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下次来还不一定呢!”
侯哥瞪了一眼江河,这小子估计还不知道,他的路不在慎刑司。
侯哥自然也是从头顶的那位绿袍公公耳中听到了一些,关于江河这小子的未来去处。
有人安排好了这小子的未来。
当然,具体的,侯哥自然是不知道,他也不敢知道。
侯哥想起那天他询问时,那位绿袍公公脸上的那抹忌讳莫深。
“跟我来吧,那些资质不俗的小天才都被关押在更深处。”
侯哥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那一大把钥匙,转身朝着监牢第一层走去。
江河神色一怔,选择了直接跟上。
仍旧阴暗的监牢,此刻却充满了浓郁的血腥气味。
灯光之下,四处可见干枯的红色血液。
见监牢内走进来人,牢房内的几乎所有犯人都不由得心中一颤。
按照时间,好像是那个恶魔要来的时间了。
一个月来上一次,已然成了一种习惯。
“我亲爱的家人们,你们好啊!”
一进入这监牢中,就仿佛是触动了某种开关一样,江河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歇过。
“一个月不见,你们一定很想我吧。”
“……”
牢房内的犯人大多沉默不语,他们关的时间长了,对于这每月来上一次的恶魔也算是熟悉了。
只要不理会便是,谁被这小子看上,玩所谓的家人游戏,那只能算谁倒霉。
而实际上,其实对于某些人来说,在慎刑司内活着的确不如早早的死去来的畅快。
因而,到底是倒霉,还是说一种幸运,也要因人而异。
“可惜,这次并不是与你们联络感情的,我要去寻找新的家人了。”
前方带路的侯哥嘴角莫名的抽搐了一下,即便是听了不下数十遍,可内心还是觉得江河这小子是真心变态。
这种家人游戏,似乎这小子根本就玩不够。
二人一路行走,在监牢第一层内左右转圈,总算是来到了一处新的大门前。
“这里关押的,可都是一等资质的天才,上面怜惜人才,因而并没有严加酷刑。”
他拿着钥匙,将大门打开,转身看向江河,目光凝重:“你应该明白,一等资质并不常见,不然的话,也不会成为天才的评判标准。”
“也是这里面的天才其实犯事不深,只能说是运气不好,再加上上面似乎将这群天才给忘掉,这才一直被监禁。”
“相比之下,你却是运气不错,我听说……你还去御前比武观看武者战斗了。”
江河神色一动,说道:“嗯,去了,那群天骄真的很厉害。”
“呵……厉害?那也要成长起来才算厉害,没成长起来,天才也只是所谓的天才而已。”
侯哥神色似笑非笑,“进去吧,一炷香时间后出来。”
江河侧身,目光瞥向那昏暗的牢房,嘴角微微勾起,随即步伐迈动,朝着那昏暗的牢房内走去。
然后,房门被关闭。
“啊!!!!”
里面开始发出一些歇斯底里的恐慌惨叫声音。
一炷香时间过去。
江河推开房门,拿着不知从哪儿来的白布缓缓擦拭着手上的血液,对着侯哥笑道:“我的这群新的家人们还真的是很热情,我差点都想大开杀戒了。”
【资质:600】
听了一炷香歇斯底里惨叫的侯哥,此时看着神色淡然,还能笑出声来的江河,内心竟是久违的生出了一丝惧意。
二人都是淬体境界武者,但侯哥的资质不行,在武道这方面也算不得努力。
因而,在面对江河这个杀人不眨眼,还心理变态的家伙,侯哥内心多少有些不自在。
甚至脖颈处总是能感受到一阵凉飕飕的。
“好……好了,既然你玩也玩了,杀也杀了,早些离开吧。”
侯哥不想和这小魔头接触过深。
江河笑眯眯的,两只眼睛弯的像是月牙一样。
……
江河离了慎刑司,便一路朝着尚武监出发。
当他踏入尚武监的那一刻,目光立刻被院子里或站或立的几个人吸引住。
一位身着紫袍的白发公公正悠然地坐在椅子上品茶。
仔细端详这位公公的相貌,实在令人啧啧称奇。
初看上去,他宛如二三十岁的风华青年,面庞白皙,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
然而稍作凝视,又会发现他仿佛是四五十岁的憨厚中年,面容略显沧桑,眼角带着淡淡的鱼尾纹。
可若是再多看一眼,竟又感觉他像是七老八十、老态龙钟的垂暮老者,满脸皱纹纵横交错,皮肤松弛下垂。
如此奇异的相貌变化,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心生怪异之感。
一位蓝袍太监站在那紫衣公公的身侧,却是那位江河仅见过一面的尚公公。
尚公公面容冷峻,不苟言笑,只是微微躬身,手中提着一盏茶壶。
另外还有两位绿袍太监,其中一位是面容莫名阴翳的胡叔。
而另一位则是个与江河年龄相仿的俊美少年,面如冠玉,眉清目秀,身姿挺拔,犹如玉树临风。
此时,看到江河后,胡监事的声音传来:
“江河,快过来!”
他声音有些沉重,今天来的这两位,使得胡监事原本精心策划的事情瞬间失去了原有的平衡。
江河不敢怠慢,急忙加快步伐走到这几人的面前。
他面色恭敬地向众人拱了拱手,心中暗自思忖:“这么大阵仗?这是要干什么?”
而且,这几位好像是在特意等他?
“呵呵……”
“这里有一桩好事,咱家打算交由你来办。”
那紫衣公公微微一笑,缓缓端起手中的茶杯,轻抿一口后,神色平静地开口说道。
“……”
沉默半晌,江河问道:“既是好事,为何这般阵仗?”
紫袍、蓝袍、绿袍,以及他这位灰袍!
能让一位紫袍公公亲自出面,为的却是他这位灰袍小太监的‘好事’?
江河怎么看,都不会信。
“这桩好事,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却并不是。”
“咱家秦火,按照宫里的太监辈分来算,你该叫一声老祖宗。”
秦火挑了挑眉,继续说道:“作为报酬,你可以提出一个要求,一个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做到的要求。”
“爹……”
那身着绿袍的俊美少年听到这话,一时间竟是有些瞠目结舌。
“一个小太监而已,您没必要……”
尚归真同样也神色动容,难以想象。
但秦火却是对着他们摇了摇头,示意两人闭嘴,他则是看向一时低头陷入沉默的江河,嘴角微微勾起。
“……小的能先问一问,到底是何等好事吗?”
江河抬起头,目光中一缕阴冷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