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
明心替叶开收拾好金针,然后伸手轻轻抚过暖暖的额头。
孩子的睫毛颤动了几下,但没有醒来,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她需要休息。”
明心站起身,说道:“施主,你就在这儿吧,我回去准备点儿你们的吃食!”
“谢谢道长。”
热芭感谢了一声。
明心又走了,洞内只剩下热芭,以及熟睡的暖暖和昏睡的叶开。
热芭将暖暖放在了叶开的身边。
山洞内安静得只剩下风雪拍打岩壁的声音。
热芭坐在石床边,目光在叶开和暖暖之间来回游移。
暖暖的小脸已经恢复了红润,正香甜地睡着,而叶开的脸色却苍白如纸,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热芭从怀中取出一方绣着茉莉花的手帕,轻轻为叶开擦拭。
她的手指在触碰到他皮肤时微微颤抖——即使昏迷中,这个男人依然让她心跳加速。
“谢谢你……”
热芭低声呢喃:“你救了你自己的女儿……”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一年多前那个夜晚,《向往的生活》杀青,所有人都喝醉了。
热芭扶着叶开回去蘑菇屋。
就在那晚,叶开趁着酒意占有了热芭。
那是热芭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到了第二天,热芭发现,叶开竟然忘记了昨晚所有的事情,那时她真的有些生气。
但转念一想,大家都是成年人,谁也不吃亏。
原本,热芭以为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一个月后,‘亲戚’来迟了。
一测试……
热芭整个人都慌了——
她竟然怀孕了!
她想过不要这个突然降临的小生命……
可是,又十分舍不得……
“爸爸……”
暖暖的梦呓,打断了热芭的回忆。
孩子翻了个身,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了叶开的衣角。
热芭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以独自抚养暖暖长大,可以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但此刻,看着女儿本能地亲近叶开,她筑起的所有防线都土崩瓦解。
“是的,暖暖……”
热芭哽咽着轻抚女儿的脸颊:“他是你爸爸……是你真正的爸爸……”
她转向昏迷中的叶开,握住叶开的手,将它贴在自己泪湿的脸颊上:“医生说暖暖活不过三岁,我原本想守住这个秘密的,可是……”
“可是……”
洞外的风雪声忽然变大,仿佛在回应她的忏悔。
“师兄情况怎么样?”
明心的声音从洞口传来,他抱着一堆食物和生活用品走了进来。
热芭慌忙擦干眼泪:“还在昏迷……他真的没事吗?”
明心放下东西,为叶开把了把脉,眉头渐渐舒展:“元气大伤,但性命无碍。”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补气丹,每日一粒,能助师兄恢复。我去准备些热食,你……好好照顾他们吧。”
“嗯。”
明心刚走,叶开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热芭抬头一看,是田汐薇。
她并没有接。
许久之后,电话挂断了。
屏幕还亮着。
锁屏画面,是一张照片。
一张叶开和田汐薇,坐在天台,仰望星空的照片。
照片中,田汐靠在叶开的肩头,眼尾弯成新月般的弧度,嘴角还留着未散尽的笑痕。
叶开望向星空的侧脸带着罕见的柔和,眉宇舒展……
“或许,她们才是天生的一对……”
没一会儿,叶开的手机暗了下来。
仿佛此时的热芭,她那颗刚刚有些温度的心脏,也跟着暗了下来。
……
许久之后,天也跟着黑了。
叶开悠悠醒了过来。
此时,守在他身边的,已经不是热芭,而是明心师弟。
“暖暖呢?”
明心把叶开扶了起来:“施主,带着暖暖,已经下山去了。这是施主,留给你的。”
“下山了?”
叶开猛地坐起身,一阵眩晕袭来又被他强行压下。
石床上空空如也,只有淡淡的奶香证明暖暖曾在这里睡过。
他接过了明心递来的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
【谢谢,保重。】
……
叶开在武当山待了三天。
三天后,叶开坐上了飞机,回到了蓉城。
这次归城,叶开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可是,刚下了飞机,就有人拦住了他。
“叶总,请随我来!”
叶开人的眼前这个女孩,是付清的女伴儿:“付小姐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女人摇了摇头:“不清楚。”
“那……走吧!”
叶开踏入云顶餐厅的瞬间,温暖的空气裹挟着雪松与檀木的淡香扑面而来。
整个餐厅空无一人,唯有落地窗外蓉城的灯火如碎钻般闪烁。
他的目光被露台边的身影吸引——
付清背对着他,修长的身影被夜色勾勒得格外清晰。
她穿着黑色运动背心,西装外套随意敞开,短发利落地贴着头皮,整个人散发着慵懒而危险的气息。
“付小姐。”
付清缓缓转身,唇角微扬,指尖晃动着半杯威士忌。
“三个月零四天。”
她轻啜一口,琥珀色的酒液染上她的唇:“叶总拍戏尽兴,倒是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叶开接过她递来的酒杯,冰凉的玻璃触到指尖。
“公司的事,多谢你。”
目光落在她敞开的领口,锁骨线条凌厉如刀刻。
“谢?”
付清轻笑,忽然伸手拽住他的领带,将他拉近:“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这个。”
叶开没有躲闪,任由她的指尖滑入他的衬衫领口。
“那付小姐想要什么?”
“报酬。”
付清的拇指按上他的喉结,感受它微微滚动:“这三个月,我替你挡了三次头条危机,谈成两个国际代言,还——”
说到这儿,她忽然踮脚,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
“每晚想着怎么把你骗回蓉城。”
叶开的呼吸一滞。
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落地窗上。
玻璃微凉,她的体温却透过单薄的背心灼烧着他。
“现在呢?想好怎么骗我了?”
付清的笑声像羽毛扫过心尖:“你……不是回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