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一声令下,两个壮汉立刻像抓小鸡似的把张坤装进麻袋,拖到门外挂在了大树杈上。
屋里罗大功赶紧跪下解释:\"师父!我表哥真的不知道我是您徒弟,也不知道我回来了。我们是在路上偶然碰见的。他说的那些遭遇都是真的,我才带他上山,根本没透露咱们的底细。我觉得他应该没问题。\"
玉真冷哼道:\"你们年轻人就是太感情用事!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刚偷了行道剑,镖局肯定在到处找线索。你们二十年没见,你怎么知道他没变?为师必须防着点。你去告诉他,我已经看穿他的心思了。只要他老实交代,我可以放他一马。\"
罗大功来到树下,玉真偷偷跟在后面。罗大功对麻袋里的张坤说:\"表哥!我师父神通广大,你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他老人家敬你是条汉子,只要你实话实说,想留下欢迎,想走也按规矩送你下山。但要是不说实话...师父可是会挖心下酒的啊!\"
被蒙着眼吊在树上的张坤一点也不慌,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他心里盘算着:之前在黎庄那么高调,可能有人走漏风声?不过看他们这架势,应该还不知道我的底细。听到罗大功这番话,他反而放心了,故意在麻袋里叹气说:\"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怪我瞎了眼,把烂泥路当阳关道,把灾星当财神。我张坤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汉子,为朋友劫镖是讲义气,输了比武觉得丢人,兄弟被杀更是要报仇。这次顺路探亲听说表弟遇害,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病急乱投医才找上门。没想到你师父这么多疑,让我旧仇未报又添新辱。要杀要剐随便,不用废话!\"
罗大功有些尴尬地看了看玉真。玉真微微一笑,抬手示意放人,随后径直走进屋内。罗大功赶忙叫来两个手下,把绑着的张坤放下来,抬进屋里松了绑,又取下蒙眼的黑布。
罗大功挤着笑脸解释道:\"嘿嘿,大表兄!我师父做事谨慎,为了以防万一才定下这规矩。每个新来的都得经过这关,不是专门针对您,还请多包涵。\"
张坤装作怒气未消的样子,愤愤地说:\"我张坤在江湖混了四十多年,向来都是堂堂正正做人,从没受过这种窝囊气。早知道这样,就算八抬大轿来请我也不来。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张坤不吃这套!要还讲点江湖道义,就按规矩把我原样送回去。不然要杀要剐随你们便,这地方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玉真闻言哈哈大笑:\"好!张爷果然是条血性汉子,够爽快够硬气!快给张爷看座,马上备酒菜,给张爷赔罪压惊。\"
酒桌上玉真连连赔不是,张坤也就顺台阶下,总算在这里暂时安顿下来。
表面上玉真对张坤十分看重,背地里却吩咐罗大功他们:\"给我盯紧这个张坤,把他底细查清楚。在没摸清来路前,什么机密都不能让他知道。\"
转眼几天过去。张坤每天和罗大功、奚文飞同吃同住,只了解到这里是座小庙。庙后新建了几间竹屋,外围新扎了竹篱笆。庙里的神像都拆了,改造成议事吃饭的\"大厅\"。这里一共十二个人,这些人倒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张坤心里越来越着急:玉真肯定在到处查我的底细,镖局里要真有内奸,我的身份很快就要暴露;这玉真和独脚大盗到底有没有关系?他们神神秘秘的,究竟在谋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