才50里拉。
出来后我看着这个规模不算小的医院,琢磨着这医院真的能盈利吗?不亏都算好的了吧……
院长可真是个大善人,等我弄完手头的工作,或许可以给他们捐点钱。
——
为章节起什么名而绞尽脑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