垄上行缓了好久,慢慢的话语。
“我们是干什么的,干的就是情报搜集,整理,刺探的活,有了这个名字。房士奇便无处躲藏。我自知无力回天,在这儿还有女儿,便把其他,不多的几人让其离开大陆,愿意留下来的自便。让他们各自逃生,这个社会已不是当初的那个社会了。”
垄上行话语不再是刚刚的连续,眼望澹台静明,接着道:
“房士奇,就是武永清父亲所购买房主的幺儿,我们查到,他并没有离开大陆。这家伙就在共产党内部,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不得不让人佩服啊,杀伐果断,把所有的线索都掐断了,没有任何线索,只有上面知道内情。”
垄上行眼望永航,手握住永航的手。
“呵呵,小子,现在你是暗羽卫首领,所以说了就说了。”
永航轻轻叫了声。
“四师父。”
垄上行详装恼怒道:
“把那个四字去了,我还没死呢,都被你给叫死了。咳咳咳。”
永航忙将武永清家有一吨黄金的事向四师父说明。
“师父,大师父家里藏有一吨黄金,已经挖出,三师父说是国家的财产,都交给国家了。”
垄上行听罢永航的话,呵呵的笑了。
“我说嘛,上面怎么会有那么莫名的狙杀命令。”
“吕中平,有才,又有识人之明,若放在古代,那也必定是宰执一方,他之才在于能够发现事件的走向,明白矛盾的关键节点,从商必定富甲一方,当今社会,从政的话,以他当年的脾气,估计会被砍头。人生无常,哎!”
哎,是个啥意思啊,又什么人生无常的。
永航觉得自己脑袋糊涂了,三师父吕应知的事他老人家咋都知道。
遂问道:
“师父,你老怎么如此的知道我三师父的事?”
垄上行明显的气力不济,永航帮助慢慢推宫活血好一会儿。l
话语慢慢。
“还不是为了知道,沪上那夜是谁救了我,我到处找,调查了胖和尚,当然包括大和尚周围的人。有人要狙杀曾经患难过得兄弟,那还不把武疯子人脉给调查的清清楚楚。”
“你三师父可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名声响亮着呢。什么时代造就什么时代的人,走不出,躲不掉的。”
垄上行话说的有点落寞。
“师父,咱们不说了,要不去休息会。”
垄上行没有动。拉过永航到面前,永航看不清师父的脸,能够感受到师父目光的温柔,眼光的欣赏之色。
“告诉师父,武疯子都教了你什么。”
“练桩、擒拿,飞蝗石。”
“还不错,飞蝗石都开始教你了,老小子对你是真的好。那么,大和尚肯定的也没有藏私了。”
澹台师父都被垄上行给整破防了。不由的把头偏向了一边,懒得理,可是两人谈话的声音还是会传到自己的耳朵。想离开,又觉得不够意思。只好。
“阿弥陀佛。”
“徒儿,在本本上还有几人尚可用,如果需要你可召唤他们,记住先不要亮明暗羽令,人是会变得,每个人后面有两行数字,找人的人遇偶数相加的和数置于后,让对方答。对方找你则奇数相加的和数置于后。当然了,也不会有人找你。
“找人调查一下他们。咳咳,咳”
永航忙给四师父顺气。
“为师能帮你的也就这些了。当年还是年轻小伙子,现在吗,最小的也50多了。不管怎样,他们生活上如果有什么困难,帮帮他们,这个国家有愧于他们,我有愧于他们。”
说着话,垄上行钢铁般的汉子不由得哽咽起来。永航也是眼睛湿润,不明白,就是不争气的有眼泪出来。
垄上行用最后的余力站起来,永航搀扶着走,慢慢的走,走一走,再坐一会儿,话没有多少,也许是不想说了,说累了,站着,坐着,等初升的太阳。
星星开始变得稀疏,黑的夜被晨曦驱赶,东方明亮了起来,白色的天空,开始变得湛蓝,没有云彩,一轮红日慢慢的露出脸,从山后爬了上来,太阳露着笑脸,阳光从山头顶向前蔓延开来,不一会儿阳光就找到了垄上行、永航、澹台静明的脸。
垄上行笑着挥手和太阳打了个招呼,像是再一次见面老朋友的客气问候,又好像是对老朋友的告别,垄上行看向四周,四周山岗连绵,山上绿树连连,前面不远处还有一处水塘,这样的地方,在这儿无疑是块宝地。
“航儿,带为师回屋。”
永航搀扶着陇上行慢慢走,没走几步,垄上行一口污血夺口而出。
永航大惊,澹台师父摸了下垄上行脉门,摇摇头。
垄上行停住脚步,手抚摸着永航的头。
“航儿,不要伤心,为师很是高兴,其实为师三年前就知道我命不久矣,全靠着自身内力在压制着,不想麻烦人,也麻烦不到别人。”
垄上行深深的看着永航。
“记住65版《东周列国志》”
然后垄上行慢慢回头,看着侧后方澹台静明。
“静明大师,谢谢你。”
“阿弥陀佛”
......
垄上行走了,他迎接完清晨的太阳,和太阳告了别,和澹台静明道了谢,看着永航,握着永航的手。
永航不明白四师父为什么不和自己的女儿女婿在一起,只是两年前偷偷的去看过。
看到女儿一家生活幸福快乐,就回来了,说什么把他孙女嫁给永航,就是瞎扯淡。回到这个山沟沟内干什么吗,这儿就是他的家又怎么样,那里的黄土不埋人。
想不明白。
中午的时候,垄上行笑着走了。
说是把他埋在屋后的菜地。
永航到村上通知了村干部,对于一个孤寡老人,还是一个有点本事,脾气还臭的孤独的老人,村子上的人,没有说什么,死了就死了,反正中国的大地上,地球上,每时每刻都在死人,只要是正常死亡就没抹搭。
永航以弟子身份给垄上行办了个简单葬礼,棺木在两年前垄上行就准备好了,就在隔壁的柴房内,就是为这一刻准备着。
死前,四师父交代,不请相邻四舍,让他安静的走,他说:“嫌吵。”他本在这儿是个孤客。也没有怎么的造福乡里,犯不上看别人家的脸,他是一个骄傲的人。
当最后一铁锹土落下的时候,垄上行一个曾经为这个国家撒过热血的汉子,就长眠在了这个他曾经生活了10多年的地方。
他走的从容,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没有遗憾。
其它的永航不管,8大金刚抬棺出行,这是习俗,至于吃吃喝喝的,吵吵闹闹的,永航按照师父的遗言,省了。
永航给8个村里帮忙的后生,每人给了20元钱,算是酬劳。
要走了,永航磕了三个头。给村上放下500块钱,帮着照看一下房屋。
回头这些,还是要看四师父女儿的意思。至于房子最后该怎么处理,那是村上的事。
四师父身后的其他事,四师父不在意,他的兄弟多少都尸骨无存的,还在乎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