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迟疑地看了她一眼,今个儿怎么这般好说话?
以往在圣医谷她若是和谁赌气,可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说话,不过银铃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她吩咐房里的小丫鬟好生照顾着,便端着托盘离开了。
银铃回到许南鸢屋里,许南鸢已经在珠儿的服侍下脱去了外衫准备就寝,见她掀帘进来遂问道:“甜汤喝了?”
“是,全喝了。”银铃回道。
“她可还在生气?”
银铃摇头,“青鱼小姐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今日似乎比往日好哄。”
尽管银铃多提了一嘴,但许南鸢并未放在心上,她道:“你也回去歇着吧!”
银铃应声退了出去。
翌日,许南鸢一早便被珠儿唤了起来。
许南鸢揉着惺忪的睡眼,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依旧黑沉沉的,她问道:“天还没亮,怎的这么早就叫我?”
珠儿一边撩起纱帐,一边回道:“是前头婆子过来催的,说是王爷已经在前院等着了,婆子还说庆功宴虽是在晚上,但在这之前女眷们需得去拜见一下太后和皇后,午饭也在那里用了,晚上开席的时候才往慧德殿去。”
许南鸢点了点头,由着珠儿服侍穿戴洗漱,银铃则是为她备了点进宫路上的吃食。
她梳洗完毕直接带着珠儿去了前院。
萧北枳一看到她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许南鸢并未穿戴他叫人送过来的衣裳和头面,她一身米白色金丝绣文常服,虽也是宫装,却过于素淡,庆功宴这日穿的这般素淡,未免落人口舌。
“为何不穿我叫人送过来的衣裳?”他问道。
许南鸢本想掠过他直奔马车,听到他的问话,她回头看了萧北枳一眼,说道:“你差人给我送一套粉色衣裳,还要我穿上,是想告诉我莫要消想王妃之位,还是觉得粉色更能衬我这一头白发?”
侧妃不能穿正红,是宫里流传下来的不成文的规矩,竹风在萧北枳叫他过来送衣裳时,也是充分考虑了这一点。
不过那件衣裳除了是粉色之外,做工和款式都是顶好的,所以他也就没多想,直接送了过来。
许南鸢说完连个眼神都没留给萧北枳,便由着珠儿扶着踏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上,她隐约听到竹风向萧北枳请罪的声音,“是属下失察,还请王爷责罚。”
萧北枳却是看着马车方向道了句:“罢了,此事与你无关。”
说完,也跟着上了马车。
他一上马车便发现许南鸢早已把主位占着,并且没有丝毫让开的意思,小小的人儿坐在正中央,明显是不想让萧北枳跟她坐在并排。
萧北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在侧边坐了下来。
许南鸢心里默默松了口气,她原本还在想这男人会不会因为她抢占主位生气,又或者强行坐在她身旁,还好都没有。
片刻之后,马车动了起来。
不得不说,萧北枳的坐乘不是一般的稳当,马车内的小几上尚能安放茶水,还不溢出来。
萧北枳在一旁喝茶,许南鸢则拿出银铃提前准备好的吃食垫吧两口,此时若不是趁机吃点,进宫之后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