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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带着铁器冰冷质感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鼓点,穿透薄薄的、沾满油污的门帘,一声声敲在柴房内两个女子的心尖上。盔甲甲叶摩擦的哗啦声,兵刃无意间磕碰门槛的钝响,还有男人粗声粗气的呼喝,带着一种生杀予夺的、不容置疑的威压,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那扇破旧的门板就会被粗暴地踹开!

阿阮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端着药碗的手抖得像风中的枯叶,黑乎乎的药汁泼洒出来大半,浸湿了她本就单薄的粗布衣襟。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那惊恐的呜咽冲出喉咙,一双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死死盯着那仿佛随时会碎裂的门帘。

姜毓宁蜷缩在散发着霉味的薄被里,身体因极致的紧张而僵硬如铁。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几乎要破膛而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气和浓烈的恐慌。谢珩!一定是谢珩的人!他们找来了!他终究还是不肯放过她!哪怕她已“葬身”火海,哪怕她如今面目全非、深陷泥沼,他也要掘地三尺,确认她的死亡,或者…将她彻底碾碎!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刚刚因沈碧云威胁而激起的屈辱和愤怒。前有狼,后有虎。这逼仄肮脏的柴房,竟成了比太庙烈焰更令人窒息的囚笼!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了。

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弥漫开来,只有门外粗重的呼吸声和盔甲细微的摩擦声,如同毒蛇的嘶鸣,钻进耳朵里。

“开门!官差查案!” 一个粗嘎、毫无感情的声音猛地响起,如同重锤砸在门上,震得门框簌簌落下灰尘。

阿阮吓得浑身一颤,手中的药碗再也端不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彻底摔得粉碎,药汁四溅。她双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瑟瑟发抖,连哭都不敢哭了。

姜毓宁的心沉到了万丈深渊的冰窟窿里。完了。

门帘被一只戴着皮质护臂、骨节粗大的手猛地掀开!刺眼的光线混合着门外浑浊的空气涌入,瞬间照亮了柴房内昏暗破败的景象,也照亮了门口那个如同铁塔般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材异常魁梧的军汉,穿着制式的玄色皮甲,腰挎长刀,甲胄上沾染着干涸的暗红血迹和泥污。他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额斜劈至右腮,让原本就凶悍的面容更添了几分戾气。一双三角眼如同淬了冰渣,鹰隼般锐利地扫视着屋内,目光所及之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同样装束的兵卒,手按刀柄,眼神同样冰冷警惕。

刀疤脸的目光先是扫过地上跪着抖如筛糠的阿阮,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随即如同探照灯般,死死钉在了蜷缩在硬板床上、试图将自己缩成一团、却依旧无法完全掩藏存在的姜毓宁身上!

那目光,充满了审视、探究,以及一种赤裸裸的、如同在打量一件可疑物品的冷酷。姜毓宁能感觉到那目光在自己脸上、身上一寸寸刮过,仿佛要将她这具陌生的皮囊彻底剥开,看看里面藏着的到底是什么。巨大的恐惧让她连呼吸都停滞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丝毫无法缓解那几乎要将她撕裂的紧张。

“叫什么名字?” 刀疤脸的声音如同砂纸磨过铁器,干涩刺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姜毓宁喉咙发紧,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报真名?姜毓宁?那无异于自寻死路!报假名?她对这个身体一无所知!巨大的空白和恐慌攫住了她,她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嘶哑破碎的气音。

“哑巴?” 刀疤脸眉头一拧,戾气更盛,三角眼中寒光闪烁,向前逼近一步。沉重的军靴踏在凹凸不平的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踩在姜毓宁紧绷的神经上。

“军爷息怒!军爷息怒!” 一个带着刻意讨好的急促女声及时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沈碧云如同滑溜的泥鳅,不知何时已挤到了门口,脸上堆满了夸张而热络的笑容,身体却巧妙地挡在了刀疤脸和床铺之间,隔断了他那审视的视线。她手中还捏着一个沉甸甸的、用粗布包裹的小物件,飞快地、不着痕迹地塞进了刀疤脸那只骨节粗大的手里。

“军爷辛苦!这大冷天的还出来办差,真是辛苦!” 沈碧云的声音又甜又腻,带着风月场中特有的圆滑,“床上那个,是新来的丫头,命苦,前些日子在玉带河落水,被捞上来时就只剩半口气了,烧得人都糊涂了,话都说不利索,您别见怪!” 她一边说,一边用身体微微遮挡着,同时用眼神狠狠剜了跪在地上的阿阮一眼。

刀疤脸掂量了一下手中布包的重量,那沉甸甸的触感显然让他眼中那冰寒的戾气稍稍褪去了一丝,但审视的目光依旧锐利如刀,越过沈碧云的肩膀,再次投向床上的姜毓宁。

“玉带河捞上来的?” 他声音依旧冰冷,带着质疑,“什么时候?具体位置?”

“就三天前!城西玉带河下游,靠近老槐树渡口那片芦苇荡!” 沈碧云回答得又快又肯定,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透着精明,“漕帮的苦力捞上来的,当时人都泡胀了,浑身是伤,就剩一口气吊着。我瞧着可怜,又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模样,就给捡回来了。军爷您看,这丫头身上穿的,还是我让人给换上的粗布衣裳,原来的破烂都扔了。” 她指了指姜毓宁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里衣。

刀疤脸的目光在姜毓宁苍白浮肿、布满擦伤的脸上停留片刻,又在她那身明显廉价粗糙的衣物上扫过。沈碧云的解释似乎暂时堵住了他的直接疑问,但那种职业性的怀疑并未完全消除。他沉默着,三角眼微微眯起,像是在权衡什么,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柴房内的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阿阮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沈碧云脸上的笑容有些发僵,手心也微微沁出了汗。姜毓宁更是屏住了呼吸,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煎熬,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和心脏撞击胸腔的闷响。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在倚翠阁后门的小巷口停下。紧接着,一个略显急促的年轻男声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穿透了门帘的阻隔:

“王队正!有紧急军令!”

刀疤脸(王队正)猛地回头,眉头紧锁:“讲!”

“刚接到统领急令!所有搜查小队立刻收队,火速前往东市承恩坊集结!有要犯踪迹!” 门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

“承恩坊?” 王队正眼中闪过一丝惊疑,随即被严肃取代。他显然知道“要犯”所指的分量。他再次深深地、带着最后一丝审视和未解的疑虑,看了一眼床上那个气息奄奄、眼神空洞的女子。那女子除了脸色苍白得过分,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东西让他莫名地感到一丝异样,但时间紧迫,眼前这妓院老鸨的说辞和打点也暂时找不出明显破绽,更何况军令如山……

“哼!”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算是给这次搜查画上一个并不圆满的句号。他不再看沈碧云,更不再看姜毓宁,猛地转身,猩红的披风在门口卷起一道冷风。

“撤!” 一声令下,沉重的脚步声和盔甲摩擦声如同退潮般迅速远去,只留下门外巷子里马蹄声再次响起,迅速消失在远处。

压迫感如同实质的巨石骤然移开。

阿阮如同被抽掉了骨头,整个人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这才后知后觉地汹涌而出,却是劫后余生的无声哭泣。

沈碧云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膀瞬间垮塌下来,后背的衣裳已被冷汗浸透。她转过身,脸上那刻意讨好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疲惫和一种冰冷刺骨的后怕。她盯着床上依旧蜷缩着、仿佛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的姜毓宁,眼神复杂,既有刚才应对官差时的精明算计,也有一丝被卷入未知麻烦的恼怒,但更多的,是一种重新审视猎物的冷酷评估。

刚才官差那审视的目光,以及最后离去时那未解的疑虑,像一根刺,扎进了沈碧云的心里。这个捡来的“孤女”,恐怕没她说的那么简单。

“阿阮!没死就给我爬起来!” 沈碧云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刻薄和不容置疑,带着劫后余生的戾气,“把地上收拾干净!再去熬一碗药来!要快!” 她指着地上的狼藉。

阿阮被吓得一哆嗦,连滚带爬地起来,也顾不上抹眼泪,慌忙去捡拾碎片。

沈碧云不再理会阿阮,她一步步走到姜毓宁的床前,站定。阴影笼罩下来,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她俯视着姜毓宁,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她脆弱的伪装,直抵灵魂深处。

“小丫头,” 沈碧云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冰冷的、洞悉一切般的寒意,“老娘不管你以前是人是鬼,有过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要不是老娘机灵,你这会儿,要么在官府的刑房里剥皮抽筋,要么,就已经是玉带河底的一具无名浮尸了!”

姜毓宁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死寂的眼眸深处,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波动。沈碧云的话,像冰锥,刺破了她刚才被恐惧冻结的麻木。是的,若不是那袋银子和沈碧云的巧舌如簧,此刻她或许已经……那刀疤脸最后审视的眼神,充满了未解的怀疑。

“你的命,现在彻彻底底是老娘的了!” 沈碧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判,“别以为装哑巴、装可怜就能蒙混过关!我‘倚翠阁’不养闲人,更不养祸害!想活命,就给我老老实实把身子养好!伤一好,立刻给我学规矩!琴棋书画、待人接物,一样都不能落下!要是敢耍花样,或者再招来今天这样的祸事……” 她的眼神骤然变得阴狠毒辣,“老娘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到时候,官差找上门,老娘第一个把你剥光了扔出去!”

“接客”两个字,她这次没有直接说出口,但那赤裸裸的威胁和安排,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地表明了姜毓宁未来的命运。

说完,沈碧云不再看姜毓宁的反应,仿佛多看一眼都嫌晦气。她冷哼一声,利落地转身,掀开门帘走了出去。这一次,她的背影带着一种解决麻烦后的决绝,以及一丝对未来可能再次被牵连的深深忌惮。

柴房内重新恢复了死寂。

只有阿阮压抑的啜泣声,和收拾碎片的轻微碰撞声。

姜毓宁依旧蜷缩着,一动不动。沈碧云最后那番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将她刚刚因官差离去而升起的一丝侥幸彻底碾碎,也把她彻底钉死在了这名为“倚翠阁”的耻辱柱上。

活着。像牲口一样被圈养着,然后被逼着去…接客?用这具陌生的身体,去承受最下贱的凌辱?

一股比死亡更冰冷、更令人作呕的绝望感,如同跗骨之蛆,缠绕着她的灵魂。锁骨下方,那暗红色的凤凰烙印,仿佛感知到她灵魂深处的剧烈震荡,再次传来一阵微弱却清晰的灼热感,像是一块烙铁,烫在她冰冷的肌肤上。

门外巷子深处,倚翠阁那破败的后墙阴影里。

一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贴墙而立。他穿着最普通的灰布短打,身形精瘦,毫不起眼,脸上没有任何特征,唯有一双眼睛,在阴影中闪烁着幽冷而专注的光芒,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牢牢锁定着刚才官差进出、以及沈碧云刚刚离开的那间柴房。

王队正带着人离开了,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总需要一双眼睛,替上面盯着这处“意外”之地。尤其是……那个被玉带河水泡过、又差点死在柴房里的“孤女”。

灰衣人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那破败的门板,落在里面那个气息奄奄的女子身上。他的任务,就是“看”着。直到疑云散去,或者……找到值得上报的蛛丝马迹。

幽暗的巷子里,只有风穿过破败屋檐的呜咽,和他无声无息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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