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魁被庄老爷子一顿埋汰,有点儿下不来台。
一赌气,就想把酿出的酒倒了。但又舍不得,这可都是粮食啊。
送给酒坊的伙计喝吧,怕让人家笑话。
如果真像庄老爷子说得那么次,可能笑话都是轻的,指不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呢!
“要不……送给织网的黄师兄吧,那人挺好的。正好,也该回去一趟了。”
刘魁好长时间,没见到胖子和舒馨了,他俩也不说来看看自己。
刘魁做事,向来都是想到就干,从不拖泥带水。
他把那坛酒,分装到两个小酒坛里。顶着午后的太阳,用扁担挑着出了飞云酒坊。
等走到那片小树林,刘魁见左右无人,将酒坛和扁担收进锦袋。
面对这片树林,刘魁进去过两次,两次都在里边遇险。
这次,进是不进呢?
刘魁心里想的是走大路,别跟它较劲了。万一再遇到什么危险,不是没事找事嘛。
但这两条腿,似乎有他们自己的想法。不听使唤似的,迈步走进了树林。
可能那两次经历太刻骨铭心,第一次还尿了裤子。
所以刘魁一进到这里,原本蔽日的阴凉,反而让他觉得阴森森的。
走到上次打斗之处,刘魁发现陆志远的那条腰带,居然还丢在那里。
刘魁想起姓陆的,就恨得不行。
这个奸细、混蛋,害人精,自己在他手底下吃了多少苦头,先后四次差点丢掉小命。!
通过这几个月的观察,刘魁发现那高老大虽然讨厌,但不像是杀生害命的人。
因为人家没有害他的理由!
反正,刘魁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当初在陆志远的包袱里,发现了作案凶器——鱼网。
从那时候起,刘魁就改变想法,认为姓陆的才是三番四次害他的人。
“坏蛋!踢死你……”
刘魁朝那个断掉的腰带,重重踩了一脚。然后抬脚想把它踢出去。
“唉呀……”
刘魁感觉踢到了什么硬物上,大脚趾头钻心的疼,他踮着脚“斯哈”不已。
“腰带里有东西!”
刘魁蹦过去把它拎起来,仔细一检查,果然有一块硬邦邦的。
刘魁用匕首割开腰带,倒出来一看是块白玉。
“还有意外收获!”
把刘魁乐得,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想了想,把腰带重新放回原处。
将白玉收进锦袋,一路狂奔回到自己的住所。他没有去找胖子他们,而是进到密室,想先看看这块玉有什么古怪。
刘魁心想,这个陆志远够贼的。有乾坤袋不用,而是把它藏在腰带里。
“不会是一部上品功法吧!”
他把玉轻轻放在额头,首先映入脑海的却是一幅地图。画的是一片大山,有条河在群山中斜穿而过。
其中有五座山峰画得很高大,位置也很奇特。最左侧的山峰边上,用红色标了个圈圈。
“画的这是哪里?全是山……”
“怎么这么眼熟?还有这条河……”
刘魁将玉放下来找出纸笔,把刚才看到的大概画了出来。
他左看右看,总感觉这地形在哪里见过似的,但就是想不起来。
“这里画了个红圈圈,意思是这座山峰与众不同?”
“或是这里……藏着什么宝贝?”
刘魁心里想着事情,手指摸到白玉另一面,好像刻着什么。
翻过来仔细一看,是个“读”字。
另一面有信息!
刘魁急忙把刻字的一面贴在脑门上,一段文字在心神中逐句显现。
“吾乃天机宗宗主天机道人,形神俱灭之际逃至此处。强施燃神术刻图留言。”
“可叹我天机宗,外遭仇强敌攻、内有叛徒接应。两千余年传承,一夜之间断送于世仇太一宗之手。”
“望有缘人立下重誓,替我天机宗灭敌报仇,可依此图取我重宝。”
“重宝名曰《大罗金仙诀》,对此玉发下誓言,藏宝之地立现……”
刘魁好像看明白了,这个天机道人逃至地图红圈处,眼瞅要嘎了。
临死前留下此玉,想让别人灭了太一宗替他报仇。
报酬就是一部功法——《大罗金仙诀》。
刘魁还以为捡着什么大宝贝了,原来是井里的月亮,看上去挺美。
得不到啊!
首先,天下这么大,这地方在哪儿都不知道。即便发下誓言,藏宝地点是有了。
自己一个小孩子,上哪里取宝去?
再者,什么大罗金仙诀……名头叫得挺响,万一是个草鸡功法呢?
誓可不能乱发!
做不到是要遭天谴的,一旦被这个牛鼻子老道骗了,上哪儿哭去!
“白高兴一场。”
刘魁想到这里叹了口气,随手把玉扔进锦袋里,下楼去给黄师兄送酒。
他挑着担子刚出门,看见胖子从外面回来。
“兄弟……你啥时候回来的?”
“胖子你还好吗?”
“别提了,本少爷一大早差点让人家害了!这不,我刚去买了把刀子带着防身。”
原来,胖子有起早练功的习惯。他每天一大早,都会跑去树林子里打拳。
回来吃碗馄饨,然后再回住所。
可能是让人盯上了,今早刚跑进树林,就被几个蒙面人围了。
虽然银子没被抢走,但是被狠狠揍了一顿。这帮人还挺讲究,专往身上招呼不打脸。
胖子那身一拃来厚的肥膘立了大功!
挨了很多拳脚愣没多大事儿,等他大声呼救爬起身来,人早跑没影了。
“让你有钱嘚瑟,找正心堂告他们?”
“算了,是谁都没看清,以后自个儿留神也就是了。”
“你挑得……什么东西,酒?”
刘魁眼珠一转,让胖子跟他走。说送他个好东西,绝对的防身利器!
“黄师兄忙着呐,送你两坛酒,兄弟我亲手酿的……”
黄师兄平时爱酒如命,可是钱袋子空空,难得喝上一回。
他呵呵笑着,捧起一坛先灌了十几口:“哇……好酒啊!”
“刘师弟,这是你酿的?真是又香又醇,比酒肆里卖的好喝十倍!”
“黄师莫恭维我,我酿的酒是什么成色,自己心里有数。”
“不……嗝……不是恭维……”
“绝不是恭维,师……师兄什么时候,嗝……说过那个……假话!”
一脸大胡子的黄师兄,说话都不利索了,抱着坛子直打晃。
刘魁一愣,心说不对呀!
难道庄老爷子骗我不成?
刘魁摇摇头,心想先不管它,他主要是来帮胖子买捕兽网的。
“黄师兄,你……你别摔着,这宝贝儿帮我再做两个!”
黄师兄抱着酒坛子,已经出溜到地上了。眯着两只眼睛,冲刘魁一个劲儿地傻乐。
突然板起脸,用手一指胖子。
“什么玩意儿……胖得跟猪似的,你瞅啥!”
“跟谁俩呢……你……七儿、八的……”
胖子气得一哆嗦:“娘的,本少爷招你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