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洞府深处,灵气几近液化,氤氲缭绕,如同仙境。在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雷劫洗礼后,他盘坐的蒲团下,原本坚实的岩石已化为焦土,寸寸龟裂。但他本人,却如涅盘重生一般,周身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玄妙气息。
金丹已成。
他内视丹田,一枚金光璀璨的圆丹静静悬浮,其上九道雷纹清晰可见,如天生道韵,散发着一股纯粹而浩瀚的力量。金丹每旋转一圈,便有丝丝缕缕的灵力从中溢散而出,滋养着他的四肢百骸,让他的肉身与魂魄都得到了史无前例的升华。寿元暴涨,感知敏锐,对天地法则的理解也仿佛豁然开朗。
“这就是金丹境……”林凡缓缓睁开眼,眼中精光内敛,但偶尔闪过的一丝电芒,依然泄露了他力量的本质。他握了握拳,感受到体内充盈的力量,这是一种能够真正撼动天地的强大。
在他突破金丹的那一刻,天穹之上确实曾有异象酝酿,雷云翻滚,金光欲裂。若非系统及时发出预警,并以海量功德值和数张顶级渡劫符、隐匿阵图为代价,将那惊天异象大半掩盖,只怕整个玄灵宗,乃至周边数万里,都会被彻底惊动。
即便如此,那份属于金丹大道凝成的玄奥气息,以及突破时瞬间爆发出的磅礴灵力波动,并非寻常阵法可以完全隔绝。它们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穿透了林凡洞府的禁制,引起了宗门内数位金丹长老的注意。
首先察觉到异动的是戒律堂长老刘渊。他素来以灵识强大、洞察秋毫着称,此刻正在戒律堂内闭目养神。忽地,一股微不可察却又带着极致凝练感的灵力波动,自核心区域深处一闪而逝。这波动极其短暂,却蕴含着某种生命本质的跃迁,让他猛然睁开了眼。
“嗯?这股气息……是金丹凝结?”刘渊眉头紧锁,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宗门内的老牌金丹,莫非是哪位长老在突破小境界?但他随即摇了摇头,那波动虽然收敛极快,但其蕴含的“新生意志”却异常明显,绝非小境界突破能产生的。
他立即分出一缕灵识,小心翼翼地朝着波动传来的方向探去。那股气息来自林凡的清风洞。
“林凡?”刘渊大吃一惊。他知道林凡是宗主器重的天才,在内门大比上大放异彩,也清楚他筑基后期巅峰的修为。但从筑基后期到金丹,那是一道天堑!便是再天才的弟子,也至少需要数年甚至数十年才能水磨工夫。林凡才晋升筑基后期多久?这才几个月,就冲击金丹了?
他不敢怠慢,立刻起身,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宗主大殿方向疾驰而去。
几乎同时,在炼器峰内,炼器堂长老王平也感受到了异样。他对灵材的感知极为敏锐,而金丹凝结时,天地灵气会发生一种独特的共鸣。他放下手中的锤子,疑惑地望向核心区域。
“这……不是炼器炉的异动啊。是天地灵气被强行吸扯后,又瞬息归于平静……有金丹诞生?”王平有些不敢置信,玄灵宗已经许久没有新的金丹修士诞生了,除了宗主和几位太上长老,宗门金丹数量始终未能突破双十之数。难道是哪位老友闭关成功?可这气息……似乎太过年轻了些。
他同样没有犹豫,匆匆交代了几句,便也朝着宗主大殿而去。
宗主大殿内,宗主玄机子正与传功长老陈松讨论着宗门最近的事务。玄机子是玄灵宗的定海神针,修为已达金丹后期巅峰,只差一步便可迈入元婴。他的灵识何等强大,那股虽然被系统压制,但依然残留着大道气息的波动,自然也逃不过他的感知。
“这股气息……”玄机子缓缓抬眼,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诧,“是金丹!”
陈松也感受到了,他比玄机子稍弱,此刻脸色微变:“宗主,这股气息波动虽弱,但其蕴含的……纯粹与勃勃生机,绝非老牌金丹所能发出!”
话音未落,刘渊和王平已先后抵达大殿外,躬身请示。
“宗主,林凡那孩子……恐怕是成功突破金丹了!”刘渊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此言一出,殿内所有长老皆是震惊!
玄机子猛地从蒲团上站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林凡的潜力,但也没想到会如此之快。他亲自推演过林凡的命格,本就觉得此子不凡,如今看来,何止不凡,简直是万古难遇!
“当真?”陈松难以置信地追问。
王平在一旁点头:“气息虽然很快被收敛,但我等皆有所感。那股生机,那份大道初成的圆融,绝不作伪!”
玄机子眼中精光爆射,却并非担忧,而是狂喜。他压下心中波澜,沉声道:“走!随我去看!”
一行金丹长老,个个都是宗门核心,此刻却如凡人般急切,一同朝着林凡的清风洞疾驰而去。
他们抵达时,林凡已从洞府中走出,正站在洞府前的石坪上。他神情平静,气息内敛,如同一个普通的筑基后期修士。但众长老何等修为,即使是残留的气息,在他们眼中也如同漆黑夜空中的皓月。
“林凡,你……你突破了?”刘渊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率先开口。
林凡拱手行礼,神色恭敬而平静:“幸不辱命,弟子侥幸突破金丹。”
“侥幸?!”刘渊哭笑不得,这哪里是侥幸?这简直是天大的机缘!
玄机子走到林凡近前,一双老眼紧紧盯着林凡,他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睛,此刻却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年轻人。他缓缓伸出手,搭在林凡的肩膀上,一股柔和却又磅礴的灵力涌入林凡体内,细致地探查起来。
林凡心中一凛,知道这是宗主在探查他的真实情况。他默念系统,将金丹异象和雷劫的痕迹掩盖得更深,同时将自身气息维持在一个“天才但符合逻辑”的水平。
果然,玄机子探查片刻后,眼中震惊更甚,却也带着一丝释然。
“好!好!好!”他连说三声“好”,声音中充满了赞叹与欣慰,“金丹凝实,道韵纯粹,毫无虚浮之感。这等金丹品质,便是老夫当年也自愧不如啊!”
其他长老闻言,更是心神巨震。宗主何等人物,他的金丹品质已是极品中的极品,如今竟自愧不如?这林凡,究竟是何等逆天的妖孽?!
“林凡啊,你筑基后期突破金丹,引发了些许异象,虽然被你巧妙地收敛,但那大道初成的气息,是无法完全掩盖的。”陈松长老捋着胡须,眼中满是赞赏,“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金丹凝结得如此完美,可见你悟性奇高,心境坚韧,这才是真正的天才啊!”
王平长老也连连点头:“没错,老夫也感受到了那份纯粹。金丹凝结,最忌虚浮,若根基不稳,强行突破,金丹必然残缺。林凡你这份根基,简直是老夫生平仅见,甚至比一些隐世宗门的天骄还要更甚。”
他们皆是误解了。
他们感受到的“纯粹”和“凝实”,是系统以海量功德值投入,直接提升了金丹品质的结果;他们感受到的“悟性奇高”,是系统在突破过程中,将剑道感悟与雷道法则碎片完美融合的效用;而“巧妙收敛异象”,则是系统动用了顶级隐匿阵法和符箓的功劳。
在这些金丹长老眼中,他们所见到的,是一个完全靠自身天赋和悟性,硬生生压制住金丹异象,将其精华内敛,最终凝聚出完美金丹的“万古奇才”。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在林凡那份“平淡”的表面之下,隐藏着一个足以逆转天道、改写命运的“功德提现”系统。
林凡只是谦逊地拱手,不言不语,任由他们“误解”。他享受着这种被高层“看走眼”的优越感,看他们惊叹、赞叹,却永远无法触及真相的愉悦。这份“误解”,会让他成为宗门的“天选之子”,获得最优渥的资源,最宽松的环境,以及最高的信任。
玄机子再度拍了拍林凡的肩膀,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林凡,你突破金丹,乃我玄灵宗之大幸,更是北域修真界的大事。宗门将为你举办一场金丹大典,昭告天下,并会为你提供最好的修炼环境和资源。从今日起,你便是宗门最年轻的长老,地位与我等同。”
“日后,宗门内诸多事务,你皆可参与决策,若有任何需求,宗门必全力支持!”陈松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
刘渊和王平也跟着附和,看向林凡的目光中,除了震惊,更多了些许敬畏与期待。他们仿佛看到了玄灵宗未来在中州崛起,甚至成为北域霸主的希望。
林凡心中波澜不惊,表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与感激之色,再次深施一礼:“多谢宗主,多谢诸位长老厚爱。弟子必不负宗门所望,竭尽所能,为宗门效力!”
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宗门高层的“误解”,将为他带来难以想象的便利。他将获得更多的资源,更高的权限,接触到更深层次的秘密。这些,都将是他未来冲击元婴,甚至更远大道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