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心里升起一种不安。派往北地郡的使者迟迟未回,斥候也未发现北地郡有异常动静,但他预感到使者是出事了。
使者是跟随他多年的心腹,能言善辩,机智过人,又有胆量,除了出事,不可能有第二种情况。
莫非布唐知道了北宫伯玉的事?
这似乎又不可能,他杀北宫伯玉等羌人首领,嫁祸汉军的事,是极为隐秘的,除了几个心腹之人,没人知道。
不可能泄密。
再派人前去已经是来不及了,他只能祈祷雁门军不要从北地郡方向奇袭而来。
得知雁门军要西征时,韩遂想过许多种雁门军出兵的路线,最让他担心的就是北地郡方向,一旦雁门军从此道出奇兵,他将难以防御。
韩遂立即召集诸将,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韩韬说道:“父亲,枹罕乃金城门户,若不夺回枹罕,我军驻守在陇西郡的数万兵马会被雁门军各个击破。
孩儿愿率三万精锐士卒,誓死夺回枹罕!”
韩遂摇摇头:“我儿所言甚是,勇气可嘉。然,雁门军既然夺下枹罕,又是大军驻扎,两万多兵力,无十万之兵马,恐难以破城。”
“那…”韩韬不知该怎么表达。他们的兵力总计才十万多人,如今金城郡只有七万多人,又要防守,可调之兵最多五万。
这时,两名斥候匆匆而入,单腿跪地后报道:“启禀将军,武威郡方向未发现异常情况!”
“启禀将军,北地郡方向未发现异常情况!”
韩遂点点头:“继续盯控!”
两名斥候走了。
阎行说道:“枹罕城内所存粮草原本够我五千兵马一月之需,雁门军近两万兵马,最多能撑十天。
雁门军运送粮草只能依靠渭水,经狄道和河关到枹罕,只要我军守住首阳和大夏,就能断其粮道。
就是不知…”他看看成公英,“成兄,这两城能否守住?”
成公英不敢肯定的说道:“我兵败狄道时,已派人回襄武传令,命令王居放弃襄武,带襄武五千兵马和所有粮草火速赶往首阳,也派人前往首阳通知马玩将军进行接应。
这一路溃逃,也不知情况如何?
若王居顺利到达襄武,以两城粮草储备,可够万人坚守,再征调城内大户人家的粮草,坚守两月不成问题。
我怕的是雁门军既然做了如此布局,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说到这里,成公英起身抱拳请令:“主公,成公英即刻启程,前往首阳。若首阳在,我军定能转败为胜!”
韩遂摇摇头:“公英啊!如你所说,雁门军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你在,首阳平安!单凭马玩和王居,岂能看透。
恐怕襄武、首阳、大夏都已经不保了!”
成公英惶恐的立即跪地请罪:“是末将考虑不周,请主公责罚!”
韩遂摆摆手:“起来吧!此罪不完全在你,我也是太低估雁门军了!
赵剑此次出动三大军团,三万兵马,我还并没有放在心上。皇甫嵩、张温十万兵马都拿我军无奈,雁门军难道就能平定了我军吗?
是我大意了!”
顿了顿,韩遂看着成公英:“公英,我已写好了三封书信,你即刻动身前往陇西郡,请南部留何、西南部宕昌和西部烧当羌三位豪帅发兵支援。
留何部在渭水扎营,威逼狄道,阻断雁门军粮道。若首阳和襄武还在最好,若已丢,不必理会盯紧粮道就行。
请宕昌羌在河关东南扎营,威逼河关,阻挡狄道到河关的粮道,也无需理会大夏城。
请烧当羌进兵枹罕,在枹罕城西扎营,你跟随宕昌羌,为其出谋划策。
我会集结五万兵马,五日后我亲自带兵前往枹罕,韩韬留守允吾,其余人随我出征。”
随后,韩遂看着众人,严肃的说道:“尽管目前尚未发现北地郡和武威郡方向的异常,但我军不能再大意了!
韩韬,我给你留一万兵马,雁门军从武威郡来的可能性不大,务必给我盯着北地郡方向。我也会严令沿途各县密切关注和提防。
公英立刻起身,其他人抓紧调动各自兵马,五日后随我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