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时胶着,却不代表没人不着急。
曹性此时内心可是颇为的着急。
他本就是走刚猛一路的武者,宗门长辈早已有意将他送入边军历练,打磨实战经验。
此次前来归墟谷,实则是听闻长生府将在这里举行惊世骇俗的长生祭。
而宗门方面希望他能借此机会见识一下天下英杰,顺便也为未来的江湖之路打下基础。
按照门内长辈的说法,曹性在潜龙榜感气境的排名中,绝对可以名列前茅,至少也在前五之列。
放眼整个青州,同代之中,恐怕也只有佛道两宗的那些妖孽级天才,才堪与他争锋。
随后,开始与长生府弟子进行厮杀。
他在战场上可谓是勇猛无比,犹如虎入羊群,等进了这个诡异地方之后,更是神勇异常,几乎无人能敌。
可眼下,面对这寿龙化身,他却第一次感受到了压力。
那种被窥破、被模仿、甚至被压制的感觉,令他心底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不安。
现在胶着,看起来是双方斗得不相上下。
但曹性却心知肚明,他此刻在那凛冽的刀风之下却是几乎没有进攻的机会。
他只能选择防御,但自古以来,哪有单凭防御就能胜人的?
更何况,这寿龙体力绵长,内气无限,他就算防御,又能防御到何时?
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伺机而动!
曹性心中焦躁,但表面上仍旧显得应对稳重如山。
最起码,他现在还能坚持得住。
“他急了,可惜……”
江河眼中精光一闪,当即低语一声可惜。
虽然曹性出手应对起来没什么变化,但江河却能明显的看出来,曹性身上的那种稳重气势,开始带上了一些急促的火焰。
心急了,可并非是一件好事啊!
刀光再度劈下,庞大的力道裹挟着阴风阵阵,压得曹性几乎喘不过气来。
曹性咬牙低吼,手中重锤仍旧快速挥动,硬生生迎上那斩来的刀锋。
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曹性整个人被这股巨力压得后退半步,脚跟深陷云层之中。
就在这一刻,天演老人忽然收势,身形微微撤退,竟是露出了一个破绽。
将他的胸口完全暴露在了曹性的面前。
曹性眼中精光一闪,几乎是本能地抓住这个机会,重锤挥使如风,直取天演老人心口。
但就在重锤即将触及对方衣襟之际,天演老人眼神骤然一寒!
他左手猛地一抓,竟凭空将曹性的手臂牢牢攥住,右手刀顺势翻转,斜劈而下!
“不好!”
曹性心头一沉,急欲抽身,却已迟了半拍。
刀锋劈中肩胛,血光乍现,他闷哼一声,整个人被这一刀劈得翻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中溢出血线。
胜负已分。
曹性挣扎着想要站起,但右臂已无力垂落,鲜血顺着衣袖滴落。
他抬头望向天演老人,却见对方神色凝重,全无一丝战胜他的喜悦。
“……看来我实力还是弱了。”
他心中暗暗无奈。
“我认输了。”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便猛地化作一道流光,来到了一朵红云之上。
倒是没直接离开,可能是要打败寿龙之后或者被寿龙打败之后,才能一起离开?
【下一场】
【……淬体境!】
“哈哈哈哈哈,狗屁魔子,你准备准备,回家过家家去吧。”
江河颇为高兴,又朝着洛千桑嘲讽了一句。
洛千桑头上青筋暴起,他咬着牙,面色不善的望着江河,“你最好有那份说大话的实力!”
可恨,三场战斗,他竟是沦为了最末。
他现在却只盼望这位天演师叔能再接再厉,别在他还未曾下场之前就败亡。
江河缓缓起身,一道流光自他周身掠过,眨眼之间,已然落于下方场地之中。
天演老人凝目而视,目光沉如古井,却隐隐泛起一丝波澜。
眼前这个唤作任平生的青年,身上似藏着某种不可测量的力量,令他不敢有丝毫轻忽。
江河轻轻抖动手腕,体内筋骨噼啪作响,宛如春雷滚地,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每一块骨骼都被调动至巅峰状态。
“那个嘛……我可是很猛的哦。”
他嘴角微扬,笑意中带着几分挑衅与从容,“你要是撑不住了,就喊一声,别硬撑,把你撑爆了可不好呢。”
他现在又到底强大到了何等程度呢?
好像他自己都不太能确定了。
只希望这个寿龙化身能让他使出全力吧。
天演老人眼神一寒,手中长刀倏然化短,身形如鬼魅般闪动,脚尖轻点,整个人忽左忽右,几个呼吸之间便绕出三道残影,从不同方位同时袭向江河!
这竟是选择主动出击?!
高坐红云之上的洛千桑与曹性皆是神色一凛,眼中浮现出一抹惊异。
江河神色不变,刀锋横扫而出,精准无比地斩断其中两道虚影,第三刀则迎上了天演老人本体的全力一击。
轰的一声巨响,天演老人竟被这一击震得连连后退数步,面露惊愕之色。
“这股气力……”
“用出你的全部实力吧。”
江河可不管天演老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只是老神在在的看着天演老人,说道:“否则……”
“可不一定能让我尽兴啊!”
确实,如今的他,早已非昔日可比。
突破十万斤气力之后,他的力量犹如脱胎换骨,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在为他让路。
天演老人脸色微变,旋即再度出手,刀光如狂风骤雨,层层叠叠,杀意凌厉,攻势连绵不绝。
而江河依旧从容,手中长刀每一次挥出,都恰到好处地挡下对方攻势,仿佛早知其来路,又似冥冥之中自有感应。
“喂喂喂,你就这点实力?”
他一边抵挡,一边轻笑出声,“这点实力可是无法打败我的啊!”
心中却也不得不承认,天演老人的确称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气血磅礴,气力恐怕已逼近十万斤之境。
但相较于他而言,仍是望尘莫及。
至于武技,虽精妙娴熟,却用的是他之前淘汰掉的老版本刀法,在他面前耍弄,简直像是关公门前舞大刀,班门弄斧。
他江河应对起来,更是如同老叟戏顽童一样轻松。
听得江河的嘲讽,天演老人面色陡然一冷,浑身气血轰鸣,气势暴涨,手中短刀瞬间化作一柄丈二长刀,刀锋一转,唰地劈出一道寒芒!
唰!
江河猝不及防,连忙后跃避开,胸前衣衫已被划开一道口子,险些伤及皮肉。
“我靠!”
他眉头一挑,略显不悦地瞪向天演老人,“够阴呐老贼!”
随即却又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玩味:“就是可惜,我没受伤,你气不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