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进学堂时,那名昏倒的孩子正被几名教师围着,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他嘴里喃喃自语,声音断断续续:“红光……红光……它在叫我们……”
“是谁最先发现的?”我沉声问。
一名女教师颤抖着答道:“是我在巡查时看到他倒在门口,嘴里说着那些话……我们立刻将他抬进来。”
我蹲下身,握住孩子的手,冰冷如铁。他的眼神涣散,却仍紧紧盯着我,仿佛从我身上看到了什么。
“孩子,你听到的是什么声音?”
他嘴唇微动,吐出几个字:“矿洞……门开了……”
我的心猛地一紧。
徐逸站在门外,神色凝重。“主公,这孩子的情况不寻常。我们需要立刻送医,并封锁消息。”
我点头,示意赵烈带人护送孩子前往医馆。回头看向学堂内的少年们,他们眼中既有惊恐,也有好奇。
“今天的事,不准外传。”我环视众人,“谁若泄露半个字,军法从事。”
孩子们齐声应诺,但我知道,恐惧已经在他们心中种下了种子。
三日后,孩子苏醒,却已神志不清,口中只重复一句话:“红光之下有声音。”
与此同时,学堂的改革初见成效。
第一批毕业的少年被分配到各司实习,其中一名出身贫农的少年——李原,在工坊中提出改良战车结构的建议,将原本笨重的木轮替换为轻质合金轮毂,使运输效率提升了近三成。
陈虎亲自试驾后,当场拍案叫好:“这小子比老匠人还懂战场!”
我召见李原,他身材瘦削,眼神却锐利如刀。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改进的?”
“回主公,”他恭敬作揖,“我在学堂学过《机关术》,又观察了敌军缴获的战车,发现他们的轮轴设计更适合山地行军。我想,玄启地形多变,若能结合两者之长,或许能提升机动性。”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欣慰。
“即日起,你调入军械司,负责战车改良项目。”
他眼中光芒一闪,重重叩首:“属下定不负所托!”
然而,旧贵族的反击也随之而来。
一夜之间,城中传出流言:“学堂教的是妖术,凡入学之人,三年内必疯癫。”
更有甚者,街头巷尾张贴告示,称“平民识字,国将不国”。
我震怒,下令查封散布谣言的私塾,并命徐逸撰写《开蒙书》,以通俗易懂的方式向百姓解释教育的意义。
“我们要让所有人明白,知识不是祸根,而是希望。”
徐逸连夜执笔,三日成书,内容深入浅出,甚至配图讲解文字起源与应用。我下令印刷五千册,分发至每家每户。
效果立竿见影,报名入学的人数激增,甚至有老人也前来请求旁听。
但暗流仍在涌动。
某夜,学堂突然起火。
火势虽小,却直扑藏书阁而去。幸得守夜弟子及时发现,组织扑救,才未造成大损。
我赶到现场时,浓烟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焦味。
赵烈拎着一人来到我面前,那人脸上有墨渍,显然是伪装成清洁工潜入。
“是谁指使你来的?”我冷冷问道。
他咬牙不语。
“不必他说,我也知道。”我望向远处的黑暗,“这是警告,也是宣战。”
次日清晨,我在学堂门前召集所有师生。
“有人想让我们停下脚步,有人害怕我们觉醒。但我告诉你们——”我高举手中一本《兵法》,“教育,是我们最锋利的武器。”
孩子们眼中燃起火焰。
“从今天起,学堂增设夜间巡逻队,由学员轮流值守。我要让他们知道,玄启的火种,不会熄灭。”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一名学者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块金属残片。
“主公,矿区的新发现!”
我接过残片,表面刻着熟悉的远古符文。但在阳光照射下,竟隐隐泛起微弱震动。
“它……自己动了。”学者低声说。
我死死盯着那块金属,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孩子的呓语:
“红光之下有声音。”
忽然,我意识到一件事——这些新崛起的寒门学子,是否与矿洞深处的异象,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但此刻,我没有时间深究。
因为就在学堂的另一侧,一名少年正静静站立,目光坚定。
他是刚被破格提拔进入军校的新生,名叫林昭。
他在沙盘推演中提出的“分兵合围”战术,精准预测了敌军动向,连陈虎都为之惊叹。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的未来,不止于此。”
他抬头,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主公,我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