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归尘闻诗大惊:“廖兄文采斐然,对我又过誉甚已。实不敢当。实不敢当。”
正好来福取水浇灭战时余火,闻言对我说道:“我家公子读书过目不忘,习武认真刻苦,天赋异禀,可惜已经两科不第。三年一次科举今年已是双十有四,何况今年这次科举考试他本来都不想去呢!怎么封侯啊?”
我看看聂归尘心有所悟的说道:“聂兄想必昨晚已有参加科考之心,适才所言恐怕已是下定决心,誓要扬名东华门吧?来福啊!你也不必替你家公子担忧,我看他神光内敛,吞吐沉稳,印堂明亮,今科必定高中。”
心中又嘀咕道:“聂归尘这家伙,昨天和他聊了一路,实是博古通今,治世有道。并不拘于高谈阔论、侃侃而谈,而是胸中实有良策。气度不凡啊!羡慕你了!持宝剑迎战贼首时,简直能用酷毙了来形容,剑眉朗目,人也帅气!他要科举不中,这恐怕不得是主考官瞎了眼吗?”
聂归尘道:“确有参加此次科考之意。至于是否高登榜首,余并不苛求。唯愿得进朝堂,尽平生所学,为国家出一份力。廖兄所赠之诗,余必珍视之。只遗憾此间仓促,文房四宝不曾备,不能得廖兄挥毫,留下墨宝。”
我笑道:“哈哈哈!不难不难,你若不嫌弃待日后补给你就是。”
我言未了,笑未完,青青急步赶来叫道:“廖大哥!聂公子!你们快去看看吧!有几个阿叔、阿伯、同乡兄台受伤严重,恐怕撑不下去了。”
我和聂归尘一边向村中临时搭建的救治伤员的棚子走去,一边问我们伤亡多少?
青青不无悲泣的说道:“我们死了二十余人,伤了三十余人,伤员多是被刀剑所伤,中箭者并不多,山贼死了五六十人,中刀着箭的伤员三十余人,据他们说跑了得有五十余人。”
来福接口说道:“公子你们大概不知道,我们的人除了刚开始被一波射倒的人外,受箭矢所伤的,基本都是那个大当家那一阵箭射倒的。其它受伤的则是双方肉搏互砍时所伤。山贼受伤未死的,则多是一开始被我们两波箭雨射倒的。只是那个山贼大当家的箭厉害,中他箭的不死也多是重伤。”
我脱口而出:“我靠!快去看看,能救的都救回来。”
待我们赶到,只见十余名重伤的村民、猎户旁围着各自亲属,悲伤哭泣。一位被山贼大当家砍断一臂的猎户因失血过多,虽然已经紧急包扎止血,但因失血过多,眼见已处于休克状态。
对于这种情况聂归尘却也束手无策,他所学并不精于此,刀剑外伤的医治比老猎叔尚有不如。
老猎叔与虎娃等见我们到来问到:“多位村民重伤,若是不能及时救助,命不久矣!你们可有什么法子吗?”
青青拽拽我小声问道:“你之前说的灵不灵还灵不灵啊?要是还灵,那你救人行不行啊?”
我被青青拽得一个趔趄赶忙说到:“哎呦!我去!青青妹子啊!不是让你别常这么喊了?行!行!我肯定行!能救,能救。”
这两声能救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村民和被俘虏的山贼齐刷刷的看向了我。就连被穿了琵琶骨,独自捆作一团的山贼大当家都努力扭头看向我。
我立刻有种被无数眼睛热情似火般注视着的错觉。这让在现代社会从未被重视的我,心生忐忑。但也得努力保持成竹在胸的样子,我问青青你们用的什么药啊?拦虎闻言,立刻捧来两包金疮止血药粉,说道:“廖公子!我们多是采集附近山中能止血的草药,多种组合配制成这种金疮止血药粉。除老猎叔所制效果最好外,其余各家相差不大。”
我拿起两包金疮药,打开看了看,又各闻了闻。其中一包与之前青青用在我身上的药粉味道一样,想必就是老猎叔所制。另一包药色与其相同,只是味道有些出入。看来所使主药基本相同,所相差的,应该是一些佐使之药。我想着自己的天赋仙术言出法随,怎么来帮我实现救人?忽然想起来,自己受伤时兜里不是显了五色毫光后才觉醒仙术,伤势复原的吗?我兜里有什么呀?
穿越过来的我穿的是一身连个铁扣都不带的衣服,为了保证车间无尘,还必须防静电,更被厂里要求必须穿产生静电最少,防静电最好的天然丝麻织物。天然织物:如丝质、麻质等,具有较好的抗静电性能。丝质面料光滑柔软,静电产生少;麻质面料透气清爽,抗静电能力出色。
而这种衣物厂里提供统一制式,却并不免费让工人穿用,厂里名义上让员工自己买相应材质衣物,却不许穿不是厂里制式的工作服。变相逼迫工人只能高价购买它卖的工作服。
其实纯棉质的衣服也有这特性,只是不能算防静电最好,但性价比高啊!
棉质衣服的特性,吸湿性好:棉纤维具有良好的吸湿性,能在材料表面形成一层水分子膜,帮助静电传导和散逸,减少静电积累。导电性:纯棉衣服的导电性较好,产生的静电可以较快传导出去,不易形成明显的静电现象。
混账东西定的混账龟腚,压榨工人血汗钱啊!
我在这方世界,身上最贵的大概就是这身衣服,算得上天然丝织品了。我一边想一边把金疮药递还给潘拦虎。又翻起自己的衣兜,抓出一把花花草草和两块碎裂的奇石。心里想到既然这两样我穿越到来之地的事物显现不凡,想必定有奇效,不如用这花草碎石做引药,配入他们自己配制的金疮药,统统磨成粉。化水内服一部分,外敷一部分。就是断臂残肢,只要找完整了也拼接好,一并敷上药粉,静等奇效。
救好了!我是华佗在世,救苦神医。救不好,被当作神棍呗!聂归尘之前不是问,我是不是谪仙人吗?救好了,我就应下这名头。以后,口含天宪言出法随,也就天经地义了。
于是吩咐到:“将所有配制的金疮药拿来,再取瓷质大盆若干,将所有金疮药倒入,混合均匀。取石碾来将我手中的复元圣草、救命君石,碾碎制成粉状同其余金疮药粉混合,兑入适量洁净的清水,分为两份。一份搅成米糊膏状,外敷受伤之处,若有断臂残肢,也一并找回,先拼接完整,再敷复元续骨药膏,一份兑成稀水状,让伤员喝下。若是已经休克昏迷不醒,就翘开嘴巴,由亲属或相亲近之人口对口将药渡给他们。”
众人见我胸有成竹,吩咐得当,以为必有十分之把握,均愿执行,只是未动。老猎叔对我说道:“廖公子啊!你有所不知,我们村地处偏远,生活简朴。家家户户之内一向没有什么瓷器制品,只有陶盆、瓦罐之类器皿。不知能不能用。”
我忙说道:“也可以,也可以。但得盛水,都可以啦!”
众村民闻言,纷纷出动。不一会就拿来众多器皿,更是有三人合力搬来一个大石缸。我让人们将药优先都倒入这个石缸里,又让虎娃、拦虎速去碾碎复元圣草、救命君石。
众人拾柴火焰高,人心齐齐泰山移。
言不待叙。已是安排停当也,人物往来穿梭,井然有序,很快就将药物配好,并给伤员用上,我又叮嘱,重伤、休克、昏迷的优先治疗,都可以适量多喝些复元续骨汤。但为了保证药量足够,优先救助村民。有多余的,可把山贼中受伤的人,也照顾到。。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番忙碌的治疗下来,轻伤的伤员,竟然都不可思议的伤口愈合。重伤的伤员,伤势也停止恶化,逐步好转。休克昏迷的都渐渐苏醒。
聂归尘对我恭敬的施礼道:“不想廖兄竟将如此神物赠于在下,你真不愧是谪仙人。”
我连忙摆手,“聂兄谬赞了,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此时,那些原本被俘的山贼们看向我的眼神充满敬畏。山贼大当家挣扎着开口道:“阁下真是神仙手段,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饶我一命。”我走向他,“如今你们败了,今后莫要再作恶,至于如何处置你们,那是官府的事。”大当家低头称是。
村中众人对我和聂归尘感恩戴德。聂归尘决定写立文书,记录叙述此番战斗始末。另立功劳簿,详录参战人员功绩。聂归尘又对我说:“廖兄既有此等神奇仙术,若能入朝为官,定可为百姓谋福更多。”我心中一动,也觉得他说得有理。就是自己没有功名在身,无法直接参加这次科考。口里默念:言出法随。我也要功名加身,弄个举人身份,参加科考。一来想见识一下古代科举的盛景,二来也想看看能否在京城施展自己的能力。
天色大亮后,众人安排早膳。众人厮杀多时,早已饥肠辘辘,一顿狼吞虎咽,如风卷残云般,饮食已毕。众人商议决定,由我和聂归尘、老猎叔、姜虎娃、仇来福、潘拦虎、青青等人,先押送山贼大当家,前往府城县衙,通告遇袭情况,伤亡数目。若获赏赐由老猎叔等人带回,再让府衙派人来接收山贼俘虏。到府城县衙有六十余里,应尽早赶去。若府城县衙派人核实,骑马的话今晚也能到。全村人前来送行,村民们塞给我们许多自制的干粮和果子蜜饯,嘱咐我们一定要平安归来。我和聂归尘等人带着众人的期望踏上了去往府城县衙的道路,前方等待我们的又是未知的挑战与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