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马林的隐私,几位教授表达过关切之后,并未过多询问。
麦格教授继续审问小巴蒂。
“就你一个人吗?学校里还有没有你的同伙?”
“……”
“你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哪些人向你提供了帮助?”
“……”
“除了掳走马人玛格斯,你在学校里还干过哪些事儿?”
“……”
随着审讯,小巴蒂一五一十交代了很多问题。
原来从本学年一开始,他跟西奥多·诺特就调包了。
诺特自从父亲死亡之后,无依无靠、又深恨马林,因此,在食死徒找上门的第一时间,他就选择了主动配合。
每个周末,诺特都会到霍格莫德送一些头发,帮助小巴蒂完成复方汤剂的最后一步。
而小巴蒂进入校园后,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很符合诺特独狼一样的作风,因此,才没有被任何人怀疑。
至于他进入校园后干的事儿,不用问也能猜到点儿。
无非就是拉拢一些斯莱特林学生、暗中盯住研究会与马林的一举一动、打听邓布利多的动向、探查穆迪新培训的傲罗、寻找拉文克劳的冠冕、熟悉霍格沃茨的秘密通道……
听上去,小巴蒂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忙活了许多事儿。
借助活点地图,他做的非常成功,甚至多次避过了马林。
但是……
马林对小巴蒂干的这些事儿,兴趣并不是太高。
除了拉文克劳冠冕这一条需要留心,其他的,随便一个学生都能做到,实在没有担心的必要。
眼看麦格教授一直问不到点子上,马林忍不住开口了。
“你最后一次见伏地魔是什么时候?他最近又做什么了?”
“最后一次见父亲大人,当然是在复活节当天啦,我们一起到挪威的某个森林,在那里找到了卡卡洛夫——这个懦弱的叛徒,自从父亲大人复活之后,他一直东躲西藏,但是有什么用呢,身上永久保留着父亲大人标记的家伙,我们找到他轻而易举……”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麦格教授有些不忍心的问。
“怎么样,哈哈,还能怎么样呢,父亲大人把他赏给我,作为忠诚的回报。我折磨了他很久——我们得到了他的那艘大船,我们知道了那艘大船去过哪些地方……知道这些之后,卡卡洛夫再也没有用啦……哦,也不对,他是个很好的警示,对所有食死徒来说……”
“杀死卡卡洛夫的时候,父亲大人召集了能到场的所有食死徒,他们观看了整个行刑过程,对父亲大人更信服了——只可惜,要不是那个臭大粪,我们本可以有更多人。”
“不过没关系,我们有了大船,有了新监狱的位置,找个机会,所有人又可以重新沐浴父亲大人的荣光了……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兄弟、多洛霍夫、卢克伍德……”
一个个臭名昭着的名字被念出来,听的人深感不安。
麦格教授看向弗利维教授:“太可怕了,这事儿得尽快让邓布利多知道,另外,魔法部那边也得通知一声。”
弗利维教授想了想:“我先去告诉穆迪,调查组那边让他去通知,以防万一,我再亲自去趟魔法部。”
“就这么办吧。”麦格教授点头认可。
弗利维教授说做就做,开门走了。
马林继续问:“伏地魔最近有没有什么计划?”
小巴蒂回答道毫不犹豫:“当然有啦,我伟大的父亲大人,怎么可能没有雄心张志呢。”
“我们首先计划解救出更多人,恢复势力。这很容易做到,就像刚才说的,我们有了船、有了新监狱的位置,谁还能阻拦攻无不克的父亲大人呢。”
“……”
马林很想说,伏地魔并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从自己知道这个魔头开始,就一直在见证他的失败。
也不知道这些狂信徒们哪儿来的信心。
他心里存着这些想法,没说出口打断,继续听下去。
小巴蒂越说表情越虔诚。
“我们还计划去找狼人,那个残忍又嗜血的格雷伯克,是天然的盟友,还有巨人和吸血鬼,父亲大人也打算联络他们。”
“除了这些,父亲大人最近还有个绝妙的计划。”
“什么计划?”麦格教授忍不住问。
“通过那个臭大粪弄出来的报纸,我们知道了一种全新的理论——他居然说,巫师的魔力并不来源于血脉,而是出自灵魂……”
听到这儿,赫敏与塞德里克忍不住相互看了看,又一起看向马林。
“起初的时候,我很不屑于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但父亲大人对此很感兴趣,当然啦,他那么博学、天分又那么高,尤其是,他在永生与灵魂的道路上走的比谁都远,对这个感兴趣太正常了。”
“在看了臭大粪的理论之后,父亲大人钻研了很久,他好像得出了什么结论,接连高兴了好几天。”
“我问过父亲大人,为什么这样高兴,他很慷慨,向我解释了好几句——太可惜了,我的天分不够,听不懂那些。”
“父亲大人很仁慈,没有因为我笨而生气,他命令我重新找回所有魂器,便于接下来的更多研究。”
马林身体微微前倾,郑重的问:“你知道魂器?你们找回了几件魂器?”
“我当然知道,父亲大人那么信任我,他当然不会瞒着我这些……至于找回了几件,父亲大人从没透露过,他只让我负责寻找拉文克劳这一件……”
马林嗤笑一声:“信任你、不隐瞒、从未透露,你不觉得这三个词儿相互矛盾吗?”
“你懂什么!父亲大人这样做自然有道理!”
马林又笑一声:“什么道理?自打嘴巴的道理吗?”
“汤姆·里德尔,他本人明明是个混血的杂种,却举着纯血的大旗,让你们一直捧他的臭脚。”
“如今更过分了——他举了一辈子血脉大旗,在知道灵魂论这回事之后,又自打嘴巴,转而研究我的理论,想从中获益——他总这么干,是不是?当初曲解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理论,他也是这么干的,对不对?”
“你胡说——!”
“我胡说?他知不知道按照灵魂论,魔力强弱只跟灵魂强度有关?他知道——因为他打算重新找回所有魂器,用来增强自己的灵魂强度。”
“那他知不知道灵魂理论与纯血论互相矛盾,没办法共存?”
“他也知道,但他选择了视而不见,否则,他就没办法骗你们、骗他自己的内心了——他还指望用这个拉拢更多人呢。”
“你——!”
看着小巴蒂苍白的脸,马林总结:“汤姆·里德尔,他从未信奉自己提出的任何一种理论,这些对他来说,都只是招揽人心的工具——他早就无法自圆其说了,但总有人执迷不悟……”
马林看了一圈,从小巴蒂,到那十几名还没变回来的诺特,又到德拉科。
德拉科刚开始还只是听故事,听谜底揭晓。
听到后来的理论争执,尤其是听到伏地魔本人的所作所为时,他一个劲皱紧眉头,脸上的厌恶越来越深重。
感受到德拉科的情绪,他身后的那名“诺特”拉了拉他的手。
德拉科缓过神来,看看那名“诺特”,反过去握紧那只手。
赫敏注意到这一幕,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德拉科握住那只手之后,做贼一样四下瞄了几眼,正好跟赫敏的视线撞上。
他一时有些尴尬。
稍一犹豫,德拉科迎着赫敏的目光,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赫敏笑容更盛,同样对德拉科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