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将茶水递过去，嘴角浮现一丝了然的笑意：“哦？你怎么回她的？”
成星海接过茶杯，回答道：“我说可能是因为换季，销量有点波动，先应付过去了。小默哥，咱们这边……是不是已经……”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猜测减少进货是否与陈默自己仿版生产有关。
陈默赞许地点点头：“嗯，咱们自己的第一批仿版货已经出来了，质量和款式都不比广市的差，成本却低一大截。减少那边的进货量是必然的，但这个消息要慢慢放，不能操之过急，那边还有用。你先在京城安顿下来，这边新店开业，很多事要忙，尤其是怎么把咱们自己的衣服好好的宣传出去。”
成星海认真听着，眼神坚定：“我明白了，小默哥。京城这边，我会尽快熟悉起来。”
陈默看着眼前这个已然褪去青涩，透出干练气息的少年，心中满是欣慰。
事业跟金钱，果然是男人最好的催化剂。
两人又就店面的具体事宜聊了一阵，见夜色已深，成星海脸上也带着旅途的疲惫，陈默便起身安排他去休息。
反正陈默这个四合院空房多，正好安置成星海先住下，以后再说。
第二天一早，陈默便带着成星海去了默雪纺织厂。
机器的轰鸣声扑面而来，工人们在流水线前忙碌着。
陈默直接带着成星海去了小仓库，那里整齐码放着第一批试生产出来的“默雪”品牌服装。
成星海拿起一件藏蓝色的夹克，仔细摩挲着面料，查看针脚，又对比了几条不同款式的裤子，眼睛里顿时放出光来：“小默哥，这简直了！”
他语气带着惊喜，“这做工，这版型，我看比咱们之前从广市进的一些货都不差，甚至更板正！有的我觉得比广市的还好。”
成星海一直在阳城负责一线销售，天天跟衣服和顾客打交道，对产品质量的好坏有着最直接的感知，他的评价极具参考价值。
他能说仿制出来的衣服跟广市的货没区别甚至更好，那质量绝对是过硬的。
“你有信心把它们卖出去就行。”陈默要的就是这句话。
中午，两人就在厂里的食堂吃了饭。
这个食堂陈默没费心自己招工管理，而是让李向东直接外包给了附近一对夫妻，省了不少事儿。
李向东现在几乎天天泡在厂里，午饭自然在食堂解决，顺带也能盯着点，确保饭菜质量和分量，不让承包的人有克扣的机会。
饭菜是简单的大锅菜，馒头管饱，虽然比不上馆子里的精致，但油水足，味道实在，工人们都挺满意。
吃完饭，稍事休息，陈默便带着成星海直奔秀水街东口的那处二层小楼。
再次站在那栋青砖小楼前，成星海仰头打量着，位置、格局，他都觉得无可挑剔。
“小默哥，这地方选得真好，闹中取静，离大马路不远，来往的人都能看见。”
陈默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钥匙，放到成星海手里：“星海，这铺子，从里到外的收拾、装修，再到后面招什么人、怎么布置，我可就全交给你了。预算我大概有个数，回头跟向东碰一下，具体怎么花，你来做主。需要找什么人帮忙，或者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儿，随时找我。”
成星海握紧钥匙，重重点头：“我晓得，小默哥，我一定弄好！”
“行，那你先自己里外再看看，琢磨琢磨。我还有点别的事，先回一趟家。”陈默交代完，便真当起了“甩手掌柜”，把空间留给了成星海。
陈默没有直接回院，而是拐去了附近的副食店。
他买了些时令蔬菜，割了一小块五花肉，还特意称了两斤品相不错的雪花梨。
陈建川年轻时干活落下点咳嗽的根儿，还总抽烟，冬天容易犯，张岚总念叨着吃点梨能润润。
过两天父母就从陈家村过来过年了，陈默想着给家里买点东西。
最近他一直在外忙活，厂里、新店铺、学校几头跑，都没顾得上好好收拾家里。
提着从副食店买的东西开车回到四合院，院里静悄悄的。
天气寒冷，孩子们都跟着赵阿姨她们在正屋里玩，温亦雪还在学校没回来，白飞也还在厂里忙。
陈默把买回来的菜和肉轻轻放在厨房的条案上，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挽起袖子，看着略显凌乱的客厅和院子，决定趁这个空当先简单归置一下。
到底是几个大男人带着孩子住，虽说有阿姨帮衬，但是温亦雪跟大姐都忙于学业，也没管的那么细致。
他正弯腰把散落在沙发上的几本服装图册和儿童画报整理好，东厢房的门帘被掀开了。
赵阿姨带着陈佳浩走了出来。
五岁的陈佳浩已经是个小小少年模样，穿着厚厚的棉袄，小脸蛋白里透红。
“爸爸！”陈佳浩看到陈默，眼睛一亮，立刻跑了过来，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陈默身后。
赵阿姨笑着说：“陈先生回来了。听见动静，佳浩就坐不住了，非要出来看看。您歇着，我来收拾吧。”
“没事，赵阿姨，您看着小的们就行，我随便归置一下，活动活动。”陈默一边说着，一边把几件小孩子的玩具捡起来放进筐里。
陈佳浩也有样学样，帮爸爸把一张掉在地上的画纸捡起来，踮着脚想放到桌上去，够了几下没够着。
陈默笑着接过来放好，摸了摸儿子的头。
“爸爸，”陈佳浩仰着小脸，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陈默，语气带着期待和认真，“爷爷奶奶是不是要来了？”
陈默有些惊讶，笑着蹲下身，平视着儿子：“你怎么知道的？爸爸好像还没跟你说呢。”
“妈妈说的！”陈佳浩回答得一板一眼，像个小小情报员。
“妈妈说，快过年了，爷爷奶奶今年要来这儿跟我们一起过年。”他特意强调了“这儿”字，似乎对爷爷奶奶能来京城的家感到非常自豪。
陈默被儿子这副小大人的模样逗乐了，他伸手揉了揉儿子细软的头发：“我们佳浩真是个小大人了啊，什么都知道了。”
“那是！”得到爸爸的夸奖，陈佳浩有点小得意，挺了挺小胸脯，开始汇报自己的“功绩”，“我都能帮着赵阿姨带弟弟妹妹了！他们哭的时候，我还会拿摇铃哄他们呢。我还教他们认字呢，虽然他们老是学不会……”小家伙说到最后，似乎对弟弟妹妹有点小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