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长老重拳击倒在地的彭宇真，被同行的彭氏家族成员抬起带走了
虽然彭雅茜向李长老表达了谢意，但当她看见彭宇真一侧的脸颊已经高高肿起变红时，心中不禁开始质疑这种处理方式是否正确
虽然按彭雅茜的观点，挨这一拳算是彭宇真自找的，不过她还是出于礼节安慰了几句
“这事儿毕竟是你情我愿的比试”
李长老对此态度十分笃定
“要是彭家长老会日后有意见，务必要替我申明，这件事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放心，我会替你作证的，若不是你在暗中怂恿彭宇真，我又怎么会做下如此糊涂之事呢”
“哎? 我又哪里得罪您了，凭什么要赖在我头上！”
“哼！当初你可以选择及时劝阻却坐视不理，阳天，你同样负有一定责任啊”
这老头到底在胡扯些什么？
他都没给我机会劝阻，闪电般出手打了人，让我能干什么？
我本想反驳，但转念一想，看着李长老又对彭宇真拳打脚踢的样子，我还是把这后半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至少也要学会控制自己才行吧”
说实话，若非彭宇真替我挡下，换作我中招的话，肯定当场毙命了吧
我深知自己若是再嚣张下去，迟早会被瞬间击杀，这才打定主意，先保命要紧
繁忙的日程总算结束，当我见到一直等候在一旁的魏雪儿时，发现她正两眼放光地注视着李长老
“你怎么了？干啥用这种闪亮亮的目光看着人家？”
“少爷! 实在是太帅了! 只听一声“哈”的呐喊，然后他就直接倒下了! 真的超酷!”
李长老说的应该是之前一拳狠狠揍扁彭宇真那件事吧？难道是这样？
不对，一般人都会觉得害怕才是吧？她怎么看了那么可怕的情景，竟然还认为很帅气呢？
魏雪儿的表现令李长老感到十分愉悦，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小姑娘倒是挺懂欣赏人的嘛!”
于是李长老从怀中取出一块糖果递给了魏雪儿
“既然夸赞了老夫，那老夫就送你个小礼物好了”
“哇! 糖果! 熊爷爷你最厉害啦!”
“熊? 哈哈! 意思是觉得我很强壮吗?”
魏雪儿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单纯觉得他的体型像一头大熊罢了
这话终究没有说出口，我只是默默压下了心中吐槽的想法
尽管魏雪儿表面上是一个侍女，行为举止如此失礼，按常理该受到斥责然而李长老却丝毫没有介意，反而豪爽一笑带过
也许是因为魏雪儿外貌过于奇特，或者单纯觉得她年纪尚幼，便选择宽容对待吧不管怎么说，看来所有事情都已顺利解决，暂时没有问题了
魏雪儿吃了些糕点后稍微安静下来，李长老将她留在身后叫我
\"阳天\"
\"是?\"
\"刚刚想起，刚才老头子想讲却没讲完的事\"
才想起，李长老之前确实说过要找我有事谈
我好奇地望着他想知道什么事，于是李长老继续说话了
\"等俱龙会结束后，你需要出去比试下\"
\"李长老，你要比试啊? 是不是又要杀人了\"
\"什么叫'又'！我才没杀谁呢，小子！并且要出去的人是你，不是我！\"
\"是?\"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啊
\"我去? 他突然这么说?\"
那么麻烦的事情，干嘛要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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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接近尾声之际，俱龙战选拔赛终于鸣锣开赛尽管九大家族的旁系以及山西方言区域众多武者参与其中，人数依旧庞大，即便挑选出最优秀的数批选手也有几百号人
这些比试真的能一天之内就完事儿，还能赶在日落之前？
不过，我只是坐那里看热闹罢了相比于场上你死我活拼搏打斗的武者们，又或者站在旁边严肃裁决的是裁判官们，我的处境显然轻松得多
可不知为何心里老有种莫名憋屈难受的感觉？
“还不如希望这场比赛永远别完呢”
耗点时间也好啊，这样还能找个借口溜走
说实在的，这场俱龙战之战倒挺有意思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看到武者之间的激烈较量，大家都容易兴奋起来我也是其中一个爱凑热闹的家伙
再看那个使用长矛的人表现得颇为英勇大气每一次出击都能将矛的长度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看得人眼前一亮
惋惜的是，面对的竟然是个剑手要知道，在大多数场合下，矛与剑之间本身就存在着天然的克制关系
但是这名剑手却始终保持着异常平静的态度即使面对矛尖不断逼近，他的眼神却始终牢牢锁定对方的位置，没有半点慌乱迹象
“记得他说过自己属于某个旁系家庭吧？”
初次见面时他介绍过自己隶属于九家一个分支只不过当时听了个开头，具体名字现在已经忘了好像是
“喝!”
显然对这种不停躲避的方式深感不满，这位持矛者开始发起猛烈攻击，长矛所向之处犹如破风般迅捷据传此人为一名四海漂泊多年的流浪武者，但从他此刻展现出的精湛枪法可以看出背后付出了多少心血
可惜的是，急于求成的心往往成为绊脚石
因为过度发力导致后续动作出现明显停顿，从而被对手抓住机会趁虚而入
随即，胜负仅在一瞬之间揭晓随着那一记复杂枪技未能成功收束反刺地面，手中武器被对方巧妙推开
抓住枪手重心偏移的最佳契机，剑手毫不犹豫地迅速贴近敌方身体内部范围
在没有任何手段回防的机会枪手尝试重新组织进攻，可惜剑尖早已稳稳架在他脖子处
经过短暂沉默，最后这名枪手无奈叹口气，缓缓往后退一步，以此表明自愿认输态度
虽然表面上已接受失利结局，但那张刚毅表情里依然流露出深深惋惜之情
随后裁判仔细核对着双方情况过后庄严宣布：“仇仙烈胜！”
'嗯~原来这个家伙名叫仇仙烈啊'
整场比试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然而回顾前世历史，好像此人并未真正达到足以威名远播的程度
当然也可能仅仅是本人没太留意的缘故
\"这个少年将来必能脱颖而出！\"
李长老语气间带着十足把握
一位武者若能时刻保持这份沉稳冷静气质实属难能可贵即便目前尚未完全展现潜力，也足以让人期待有一天定能独当一面，创造属于自己的辉煌成就
“现在到底还剩多少时间呀”
当我看时，发现竟然所剩无几
原本要从几百人当中选拔出二十来个名额，我以为肯定会耗时很久没料到由于比武场数众多，每一回合持续时间又比想象中短暂，因此比赛似乎转瞬即逝
在第一天的时候我还巴不得赶紧结束好回家，但此刻我竟期待时光能慢一些流逝
怀揣着不满的情绪，我冷冷注视着李长老
李长老大概感觉到我的目光，转向我开口询问
“为什么用那种充满恶意的眼光看着我呢?”
“长老莫要误会，那其实是敬佩的目光”
“不单是眼神像在看粪土那样令人心生厌恶，你嘴里吐出来的话语也同样不堪入耳”
李长老不知为何笑得喘不上气，而我只能无奈叹息
原来是因为“俱龙战”接近尾声，接下来轮到了直系弟子之间的较量然而所谓的九大家族直系继承人，在场也就只剩我和仇颜书两个人，这就意味着这场决斗必然由我们二位担纲
尽管我对这般滑稽境遇感到不满，质问起李长老的原因，他却轻描淡写道：只不过觉得这样有趣罢了，并补充说这得到了千日市集上的不少人赞同
此景不禁让人联想到彭宇真被揍得不省人事那一幕
虽说有这等理由，但我总归不可能真的上去殴打李长老吧
光是想象自己主动挑衅长辈的动作就已是荒唐至极，况且根本不知道那位是否愿意配合
“你不必担忧”
听见此话回头望去，是仇颜书发来的安慰
“没有人对你会抱有什么过高的期望，所以也不必担心面子问题考虑到血脉传承方面的因素，我会尽可能迅速轻松地结束这场比赛”
“真是贴心的考量啊，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眼眶湿润得几乎要溢出泪水
自始至终，仇颜书从未将失败当成可能选项
正因如此，对于李长老提出的挑战，她毫不迟疑地一口答应下来，甚至眉飞色舞、兴致勃勃
这一切其实再正常不过
我这一身散漫懒惰多年未曾修炼，而身为所谓“天才”的仇颜书，不仅从小便天赋异禀屡获嘉奖，更是一如既往坚持刻苦训练，两相比较之下，我们的差距早已如同云泥之别
“恐怕最明智的选择还是尽早宣布弃权比较好吧?”
早已经没有了值得维护的尊严
名字本身就已沾满了污渍，再多加上一笔亦无法令它变得更加丑陋
“听好了，阳天，老夫要事先告诉你一件事”
李长老鬼祟地踱步至近前，压低嗓音偷偷言语：“如果在打你坏主意，比如准备临阵脱逃之类的，那说不定老夫真会抽空赏赐你几记含有少许力道的木板，以示惩戒”
“怎么可能呢，我绝对不会有那种事吧”
这个破地方简直全是怪人
尽管这听起来像过去某人说过的话，但是时间从未按我的意愿流转
我祈祷比试时间千万不要到，但它的到来却如嘲弄般迅疾且毫不留情
日落之后，灯光再度亮起随着俱龙战落幕，共计二十一人获得权限踏入仇家剑场
次日为庆祝与善后兼行的典礼当然，我的行程只安排到次日，因此我一心想着尽早脱身
开始我以为只是来观战即可返程，却不料临近结局处生出意外之事
过往一世因招致过多负面关注而饱尝痛苦，如今只想避过大大小小的目光
我原定的目标就是低调生存，宛如空气般存在
只是，事实显然早已，更确切地说是远远偏离了规划
李长老眼前已能看到仇颜书稳居演练之地
她手中持剑随意却不失章法，身形笔挺间透露出武者长期修炼的稳重气度
真的不想踏上那片场地啊
我回头向着面带戏谑之意的李长老说道：“您就那么渴望看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击败吗?”
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是个心机深沉的老怪物面对我略带埋怨的话语，李长老展露出一丝奇异微笑
接着他悠悠出声道：“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想赢得这场胜负吗?”
走向演练场地的我在听见此言瞬间驻足
“您又在胡说什么呢？我不求胜利，能有何不求的？分明是力所不及罢了”
“唉，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是这般定了吧”
虽说外表魁梧如野兽，实则心思缜密灵巧如同狡诈狐狸一般的老头
我无视掉他的调侃，直奔演练场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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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夜空悬挂一盏明月
那个月亮轮廓纤细，宛若利刃削成的新月
当汗水挥洒后的武士们陆续撤离，整个演练场顿时陷入一种难得的静谧之中
虽外围挤满了好奇观望之人，但真正立于场中的却只有两道身影相对而立
俱龙会竟能想出将仇家嫡系作为表演项目之一展示给大众看的想法，即便敬仰李长老大智若愚，这手段却显得太过狠毒
“你该不会是连剑都不打算取用一下吧?”
而正在稍作热身运动的我，迎上了仇颜书淡漠提问
剑？我记得这个时候用过剑吗？
仇家是使剑与拳法的门派，有别于全然以刀为本的彭家，或是专心修习剑道的慕容、南宫诸派
根据九炎火轮功的特性，除了弓弩暗器等远程武器之外，几乎适用于所有近战兵刃
剑与拳的结合运用，在众多招式中最是得心应手
后来我才明白，在众多武器之中，最契合我自身的其实是拳法
\"我已经决定不再动用长剑了，总觉得它和我不太搭配\"
\"哼，连尝试的机会都不曾给予剑术，这般轻易地下定论，未免太过浅薄\"
仇颜书并不了解我所经历过的一切，因此会有这样的误解我也懒得解释，毕竟说再多也不过被她当成了推脱之词
仇颜书开口道\"我们多久没有同场较量过了?\"
\"唔~不记得了\"
\"已经有许多年头了吧，我一直盼望着这一天，期盼能名正言顺地教训我的这位弟弟呢! 不过说实话，还真不希望在这种热闹场合被人围观罢了\"
\"你就这样轻飘飘地说出“教训”二字，未免太过骇人听闻了点吧?\"
对于我来说，那是段过于久远的记忆，即使竭尽全力回想，亦模糊不清了
但前世最后一战与仇颜书交锋的情景至今依旧历历在目
所谓“比试”这样一个平和的词汇，根本不配用来描述当时那般血腥残酷的场面
彼时，仇颜书手中利剑直指我胸膛，剑刃之上缭绕着熊熊烈焰般的赤红真气
红颜剑［红焰剑］
这便是中原武林赋予仇颜书的称号我想，这个名字倒颇为匹配当时那个冷酷无情的她
她双眸泛红，晶莹泪珠挂在眼角，嘴角处不断溢出丝丝殷红血迹，浑身上下尽显狼狈
即便是如此疲惫不堪的状态下，她依旧朝着自己的至亲释放出滔天的杀气
“令人作呕的东西！就如你这般混账之人，我誓必要将你诛杀！”
当时天空淅淅沥沥地下着细雨，仿佛也在为这场悲剧落下悲伤的泪水
而如今，雨丝并未降临
未来尚未来临之事，若可能，我宁愿它永远都不会发生
我必须时刻铭记这一点
“我早就一直想和你好好打一场了，可每次你都只知道逃避”
幼嫩的脸庞仍带着些许奶腥味，清亮的声音中尚有几分童稚
回忆中的她，相比如今的模样显得更为沉稳老练，显然早已成长为一名真正的武者而现在站在眼前的，却似一个懵懂少年
唯一不变的是，此刻她再次将冷冽的剑锋指向了我，就如同前世那般决绝
那并不是真剑，只是一把木剑，但它看起来和记忆中的那把几乎一模一样
就在我沉浸在思绪之际，仇颜书突然开口了
多亏她说的那句话，我才勉强收起心神
“我讨厌你”
她的语气与任何温暖的话都相去甚远，然而这反而让我的头脑瞬间清明起来
“我知道”
我明明清楚她会说这样的话，怎么还会暴露这么明显的弱点？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心事？
“我讨厌你生在家族，身为父亲之子却不用心修炼；你也别指望我会喜欢你那如同垃圾一般的性情”
“我早就有所预料，可当这些话真的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胸口还是不免隐隐作痛”
我能够理解她的心情换成是我面对曾经那个懦弱的自己，只怕也会心生厌恶吧
“真是可笑，现在不就已经不同了吗?”
只是连我自己都还不清楚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改变了什么
“开始!”
李长老运功催声高喝一句由于走神的缘故，这声音直接撞进耳膜，震得人耳鸣阵阵
话音刚落，仇颜书就已如矫龙般扑杀上来，完全没有任何示弱或谦让的意思
从她身上可以清晰感受到一股滚烫的热量正不断扩散开来
这是她已经达到三成境界的九炎火轮功散发出来的威势，空气中充斥着炙热的气息
“她果然一点也不想给我留情吗？”
阴影笼罩下的剑光划出一道笔直的轨迹，完美呈现了她日复一日勤修苦练的成果
我后撤一步，与此同时扭转上半身，堪堪避开了对方凌厉的攻击
这一动作让仇颜书眼中露出了惊讶之色，仿佛不敢相信我竟敢主动躲避
然而下一秒钟，她的剑招陡然变化，转守为攻剑尖所向无不直指要害，每一分气机都令人胆战心惊
以我现在的情况，最好的选择便是将身体的移动幅度压到最低，仅凭最基本的技巧避开伤害毕竟若强行动用过猛的力量，只会让自身变得更加僵硬迟钝
伴随着她的连续进攻，危险感愈发强烈，但在危机之间，我总能凭借比对手快半个节奏的优势成功逃出生天
可即便如此，我仍然开始感觉到肺部逐渐沉重，呼吸愈发急促
思考之中，我的脑海中已经不自觉地盘算起了如何、何地，才能以最自然的方式认输从而结束这一场闹剧般的比试
仇颜书一边挥舞长剑一边怒吼道
“果然是和以前一样啊，只会逃避!”
她眼中的恶意清澈而又纯粹，甚至带着某种奇妙的矛盾情绪，让人一眼便能察觉其真实性
就这样，几个回合悄然流逝
哈哒
仇颜书因招式未见效用而咬紧牙关之前的从容姿态已荡然无存
到底是什么让她这般焦躁？
片刻后，她稍退几步拉开距离，调整了架势
自仇颜书的木剑之上，蒸腾般的雾气升腾而起
这一眼便知颇为危险
“那招若是挨上，定会惨不忍睹”
达到三星修为的仇颜书，已能将“九炎火轮功”部分灌注于木剑之中，即便威力有所欠缺，但这也预示着她的境界离四星已然不远
只是这强压入内的功夫，尚且十分粗糙，远谈不上完善
我斜瞄了一眼李长老，只见他托腮静观，兴致勃勃，全无插手之意
显然，他毫无助我之心
“可恶！如何能不露痕迹地躲过这一击？”
若被这一招命中，怕会被直接打得飞出去，不过确实险象环生，风险颇高
“该怎么办”
仇颜书的木剑上浮现出一抹浅红光华，似火焰般悄然绽放
或许是因为内力超出了她的承受极限，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什么也不做，既无天资又不肯努力，仅凭“儿子”这个身份就得到家族的一切”
由于灌入过多内力，仇颜书已有些神智混乱，言语支吾不清
正如先前所述，我对仇颜书的心思有所体悟
她因何感到抑郁烦闷，我也隐约明白；即便她的怨憎并非全无理由，但我亦能宽恕
然而
“既然活得这般卑微无用，倒不如自行了结，如同你的母亲一般消逝便是最好”
“你说什么?”
纵使如此，总有一些话是无论如何也不该出口的
仇颜书满蓄力量一跃而起，横剑斩下那一击力道惊人，竟致使她原本立足的比武场地面出现裂痕
可惜，全因盛怒之下出手，招式虽凌厉却流于仓促，根基虚浮
我轻灵一转，轻松避开她这凶险一剑
剑势落空之时，仇颜书再也无法控制自身的劲力，身形顿时摇晃不定
尽管她急于稳住阵脚，想要重新掌控局势，我却毫不迟疑，直接一掌拍在她的脸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