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咱们现在整个国家的扩张,已经不在于枪炮的胜负之上了,而是在于你们这些文职人员的努力之上。”
那司长笑眯眯的站起身,其他军人都一脸严肃的表情,吴鸿勇也是战战兢兢,虽然他来的时候笑嘻嘻,但实际上对于军队,他还是感觉到比较压抑和本能的害怕的。
军队中一向是严肃的地方,他吴鸿勇倒是不怕对方拿自己怎么样,就怕自己不够严肃,让对方训斥一顿,面子上也过不去不是。
“哪里,司长您过誉了,没有将军与士兵在外拼命,哪里有我们这些文职人员发挥的余地?”
“春秋虽好,可教化不了蛮夷,国之大事在祀与戎,首先要以武力征服对方,才有机会和对方讲道理,这些事情,在下还是明白的。”
顺朝的文人大部分似乎是找回了汉唐的雄风,不再认为对外应该以和气为主,虽然认为教化重要,但是也清楚,教化的前提是要武力驯化,因此顺朝的文人大多主张先兵后礼。
即派出军队先做过一场,若是你够资格,那么我们就可以谈生意,谈合作,要是不够资格,那不好意思,要么当我大顺的藩属国,要么就得被顺朝斜眼对待,瞧不起你。
“哈哈哈,你小子会说话,我心里舒坦,我知道你们文职人员目前都金贵的很,忙不过来的忙,但是咱们这里也是没办法嘛,不得已申请调一个能力足够的人过来,人家选来选去,哎,一定,就是你了,吴文员,你不会不帮咱们这个忙吧?”
吴鸿勇脸色一僵,妈的,谁说军人都是大老粗的,他们大顺的军官都是很有文化水平的,这几句话就给他架起来了,戴了高帽子,想不出力也不行了。
真是没办法,反正他也是奉命前来帮忙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吴某定竭尽所能,请司长放心!”
司长爽朗的大笑起来:“好好好,那咱们就说正事吧,吴文员,前段时间列车案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吴鸿勇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说道:“有所耳闻,但是我们这一批人是在那趟班次之后才抵达罗刹境内,哦不,现在应该是说我朝管辖范围内的,因此,对于这其中缘由,我们只是听说,实际的内情并不清楚。”
“因此,还望司长能给在下一份此次案件的卷宗。”
司长点点头,随后旁边有一个营司递过来一份整理清楚的卷宗,上面详细记载了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
司长示意吴鸿勇先慢慢看,他端起桌上的茶水不急不慌的喝了一口,吴鸿勇仔细的阅读了片刻之后,捏了捏眉心,缓缓将手中的文件放下,神情凝重。
“有何看法?”司长开口询问道。
吴鸿勇答道:“其罪当诛,应该掘地三尺,也要将匪兵同伙一并揪出来,当着全城人的面公开处刑,然后传首四方!”
“不错,这正是我请你帮忙的原因。”
吴鸿勇愣了一下:“我,我吗?要是让我去追查…”
司长伸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不要多想,让你犯险,难道是我们军中无人不成?”
“计划是这样的,我们负责抓人,你负责帮我们传声翻译,然后进行一些策反的工作,放心,即便是要你出去,也一定给你配上一什的人数来保护你的安全,这一点大可以不必担心。”
吴鸿勇松了口气随后又说道:“如果真要在下以身犯险,引诱敌人出来,吴某也在所不惜,只要能完成计划!”
司长微笑着点点头,虽然吴鸿勇说的不过是场面话,但是他也没有出声揭穿他,有这份心总归是好事。
“这是军部推出的计划,里面包含了你需要做的一些事情,吴文员,请你看一眼吧,若有什么疑问,尽管提出来,我们在座的人都会帮你解答。”
一边的营司又递过来一份文件,吴鸿勇点点头,随后心中略微有些忐忑的翻开来,仔细的看了半天,心中终于定下来,还好,虽然略有风险,但是他吴鸿勇不是吃不了苦的人,干了!
“很好,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现在就开始实施计划吧?”
“嗯?这么快的吗?”
吴鸿勇心中有些惊讶,但是军方的行动一向是看准了机会,就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出击,兵贵神速,当然动作要快。
拜别了司长之后,营司带领着吴鸿勇来到了一处更加偏僻的房屋里,这里四周都有精锐的士兵进行把守,他们的眼光锐利,随时准备对即将有可能发生的危险做出应对。
“那几个劫持列车的人,已经分出来几个被关押在此处,虽然不是监狱,但是这里的看守力度可比监狱严格多了。”
“即便是那些同伙想要解救他们,也是无处寻其踪迹,现在还请吴文员帮咱们进行审讯工作以及策反工作。”
营司带着吴鸿勇一路走到房间中,这里只是一处普通的房屋,但是经过士兵们简单的改造,墙上被装置了各种锁链,钉子以及刑具。
说实在点,顺朝的军队绝对不是用刑的高手,吴鸿勇看得出来,从墙上各种器具的新旧程度以及其上的血迹污痕就能看得大概,还有这些匪兵身上的伤痕。
虽然下手是挺狠的,但是只是肉体上的痛苦,却没有精神上的痛苦,这些匪兵的眼神中仍旧桀骜不驯,藏匿着不服的情绪。
要是让稽卫司的人来,保准给这些人折磨的将所有事情都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出来,只恳求给他们一个痛快。
“有本事杀了我们!带这么一个小白脸过来是羞辱我们吗?还是说让他进来卖勾子的?”
一个匪兵看到有人进来了,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看到吴鸿勇的面容,顿时感觉一阵不屑,随即嚷嚷了起来。
“他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吴文员,你给翻译翻译?”
营司将目光投向吴鸿勇,这有翻译不用,那是何道理?
吴鸿勇听着这匪兵污言秽语的说的难听至极,心中冷笑一声:区区蛮夷,也敢在我面前污言秽语,看我怎么收拾你?
随即,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营司,你们这手段也不行啊,这还有力气大喊大叫呢,说的话可难听了。”
营司脸色阴沉下来,说道:“其实是怕打得他们没劲了说不出来话,不然怎么会让他们这么轻松?”
“吴文员,你且说说他在叫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