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灵心中满是抗拒与厌恶，但形势所迫，她强忍着情绪，迎上了冥夜圣女的靠近。
当双唇相触的刹那，一股冰冷而带着腐朽气息的力量涌入她口中，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冻结。
冥夜圣女的双手紧紧扣住雪灵的肩膀，指尖的利爪微微嵌入皮肤，带来刺痛。
雪灵颤抖着闭上双眼，在心中默默祈祷计划能够成功。
她调动起体内那一丝还未被完全压制的因果之力，试图引导着冥夜圣女的力量按照自己的设想流动。
然而，冥夜圣女的力量太过强大且充满着邪恶的侵蚀性，不断冲击着她的经脉，想要彻底占据她的身体。
“哼，这就受不了了？”冥夜圣女分开双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幽紫的竖瞳中满是戏谑，“可别让我失望啊，我的小道侣。”
说着，她再次俯身，那股腐臭的气息愈发浓烈，黑雾如触手般缠绕上雪灵的四肢，将她禁锢得更紧。
雪灵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和内心的恐惧，在黑雾的包裹下，艰难地回应着。
她能感觉到，随着两人力量的交融，弑神镰周围的封印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那本就薄弱的封印似乎在两人力量的冲击下有了新的波动。
“一定要成功……”雪灵在心中默念着，额间的汗水不断滚落，她拼尽全力控制着体内的力量，试图找到封印的破绽，将这股邪恶的力量重新封印，而不是让弑神镰彻底解封，带来灭世之灾。
当两人的力量在封印核心处轰然相撞，雪灵只觉灵魂仿佛被卷入滚烫的岩浆。
冥夜圣女的意识如千万根钢针，蛮横地刺入她的识海，那些尘封的记忆碎片——幼年在雪地中挨饿的呜咽、修炼时被四姐欺辱的不甘、与凝霜并肩作战的温暖——在剧痛中被一一撕扯开来。
“原来你藏着这么多脆弱，但竟和我不是第一次，可恶！”冥夜圣女的声音在灵魂深处回荡，幽紫的神识化作锁链，缠绕住雪灵颤抖的魂体。
雪灵本能地反抗，却在触及对方记忆的刹那僵住：上古战场中，少女捧着破碎的神格泣血；被仙门围剿时，同伴在她怀中化作飞灰。那些从未示人的脆弱，竟与她的孤独产生共鸣。
两股力量的冲突渐渐化作漩涡，雪灵的因果之力与冥夜圣女的邪力在纠缠中交融。
雪灵感受到对方神识里疯狂的执念，那是对力量的渴求，更是对被背叛的恐惧。
而冥夜圣女也探查到雪灵心底最深处的倔强——即便被命运反复碾压，也从未放弃守护的信念。
“你……竟与我如此相似。”冥夜圣女的神识传来一丝震颤。
缠绕的锁链突然变得温柔，化作光晕包裹住雪灵的魂体。
当两人的灵魂在混沌中彼此触碰，一种奇异的温暖在深渊核心蔓延。
雪灵看到冥夜圣女眼中的幽紫褪去几分冰冷，而自己的反抗也悄然变成某种契合。
封印法阵的光芒突然暴涨，弑神镰的嗡鸣中夹杂着两种力量的共鸣。
凝霜在远处挣扎起身，惊愕地望着法阵中交织的金紫色光芒——
那是雪灵的因果之力与冥夜圣女的邪力，此刻竟如同阴阳鱼般完美相融。而雪灵与冥夜圣女，仍在灵魂的交融中沉沦，分不清是敌对还是更深的羁绊。
……
一个月后，深渊封印处的金紫色光芒依旧柔和，却照不暖雪灵眼底的冷意。
她斜倚在幽冥弑神镰旁，漫不经心地抠着指甲上干涸的血迹，任由凝霜焦急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
“灵姐，你这样会让幽冥弑神镰破封，毁灭三界的，你……”凝霜话音未落，就被雪灵嗤笑打断。
“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护三界？脑子有病。”雪灵踢开脚边一块碎石，转头看向正擦拭利爪的冥夜圣女，“姐姐，你说是不是？当初要不是装模作样求你，早被做成祭品了。”
冥夜圣女幽紫竖瞳微缩，随即发出一声冷笑：“有趣。没想到与我灵魂交融的，竟是这般自私的小人。”
她指尖黑雾翻涌，却见雪灵突然贴近，发间还带着深渊特有的腐木气息。
“可正是我这自私的小人，才能与姐姐你臭味相投啊。”
雪灵勾起冥夜圣女的黑袍，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弑神镰在手，我们何必管什么三界动荡？不如去抢仙门秘宝，炼了那些修士的灵根，岂不比当什么救世主痛快？”
凝霜脸色瞬间煞白：“灵姐！你疯了？那些无辜的人……”
“无辜？”
雪灵猛地转头，额间金紫纹路随情绪剧烈跳动，“在深渊被锁链刺穿胸膛的时候，在被逼着立天道誓约的时候，三界有谁来救过我们？”
她抓起凝霜的手腕，将对方的冰刃抵在自己咽喉，“你要当圣母，现在就杀了我！”
空气陷入死寂。
冥夜圣女突然放声大笑，黑雾化作触手缠住雪灵的腰肢：“好！好一个自私自利的雪灵！”她的声音带着近乎癫狂的兴奋，“正合我意！走，我们去血洗仙门！”
“你走吧，凝霜！”雪灵猛地甩开对方的手，冰刃“当啷”坠地，溅起的火星映得她眼底一片猩红，“别拿你那套假惺惺的正义来恶心我！”
凝霜踉跄着后退半步，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看着雪灵染血的嘴角勾起的冷笑，记忆中那个会在寒夜为她暖手的姐姐，此刻却陌生得可怕。
“灵姐我错了！”她突然跪了下来，膝盖重重砸在封印法阵的纹路之上，“你说什么我都与你一起！我……我再也不提三界安危！”
冥夜圣女饶有兴致地把玩着一缕黑雾，幽紫竖瞳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啧啧，感人的姐妹情深。不过——”
她突然甩出一道暗芒，贴着凝霜耳畔擦过，将她的鬓发削得粉碎，“若是再敢说半个‘正义’，我就把你的舌头喂给弑神镰。”
雪灵冷冷地看着凝霜颤抖的肩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压下那丝动摇。
“起来。”她踢开脚边的冰刃，声音像淬了毒的冰，“既然要跟着，就把你那慈悲心肠剜出来喂狗。明日破晓，随我们血洗昆仑墟。”
凝霜浑身剧烈颤抖着站起身，抹去脸上的泪水。
当她抬头时，眼底最后一丝犹豫也化作了疯狂的追随：“是，灵姐。仙门那些伪君子，早就该死了。”她弯腰捡起冰刃，刃面倒映出三人扭曲的身影，在深渊的幽光中诡异地晃动。
……
雪灵忽然逼近，指尖勾起冥夜圣女的下巴，在对方微怔的瞬间，狠狠吻了上去。
不同于上次双修时的被迫迎合，这次的吻带着侵略性的炽热，牙齿甚至重重磕在对方唇上，血腥味在两人口腔中蔓延开来。
冥夜圣女瞳孔骤缩，周身黑雾本能翻涌，却在触及雪灵缠绕上自己脖颈的手臂时骤然凝滞。
雪灵的舌尖蛮横地撬开她的牙关，体内与她交融过的力量顺着相贴的唇舌震颤共鸣，仿佛要将两人的灵魂再次搅碎重组。
“这才是我的道侣该有的样子。”
雪灵喘息着分开，嘴角还挂着血珠，眼底跳动着疯狂与占有欲。
她伸手抹过冥夜圣女湿润的嘴唇，指尖残留的温度灼烧着彼此的皮肤，“要疯，便一起疯个彻底。”
冥夜圣女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狂笑，黑雾如活物般将雪灵紧紧缠住。
她反客为主扣住雪灵的后脑，狠狠回吻上去，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好！好！不愧是与我灵魂交融过的人！好了，我对灭那些不感兴趣，这地方以后再来吧。我进你那个灵霄塔里修炼恢复，没事别叫我。”
雪灵惊愕。
冥夜圣女意兴阑珊地挥开缠绕在周身的黑雾，幽紫竖瞳扫过雪灵眼底的惊愕，突然嗤笑出声：“怎么？以为我真要陪你发疯？”她屈指弹在雪灵额间，金紫纹路泛起涟漪，“弑神镰封印刚稳，我可不想在仙门围剿时暴露实力。”
雪灵踉跄着后退半步，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血腥味，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原来姐姐比我还会算计。”
她掌心翻转，灵霄塔的虚影在深渊中亮起，塔身表面流转的符文映得三人面容忽明忽暗，“不过塔里可没舒适的床铺，姐姐若是怕苦......”
“聒噪。”
冥夜圣女黑袍一卷，直接将雪灵拽入塔中。
凝霜只来得及看到两人消失前，雪灵冲她挤了挤眼睛。
塔身轰然闭合的瞬间，弑神镰发出不甘的嗡鸣，深渊底部的封印纹路再次亮起，将蠢蠢欲动的邪恶力量重新压制。
“记得看好外面。”
雪灵的声音透过塔身传来，带着几分调侃，“要是有不长眼的修士闯进来，就用你的冰刃给他们‘接风洗尘’。”
凝霜望着重新陷入寂静的深渊，握紧冰刃的手指关节发白——
她知道，这场与魔鬼的交易，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