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月已过,韦小宝已进京复命,因御前救驾,连升三级,成为皇帝眼前的大红人。
紫禁城的雪粒子扑在琉璃瓦上,康熙摩挲着罗刹国进贡的貂皮大氅,指尖突然扯断三根金丝:“雅克萨城外八十里,罗刹鬼建了座冰棱堡。工部呈上的舆图,连炮台方位都画错了!”
韦小宝跪在蟠龙柱阴影里,鼠尾辫结着冰霜。
“小宝,朕记得你说过……”康熙突然道,“罗刹国的索菲亚公主,最爱大明的螺子黛?”
韦小宝袖中寒铁骰子骤然发烫。他想起半月前沈逸之说过,北方雪原中某座金顶教堂藏着秘密。
子夜,十二匹西伯利亚狼拖着雪橇狂奔,韦小宝裹着白熊皮袄,怀中《四十二章经》赝品夹层渗出黑血——这是沈逸之用特殊药材炼的“引路香”。
双儿突然扯紧缰绳,冰层下传来机括转动的闷响,二十具覆着冰甲的罗刹兵破冰而出!
“坎位踏雪!”沈逸之的传音混着银针破空声。韦小宝翻身滚下雪橇,袖中磷火骰子炸碎冰甲,露出罗刹兵心口镶嵌的寒铁核心——竟与神龙教药人控制器同源。双儿鸳鸯刀挑开铁盖,内部齿轮刻着奇特的徽记。
“红毛鬼也搅进来了!”韦小宝抄起核心塞进熊皮袄,冰面突然塌陷。三人坠入冰窟的刹那,望见穹顶般的冰宫——罗刹工匠正在给十二尊红衣大炮浇筑陨铁,炮身上的双头鹰纹路泛着磷光。
托博尔斯克要塞,韦小宝扮作蒙古药商,狐皮帽下粘着沈逸之特制的虬髯。守门罗刹兵嗅到他怀中的肉苁蓉,突然抽搐着倒地——药材里混着特殊的迷药,遇酒气即化为迷烟。
沈逸之将羊皮卷拍在总督案头,蜡封上天地会的北斗纹与双头鹰徽重叠。卷中“雅克萨城地下冰道图”实为神龙教总坛的机关图,洪安通的赤龙刺青在烛光下隐隐浮现。
总督伊万诺维奇的银酒壶突然炸裂,酒液在舆图上晕染出蓝光——这正是沈逸之在药中添加的显影剂。冰道某处突然显现血色箭头,直指标注“索菲亚寝宫”的密室。
金顶教堂密室,韦小宝踩着彩绘玻璃的圣母像爬上穹顶,怀中翡翠蟾蜍忽然发烫。蟾口吐出的丝线垂向祭坛,正钩住索菲亚公主妆奁中的螺子黛盒——盒底羊皮纸上,雅克萨冰棱堡的弱点清晰可见:每至月圆之夜,地底温泉会融化东南角地基。
“小太监,你的满洲鼠尾辫该剪了。”索菲亚突然持燧发枪现身。
双儿甩出鸳鸯刀击偏弹道,弹丸在琉璃窗上灼出北斗孔洞,月光如银箭射入密室!
沈逸之的铜镜在塔顶骤亮,折射的月光点燃预埋的磷粉。整座冰棱堡的炮台在连环爆炸中崩塌,雅克萨守军看到的最后景象,是夜空里由火星组成的巨大北斗——那是天地会死士点燃的狼烟信号。
黑龙江畔,韦小宝将螺子黛盒掷入冰窟,盒内真正的密信早被替换成沐王府的假婚书。
“罗刹国三年内不敢东进。”陈近南望着沉入江底的假密信,“只是洪安通与红毛鬼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