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枳这话无疑是极为伤人的,许南鸢却顺势道:“既然王爷如此看不上我,又何必要把我带回来?带我回来了,又何必一天两三次地往惠兰居跑?我看王爷还是请回吧!免得再脏了王爷的眼睛。”
萧北枳被她的话一噎,心道:这女人果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深深地看了许南鸢一眼,终是没再说什么,也没有留下用膳,便起身离开了。
他怕自己在这里多待一秒,就会被她气得灵魂升天。
许南鸢见他离开,还在背后刻意扬声喊了句,“恭送王爷!”
语气中带着些许得逞的狡黠,这令萧北枳愈发心情不畅,他索性出了府,打算找安国公世子一起喝酒。
许南鸢虽为赶走萧北枳感到庆幸,但先前被败坏的兴致也荡然无存,剩下的饭菜没吃几口,便放下了碗筷。
她得好好想想如何才能快些离开这里。
尽管老太太让她稍安勿躁,静候哥哥的佳音,但她觉得自己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大概是思虑太重的缘故,许南鸢这夜睡得不是很好,第二天一起床整个人显得有些蔫蔫的,这可把珠儿、银铃等人吓坏了,几人赶忙让人去请府医过来。
被请过来的府医是仲怀。
仲怀一见到许南鸢,便恭恭敬敬地朝她行了一礼,“属下见过侧妃!”
“仲医官无须多礼!”许南鸢招呼道。
仲怀起身后仔细瞧了下许南鸢的面色,见她不像是有事的样子,遂问道:“不知侧妃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许南鸢摇头,“无碍,是丫鬟大惊小怪,这才叫仲医官跑了一趟。”
仲怀微微颔首,他道:“属下既然来了,那便为侧妃请个平安脉。”
他将脉枕放在桌案上,示意许南鸢将手搭上去。
许南鸢迟疑了下,最终还是伸出了手。
仲怀仔细感受一番,说道:“侧妃心火旺盛,想是口舌发苦,导致睡眠不好,这些日子的饮食务必清简些,以菜食为主,多吃温性的果子,方可缓解。”
仲怀见问题不大,便没有开方子配药。
许南鸢让人送走仲怀,便又回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萧北枳下朝回来,听说惠兰居叫了府医,于是绕路过来看看。
他到惠兰居时,许南鸢正抱着被子酣然入睡,她本就生的美,睡着的样子更添几分恬静、柔和,与白日张牙舞爪、桀骜不驯的样子形成了天差地别。
萧北枳立在床边盯着她的睡颜瞧了她好一会儿,见她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遂吩咐丫鬟婆子好好照顾她,便匆匆离开了。
自打许穆青即将回来的消息传开后,朝堂局势愈发波涛暗涌,萧北枳也变得越发忙碌,他不得不提前做好各项布局措施,以应对陆首辅和无名两派对他的围攻,同时也得好好想个办法安抚下许家这边。
许南鸢睡醒之后,感觉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不少。
珠儿见她醒来,忙迎上前去,关切道:“小姐,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南鸢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她感觉睡着时似乎有道目光盯着自己,便随口问道:“我睡着的时候,可有谁来过?”
珠儿连忙回答道:“回小姐,王爷来过。”
许南鸢稍稍坐直了身子,继续问道:“他过来可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