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多干这么一遭了,那人只跟她说下一些迷药就好了,可是一些随便就能消散的迷药能有什么作用,她想让沈晚宁身败名裂,手段就要更狠辣一些,不然父亲就要将她许给他人了,她又岂能坐以待毙!
她们又没证据,又奈何不了自己。
江依心里正沾沾自喜,帘幔远处坐着的人却暗骂了一声蠢货。
外面的人已经开始喝酒聊天了,内殿却是死气沉沉的。
江父江母见女儿久久不出来不免心中着急,想要前去看看但没有通召又不敢乱动,只能心里干着急。
“要不然我接口去找王妃,顺便看看里面的情形?”江母急切地开口。
“蠢货!这个时候还要往人家身边去!”江父看见她就心里烦闷,若不是她依儿也不会教成如此模样!
“那怎么了!那是我妹妹,我去看望妹妹谁又能多说什么!?”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今时不同往日,不要同王府攀亲,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什么叫攀亲,那本来就是我亲妹妹,是依儿的亲姨母,帮衬着些怎么了!?”江母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不满的冲他嚷嚷,“自己没本事,还要拦着我们吗!?”
“你!”江父气的吹胡子瞪眼,“真是不可理喻!”大力挥了一下衣袖。
“你不会还存着心思想让依儿嫁入王府吧?”江父扭头问她。
“怎么……怎么会呢!她和表兄亲近,以后也有个人照应,我这都是为了依儿的未来啊!”江母有些心虚的别过脸。
她可不能让这老头子知道自己的计划,他什么都不懂只会打岔,到头来耽误了女儿的终生大事可怎么办!
“哼!你最好是这么想的!”什么表哥,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就是她们上赶着攀亲。
先不说他们的门第配不配得上,世子已经娶亲,她竟然还巴巴的将女儿往人家跟前送,这不是存心和沈家结怨吗!
若是谢瑜愿意也就算了,可若是不愿,最后没脸的还不是自己。这么多年积累的好名声,全拿去给她们赌了。
妇人之仁!江父在心里暗骂。
“这药总不会是凭空变出来的,搜一下就知道了。”元昭见他们磨磨蹭蹭半天都不动手早就急不可耐了,一群大男人在这里磨磨叽叽的。
撸起袖子就要往前上。
她可不能这么看着沈姐姐被害,而且这个人她之前出宫的时候遇见过,看样子就不像什么好人,要哭不哭的看的人心烦。
江依却剧烈挣扎了起来,躲开元昭提起裙摆就往谢瑜的方向跪着挪过去,声音凄凉:
“表哥!他们怎么能如此对我!没有证据还想要屈打成招不成,我一个闺阁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冤枉搜身,以后可怎么活啊!我的名声可怎么办!?”
“表哥!你不能坐视不管啊!”
谢瑜只是冷眼看着,被他这么一说心底略微有所动容,要说江依害沈晚宁完全没有理由啊,再者,江依总是在王府若是真想对沈晚宁不利,何必要在今日动手。
江依见他不动弹只能往旁边的吴氏过去:“姨母!你要相信依依!依依怎么会做那种事呢!”
眼泪从脸颊上滑落,显得凄惨无比。
吴氏从一开始就目瞪口呆,沈晚宁出事的时候她心里都是后怕,生怕自己的酒水也被人下了药,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又把江依牵扯进来了。
可是现在太子和太子妃在场,她又怎么敢多说什么,若是因此连累自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闭上眼装没看见。
江依见他们这样心底冷哼一声,这就是他平日里尽心尽力侍奉的姨母,口口声声说为她好,到头来连这都不愿意站出来,生怕牵累自己。
“江姑娘莫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您对我们夫人的恶意还少吗!?”玉兰本身就心急如焚,从沈晚宁倒地豆大的泪珠就在脸上呈线般的往下掉,终于没忍住站了出来。
“您为了让夫人和世子和离中间可使过不少手段!之前我们夫人生病就是因为接触了你才中毒,还被送往了法渡寺,可怜我们姑娘嫁入王府后一天都不得安生!”
“还在外面散播谣言颠倒黑白说我们夫人不孝,这些后花园里的贵客们可都知道!你还要在这里狡辩吗!?”
玉兰难过的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玉莹拉了她一把到底是没有拉住。
谢瑜眸色沉了下来。
“你这婢子怎么血口喷人!”江依没想到突然冒出来这么一档子人物,一时有些气急败坏。
“奴婢没有!江姑娘既然做了难道害怕别人说不成?”玉兰犟着小脸梗着脖子反驳。
“怎么回事?”谢瑜沉声问道。
沈晚宁要和他和离怎么还有江依的事?什么生病中毒,颠倒黑白,这些他怎么全然不知?
凝眸望向了砚来。
砚来擦了擦额角的汗,心到自己也不知道啊。
玉兰被他这么一问回过神来,惊觉自己失言,但既然说出来了她便不后悔,叽里咕噜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的事情全捅出来了。
当初她们知道是江依下毒之后心中本就愤懑不平,等着夫人出手,但夫人迟迟按兵不动,她们也只能心里感叹。
从谢瑜去淩东之前御花园的推搡,到小院的颠倒黑白,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谢瑜越听脸色越黑。
玉兰还有些意犹未尽:“若不是江姑娘,还会是谁对夫人有这么大的恶意!”
“你…表哥不要听她胡说!”江依见风向不对,立马插进去,“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做的,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满大街的人都是证据!对了,太子妃当时也在场的!”玉兰想起来这么一个重要人物,背顿时挺起来。
元昭立马站出来:“对!当时我在场,可以作证!”
太子没想到她竟然也在其中充当了一个角色,眯了眯眼睛看过去,幽幽道:“你不是在东宫吗?什么时候跑到市坊去了?”
元昭缩了缩脖子往他身后悄悄挪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