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死死的瞪着卢卓,奶凶奶凶的,仿佛全身都带着刺,随时准备要爆炸似的:“不许靠近我妈妈!”
坏人,他们都是坏人。
都想欺负她的妈妈。
江瑶看着眼前想要粉饰太平、开始套近乎的卢卓,淡淡的扯了扯嘴角:“算你妹,老娘算你姑奶奶,你要不要跪下来给我磕几个?”
当她是王八啊,什么都该忍?
卢卓面露尴尬:“你可真幽默。”
江瑶是真敢说啊,还磕几个?
她也不怕折寿。
任若宁当即就要发作,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为了顾全大局嘛。
家里他们都要上班的,小宝都没有人管,家里一团糟,总要有人管的吧?
婆婆不在,这个家是想累死谁啊。
她上班已经够辛苦了。回到家里,大人小孩子都需要她来管,哪里有那闲功夫啊。
家里家外这么多的事情,都需要有人操持,小宝这孩子被惯坏了,连吃饭都挑三拣四的,不吃这个不吃那个的,还得一直被哄着,搞的她心力交瘁的。
再说了,婆婆跟小姑子摊上人命进了公安啊,这传出去很有面子吗?
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她就是到现在才知道,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婆婆居然还有个什么亲生女儿。
亲闺女把亲妈给送进公安的事情,还真是没见过,真算是开了眼了。
江瑶看着他这装糊涂的模样:“幽默?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吗?”
“如果你们是来道歉的,就磕几个看看诚意,如果是其他的,门在那边,马上消失在我的眼前。”
“你们这好像是来找事的吧?”
卢父打着圆场,一副和事佬和稀泥的架势:“亲家,你劝劝,咱们都是一家人,没道理这么见外,搞的叫外人笑话,你觉得呢?”
“艳艳这孩子,打小就善良,她是绝对不可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的,至于喜玲,哪里有亲娘会害亲闺女的,你说是不是?”
“等艳艳出来,我一定好好教育她,咱们还是一家人。”
卢父是不想跟江瑶扯上任何关系的。
多年前再婚的时候,他就是看中了杜喜玲人长的不错,又是个过日子的,干活的一把好手,能照顾的了他老人,好好的对待他的儿女。
唯一的要求就是,杜喜玲不能跟江瑶有任何的联系。
这些年也一直都不错,谁知道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如今,将艳艳弄出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以后再谈。
艳艳还这么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呢,不能被关起来啊。
张氏心烦的很,哪里有心思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将人往外面推:“滚滚滚,滚出去,就你长了一张嘴,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就你会说。”
“别一口一个亲家的,谁跟你是亲家,你算老几啊,老不死的东西。”
“你们家人要是真没干那丧良心的事儿,你们至于来这里吗?”
“你闺女能被关进公安那里吗?当老娘是傻子糊弄呢?”
她自己的亲儿子现在还在公安里面呢,她连提都不敢提啊。
老五办事越来越糊涂。
就这件事,但凡这些人里,有一个正常人,有一个正常脑子,就不能发展到这个地步。
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偏要对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动手。
张氏心里不痛快,手上也没客气。
卢卓知道,他们今天不是来吵架了,保持着一种极其谦卑的态度:“江瑶,我知道你在气头上,可你难道真的不担心妈的身体吗?”
“就当是为了咱们共同的妈,好吗?”
“以后,你是我的亲妹妹,咱们是一家人。”
江瑶只觉得疲惫:“我再说一遍,我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的妹妹在里面呢。”
昭昭不开心,小手推搡着卢卓:“你走开,坏人,你走开,不许惹我妈妈不开心。”
这些坏蛋。
任若宁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别给脸不要脸,能把自己亲娘送进公安,你又是什么货色。”
“啪...”
张氏可是个行动派,抡圆了胳膊就是狠狠地一巴掌:“嘴巴吃大粪了是吧,真以为老娘不敢撕烂你的破嘴吗。”
“就你们这一家子烂人,也脸说?”
“现在跑来攀亲戚,我呸,谁稀罕啊。”
很快就扭打在一起,张氏常年干活,又是村里数一数二的泼辣人物,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不光是对任若宁,连着卢父都被波及到。
旁边的人看的津津有味的,这戏有看头啊。
“别打了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周围的人都在劝着,但是还真没有谁上前去帮忙想要拉架的意思。
之前江瑶住院的伤害,动静就闹的很大,大部分都听说过。
昭昭对着卢卓拳打脚踢,最终在男人的胳膊的狠狠地咬了一口。
卢卓快头疼死了,偏偏这么多人看着呢,他还能跟个小屁孩斤斤计较吗?
“别打了,咱们不是来打架的啊。”
他们去了公安几次,连人都见不到,今天来,是为了捞艳艳出来的。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医院的工作人员:“干嘛呢干嘛呢,当这里是菜市场啊,都出去。”
张氏知道,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了,薅了卢父的一把头发,一拍大腿,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声泪俱下开始哭诉:“我的老天爷啊,我这老婆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都说是新社会了,难道就没有天理吗,大家快来看看啊,给我们评评理啊。”
“欺负我们乡下人无依无靠啊,这家的闺女丧良心,把我家大着肚子的儿媳妇给推倒,没法活了啊,老天爷啊。”
张氏哭嚎着,那叫一个可怜啊。
旁边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亲妈是咋回事?”
张氏哪里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这种时候,她当然是继续嚎:“我这苦命的儿媳妇啊,从小就被亲娘给抛下了,把人家的闺女当亲的,拿自己闺女当草啊。”
“我可怜的孙女啊,遭了这么大的罪,看看多可怜啊。”
旁边的人忍不住指指点点的:“什么人啊这是。”
“就是,对了对了,我知道咋回事,公安来的时候我听了两耳朵来着。”
贺淮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拎着卢父的衣领往外走。
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张氏拍着大腿:“儿啊,你下手轻点,那好歹是你后老丈人。”
贺淮大步朝外走,离开医院去揍。
后老丈人?
什么玩意儿!
他亲老丈人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