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沁蓉并非真的不舍,只是特别享受与陈杨相处的每一刻。他们或许做过许多事,但时光飞逝,还没来得及细想,便已匆匆过去。
确实很不舍。
至少在宋沁蓉心里,这份不舍无比强烈,否则此刻的她只能独处,难免感到孤单。
转身要回住处吃饭时,她还在低声嘀咕:“早知道一个人这么无趣,就不该拒绝陈杨的晚饭邀请。”
刚才正是她亲口拒绝了他。
抬头间,夕杨余晖渐暗,夜幕初降,一抹弯弯的新月如勾魂之镰悬于空中。
宋沁蓉又想起陈杨含蓄表达爱意的方式——“今晚的月色,真美。”
是啊,今晚的月色,确实美。
再次凝视月亮时,那弧形的光芒仿佛幻化成陈杨的模样。
与此同时,陈杨也在欣赏着同一轮弯月,觉得它分外美丽,正如他喜爱遇见宋沁蓉一般。
这一天同样充满活力,他心满意足。
……
四合院内。
闫埠贵家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同事冉秋叶。
邀她来此只有一个目的:为陈杨牵线搭桥。
闫埠贵是个执着的人,认准目标便不会轻易放弃。
被陈杨再次拒绝后,他彻夜难眠,满脑子都在琢磨如何拉近两人关系。思索片刻,他决定为陈杨牵线搭桥,促成一段姻缘。
前几天谈及孩子上学时,他承诺会帮忙,可如今发现陈杨连对象都还没定,更别提孩子了。这让他意识到,若等待自然发展,不知要等到何时。
解决办法其实很简单——帮陈杨介绍个合适的伴侣即可。
想到这里,闫埠贵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冉秋叶的身影。她是位知识女性,气质儒雅,又是大学毕业生,这样的人才实属难得。更重要的是,两人背景相当,十分匹配。
次日清晨,他早早来到学校找到冉秋叶,恰巧对方也对陈杨有所耳闻,并对他抱有好感,尽管是欣赏偶像的那种情感。
“冉老师,请喝茶。”
闫埠贵毕恭毕敬地递上茶水,心里盘算着:若陈杨依旧冷脸相对,自己实在难以接受。
年轻人怎能如此固执冷漠?作为受人尊敬的教师,他已经放下面子主动示好,难道还换不来一点帮助?
“多谢。”
冉秋叶举止得体,旁边的三位大妈见状满心欢喜,如此出色的姑娘,能与陈杨结为夫妇确实令人惋惜。
若能成为自己的儿媳,那更是锦上添花,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谁都懂。
可惜,老头子的仕途前程更为重要。
冉秋叶见到闫埠贵满脸笑意与三位大妈,虽略显窘迫,但仍从容地表达了心意:“闫老师,您无需这般客气。陈杨才华横溢,能结识他已经实属荣幸。至于我们能否走到一起,关键在于他是否认同我。”
“冉老师,您这话可说得不对,切勿因此轻视自己。”
闫埠贵宽慰道:“在我心里,您已足够出色,在我所知之人中,您最为优秀。所以当我为陈杨物色对象时,第一个想到的名字便是您。我反复权衡整整一夜,最终认定您最为合适,不然我又怎会促成这段姻缘呢?”
“嗯。”
尽管冉秋叶外表从容,内心却有许多话难以启齿,归根结底,她脸皮不够厚,社会阅历也尚浅。
然而,她依旧向闫埠贵提出质疑:“或许闫老师并不了解校园中的陈杨究竟有多出众。”
冉秋叶对此深有体会,陈杨的影响遍及整个京城高校,他在毕业典礼上的慷慨陈词激励了无数学子。
至少在冉秋叶眼中,陈杨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闫埠贵见冉秋叶忐忑不安,心中亦随之忐忑。他万万没想到,陈杨竟真的如此优秀——至少从冉秋叶的表现来看,陈杨出类拔萃,让冉秋叶觉得自己难以企及。
呵呵……年轻人啊。
陈杨再有能力,也不过如此,连基本的尊老爱幼都不懂,再出色又能如何?
闫埠贵对陈杨颇有微词,若非事情需要依赖陈杨,他绝不会如此卖力讨好。
不过,在这件事上,闫埠贵内心仍有底线,即便无法在陈杨作的歌里署名,他也算尽力而为。
退一步讲,即使不能署名,通过为陈杨介绍对象,也能有所收获。
利益才是关键。
升职无望,就从陈杨那里争取好处。
我替你牵线搭桥,你总不至于毫无感恩之心吧?
应得的好处,一分都不能少。
冉秋叶等了一阵,问道:“闫老师,现在几点了?陈杨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不今天就算了吧,我先回去了,改日再说好吗?”
“别急,好饭不怕晚,再等等。”
闫埠贵对冉秋叶说:“你也清楚,陈杨是领导,可能有事耽搁了。但他通常都会按时回家。”
夜深了,外面已有炊烟升起,但闫埠贵丝毫没有准备晚饭的意思,儿子们藏在小屋里,大气都不敢出。
闫埠贵吝啬至极,怎会留下外人吃饭?想都别想!
不仅如此,他还让老伴出门查看:“老太婆,去看看陈杨回来了没。”
三大妈一直守在门口,听罢闫埠贵的话,便说道:“早就留意着呢,平常陈杨不会这么晚回来,今日恐怕真有要事……陈杨回来了。”
话音未落,陈杨的身影已出现在门口。
三大妈兴奋地迎上前,对闫埠贵说:“回来了,陈杨回来了。”
“既然回来了,那就走吧。”
闫埠贵率先迈步向前。
冉秋叶听见陈杨归来的消息,内心既紧张又期待。尽管渴望相见,但真要面对时,她的心情却复杂难言。
罢了,去便是了。
早晚都躲不过。
陈杨满心欢喜,全然没有将闫埠贵放在心上,仿佛对方不存在一般。
然而,闫埠贵很快从屋内走出,笑意盈盈地向他挥手,让陈杨颇感无奈。
这样的厚颜 ** ,实属罕见。
陈杨啊陈杨,你对他太过宽容了!这种人就该狠下心来教训一顿,免得他像苍蝇一样纠缠不清。
真是低估了闫埠贵的脸皮厚度。
不论旁人如何看待,陈杨觉得此人实在少见。
……
“陈主任,久候多时,总算等到您了。”
闫埠贵快步走到陈杨面前,开门见山地说:“经过深思熟虑,我发现之前托您的事确实强人所难,我不该抱有奢望,特此向您致歉。”
“嗯。”
陈杨发现闫埠贵的态度发生巨大转变,但不明白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于是说道:“希望闫老师也能理解我的处境,毕竟咱们都是靠劳动吃饭的,别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
“没错,陈主任说得对。”
闫埠贵附和着,心里暗自好笑,表面上却一本正经地点头,“不成也就算了,互相体谅嘛。邻里之间,多帮衬总是好的。”
话音未落,冉秋叶已从屋里出来。
看着这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人从闫埠贵家走出,再看他对自己如此热情,陈杨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这个老家伙,真是不安分。
“陈主任,您还没成家吧?”
闫埠贵得意地对陈杨说:“今天我给你介绍了我们学校最出色的老师,冉秋叶。我觉得她很适合和你共度一生。”
话没说完就被陈杨打断。
“闫老师,您是要给我介绍对象?”
什么?
陈杨的反问让闫埠贵措手不及,愣在原地。
这算怎么回事?我好心帮你牵线搭桥,你怎么这样回应?
冉秋叶也没想到陈杨会突然发问,脚步停了一下,随即大方地上前自我介绍:“陈杨您好,我是冉秋叶,来自轧钢厂子弟小学,之前有幸见过您,很高兴再次相识。”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