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王听得,戏谑地勾起唇角,似乎要说什么,还是收了回去,语气便冷淡了几分:“那就查吧。这件事交给你了,钦差大人!”
林云微答应下来,虽然上次的事情无法追查,但是既然没能让他们得逞,不管是谁,肯定会在再次动手。
没了船上的食物,他们的画舫走走停停,每天都要靠岸吃饭睡觉,林云微提议重新购买食物和水,反正太和王也不是没有这个实力。
但是太和王却直接否定了林云微的建议:“这样多好,我身子本就需要修养,住在船上不算舒服,反正我也不着急。”
不着急,之前准备一船的食物和水做什么?
最开始太和王计划的肯定是一路不靠岸,靠着供给一路走水路快速到达江南,如今怎么忽然不赶时间了?
林云微吃饱了托着腮帮子望着窗外街市,忽然想明白了。
她给永安王打包票,让太和王忌惮了,带着一个信任的人,当然不着急回去了。
林云微反而不担心太和王,倒是担心他会中途将自己给甩了。
一想到这里,林云微忙回到船上,她也不去住客栈了,呆在船上总不会有错!
晚上,林云微听得水声异动,虽然很轻,但是还是分辨地出那还是有人划船在靠近画舫。
船上现在出了艄公和看守船的护卫,就只有照顾林云微的两个丫鬟。
太和王高调住在客栈中,那些人没道理不知道,怎么不去客栈,反而来船里?
林云微眸子一翻,感情这些人不是要杀王爷,是要杀钦差!
轻轻爬起来,林云微抓起床边放着的长剑,摸索着躲在仓房外,就瞧见几个黑衣人压低了身子,握着匕首精准朝着她的仓房过来。
仓房们被拉开了,听得里面有匕首刺的声音,放在床上的枕头和被褥应该被发现了,那四个黑衣人迅速退出来。
他们脑袋左右晃动,确定没有动静,并没有立刻撤离,而是摸索着到了太和王的船舱。
一打开,其中一个人就摸进去,发现船上整齐,出来摆手,做了一个撤退的动作。
那四个人虽然动作很少,但是越少,越能让林云微看出他们身手不凡,这些人走在木板搭建的床板上,放若是用脚尖在走,一点声响皆无。
四个,没有胜算。
“站住!”
林云微提着长剑走出来,将手中的灯笼晃动对着那些人的脸上照过去,四个黑衣人见到自己被发现,一个个都直起身子来,正对着林云微。
“你们在找我?”
林云微的灯笼照着他们的脸上,发现他们都带着头巾,眸光灼灼,满是杀意。
“呵呵,这样说,我猜对了,之前搭建小船跑到食物船中的人也是你们四个吧?”
那四个并不开口,专业地似乎连声音都不会让林云微听到。
一番沉默,反而让林云微显得有些话多了:“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说吧,为什么找我?”
那四个人并没有对视,却已经对彼此的频率了如指掌,一时间四个人一起冲上来,手中的匕首横扫下划,左右开弓,在狭窄的走道上,将林云微裹挟在刀光剑影之中。
林云微婉转剑花躲开供给,右手从身后抽出一把弓弩对住了其中一个人,直接就是一箭!
可是在发射的瞬间,弓弩被人踢了一脚,箭矢错开,被瞄准的人抓住机会撤退。
林云微没有在意继续转动弓弩又是一发,这可是连发弓弩!
那四个黑衣人是通过彼此的呼吸频率配合行动的,林云微在近战的时候才发现,一个人撤退,四个人都一起撤退。
似乎对他们来说,杀林云微,没有保护彼此的性命重要。
彼此防备护着冲出走道,林云微举着弓弩也跟了出去,却忽然箭矢如同雨一般落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潜伏在船顶的护卫举起连发弓弩朝着黑衣人射出去。
四个人一起跳水,林云微冲过去朝着水面发射出一箭,举着灯笼一招,虽然没有人影,但是湖面上漫延开鲜血。
有人受伤!
林云微举着灯笼回身照过去,船顶的人一起下来,带头的就是追风:“林娘子,你受惊了,这设陷阱了好几日,总算是等到他们了!”
林云微听得,淡淡道:“我们弄错了,这些杀手是冲着我来的。”
追风也明白了,随着林云微往外走,听得林云微吩咐道:“快点靠岸,四面搜索,他们有人受伤,肯定会想法子尽快上岸!”
这个命令是给太和王的手下的,林云微说着扯下腰上的漕帮令牌举起来:“当地漕帮的兄弟全部出动寻找,务必要找到那些人!”
追风瞧见林云微这样在意这些杀手,他也看得出来那些杀手的手法有些奇怪,配合有些诡谲:“林娘子,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些猜测了?”
林云微板着脸道:“没有,所以我要解开这个迷惑!”
人找到了,本地水运漕帮,对此地了如指掌,四个人可能在哪里上岸,他们一寻便找到了,只是这些人身手了得,没有抓住,让他们逃了。
不过漕帮的人一面紧咬不放,一面来通知林云微,林云微立刻带着追风的弓弩队跟上:“记得通知青衡加强对王爷的护卫。”
追风忙派人去了,林云微带着追兵,将那四个人逼到了岸边的城隍庙中。
林云微命人在四周堆满了稻草,点燃了火堆,将破败的城隍庙照的里外通透。
四个人,受伤的一个人坐在地上拔箭疗伤,其他三个人举着匕首戒备,丝毫没有要投降的意思。
林云微就站在城隍庙门口,对着里面看去,戒备的三人分别对应左右和正门,后面似乎交给了那个治疗的人。
戒备的三人只看自己戒备的方向,如今只有正面戒备的人在和林云微对视。
林云微将眸光扫过他们落在了那个疗伤的人身上,此人脱下上衣,将穿过肩膀的箭给截断,撒上金疮药便迅速扎紧包扎。
这是临时的治疗,还有一截断箭在那人身上,从头倒霉,如此这般的剧痛,那人只是咬着一根木棍一声不吭。
“是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