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陵容自己醒来,宝娟用她那个别人看不见的手一直掐陵容!
死丫头,牛一般使不完的劲儿!
把陵容掐的泪眼朦胧的,见她睁开眼,宝娟这才松了手立即激动的喊了出来:“小主,小主,您可算是醒了,您有了身孕了!”
陵容听着这话立即落下泪来,真的好疼!
“我,我,我竟然有了……”
说着呜呜咽咽哭了起来,陵容感觉宝娟又想掐她,立马挣扎着起来要给皇后行礼。
“娘娘这是真的么?臣妾不是在罚跪么?”
见陵容还要颤颤巍巍的行礼,皇后心里叹了一口气,真是好运道,就差了那么一会就能成了事儿!
华妃跋扈罚跪安贵人,安贵人雪中受不住小产!
多么好的机会,就这样没了,真是可惜!
但是脸上还是露出些笑容来:“安贵人果然好运道,不过侍寝了一回,这便有了身子。”
“本宫原以为你是个省心的,没想到你也有疏忽的时候,差点酿成大错不可挽回。”
陵容听了面色大变,双手放在小腹上哆哆嗦嗦哭着问:“娘娘,莫非?”
皇后总算是勉强露出些笑来:“好在你向来身子康健,如今太医诊了脉,确是没什么大碍,日后好好保养就成。”
“臣妾多谢娘娘,臣妾多谢娘娘!”
陵容终于喜极而泣,实在是不容易!
“既然有了身子,又跪了一个多时辰,本宫待会让人抬了辇过来,且坐着回去好生保养着吧。”
想了想又说:“如今这是宫里第三个孩儿了,你且在这偏殿歇息等候,本宫去同皇上报喜!”
陵容恭恭敬敬送了她出去,又等候了一会,见是个两人抬的小辇,宝娟扶着她上去。
陵容心里也害怕,也不想铤而走险,可到底是没法子,这才冒险一试。
宫里差不多都知晓陵容冲撞了华妃被罚跪,可现在竟然坐着辇从皇后宫里回去,一时之间众人都在猜测,也有不少人反应过来!
皇后到了养心殿的时候,皇上正好在批折子,苏培盛上来请安:“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皇上现在可有空?”
苏培盛见皇后面上带笑,知道是有好事情向皇上禀告,于是小心说着:“皇上看了年大将军的折子,发了火,奴才们都小心侍候着呢。”
听了这话皇后脸上笑容更深了些,苏培盛心里就有些猜测。
莫非是华妃闯了祸事?皇后是来告状?紧接着就否定了,皇后哪里这般不明事理,见猜不透,苏培盛说着:“娘娘稍待,奴才进去禀告。”
皇上现在还有些火大,黑着脸看着折子,见苏培盛进来,寒光一样看了他一眼,直把他看的心里发毛!
小心说道:“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皇上头也不抬问道:“她来做什么?”
“奴才见皇后娘娘面上露着微笑,许是有什么喜事。”
“传进来吧。”皇上一边说一边放下了笔,等皇后进来行了礼笑着说:“臣妾是来恭贺皇上的。”
皇上见她神情,也是心里松了下来。“哦?喜从何来?”
皇后见皇上茶杯里没了茶水,一边帮皇上倒了杯茶,一边说:“今儿安贵人查出了喜讯,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说着放下茶壶,又给皇上行了个礼说:“恭喜皇上,如今宫里已有三个怀着身孕的嫔妃,明年里这宫里就要热闹起来。”
皇上总算露出些笑来,皇后又试探着问:“前些日子,臣妾在皇额娘宫里时候,听皇额娘是想给欣贵人晋位分。欣贵人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此刻晋了位份,将来生了孩子也能留在身边照料。”
皇上沉吟片刻说道:“不急,等日后生了再说不迟。”
“如今宫里还得劳你多加看顾。”皇上又拿起了笔。
皇后见状就说:“这是臣妾的本分,那这赏赐?”
“朕会让苏培盛赏些物件下去。”皇上一边说一边批起了折子。
皇后再不敢打扰,行礼说了句:“臣妾明白,臣妾告退。”
皇上没抬头随意“嗯”了一声。
等皇后走了,苏培盛进来恭贺皇上,方才他在外殿,却是正好听到了消息。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你这狗东西耳朵倒是灵。”
“既然听到了,去库房里寻些物件赐给安贵人。”
苏培盛听这言语就知道,皇上并不在意,实在是安贵人有些小家子气,皇上不过是让她侍寝了一回,这就有了,又想着华妃娘娘,心里感叹,这可真是命不由人。
等到了宫门口,琥珀迎了出来,陵容又让她回去拿银花生打赏了这抬辇的小太监,这才进了宫门。
“端妃娘娘现在可方便?”陵容看着琥珀问。
“奴婢听吉祥说,娘娘正在殿里。”
陵容点点头,如今端妃是主位,既然怀了身孕,自然要同主位说。
等进去时候,端妃正在地上由吉祥扶着走着,见她进来笑着看过来,陵容上前行礼,端妃让陵容坐在桌前,吉祥给她拿了帕子擦了擦汗。
“见你眼睛红肿像是哭过,可脸上又带着笑,莫非是有什么好事不成。”
“娘娘果然慧眼明珠,臣妾今儿查出了身孕。”陵容说着有些娇羞起来。
端妃听了,眼里闪过惊讶,拉着陵容的手问:“真的?”
陵容点点头,端妃笑了起来:“好啊好啊。”
说着又拍拍陵容的手继续说道:“日后别做针线活了,仔细伤了眼睛,这孩子刚上身,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又让吉祥寻了个项圈,陵容见有些陈旧,她把匣子推到跟前有些伤感说道:“从前皇上给的,可惜我身子不争气,你别嫌弃,这是皇上小时候戴过的。”
陵容有些犹豫:“娘娘,这也太贵重了些。”
端妃压下心头的思绪亲手把匣子合上递给陵容:“给你你就拿着,放我这儿不过是压箱底,明年孩儿出生了,正该给他戴。”
见推辞不过陵容就收了下来,端妃显然知晓她被罚跪的事儿,忙催回去躺着休息。
等回去,琥珀和宝娟立马帮陵容摘了身上绑着的垫子,又给陵容换了身半就不新的旗装。
陵容吩咐琥珀:“快开了柜子,有一个蓝色的荷包,还有个紫色的,还有个绿色的,你拿出来,在把银花生拿出一匣子来。”
果然没一会苏培盛就笑着来了:“恭喜小主儿,皇上知道了高兴,可正批折子,打发奴才来给小主儿送赏。”
“辛苦公公了。”陵容朝着琥珀使眼色,琥珀拿着蓝色荷包上前恭敬递给苏培盛。
“请公公喝茶。”他笑着接下说:“那奴才就厚颜沾沾贵人的喜气。”
宝娟和琥珀上前指点着小太监放下赏赐,苏培盛就行礼告退回了养心殿。
没一会皇后打发剪秋来了,陵容让琥珀给了她个绿色的荷包,接着宫里众人得了消息,都有赏赐下来。
华妃却是在宫里暗恨:“真是好手段,幸好没出什么事,若不然本宫还得吃个暗亏。”
曹贵人也沉默片刻,确实,若不是安贵人身子好,本来低位嫔妃冲撞了高位,受罚也得认命。
偏偏安贵人有了身子,若是出了事,皇后定然会揪着不放,华妃虽然有协理六宫之权,可说到底她也是皇上的妾室,哪里有权利惩处皇上的嫔妃。
这事没人较真,若真有不要命的揪着不放,华妃也得小心应对着。
见华妃阴沉着脸,曹贵人想了想说:“臣妾听闻那宝娟是皇后身边的剪秋挑中的,依臣妾来看,这宝娟定然是皇后的人。”
华妃听了脸色更是阴沉:“好啊,这个毒妇还想栽赃本宫!”
“娘娘小不忍则乱大谋!”
又小心劝慰道:“如今宫里三个人有了身孕,若是有人诞下皇子,娘娘不如抱养一个过来。”
“她们三个都是贵人身份,哪里有资格教养皇子,到时候高位不就只有娘娘一个,只要有孩子,自然就比皇后强!”
华妃不屑着说:“不过是替旁人养孩子,有什么好。”
曹贵人这时走上前凑到她耳边说:“娘娘,话不能这么说,谁带的谁亲,娘娘想想皇上,如今还在加恩佟贵妃族里。”
华妃听了一怔,当年太后位份低,生了皇上后就抱在佟贵妃身前教养,和太后情分却是平平。
曹贵人见她听进去,又笑着说:“都说这孩子抱着抱着就来了,到时候若真能引来皇子,娘娘才是赢家。”
等太后得了消息也有些惊讶。
“原以为她是个没福气的,没想到竟然有了身子。”
竹息听了就问:“娘娘,奴婢再选个嬷嬷下去么?”
太后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都是贵人位份,前两个赐了,也不差她这一个,你去走一趟。”
竹息看着太后头上的抹额说:“安贵人是实在人,给您绣着两条抹额,又仔细又细心。”
太后摸了摸头上的抹额也带了些笑出来。
琥珀几人都劝陵容歇歇,可竹息没来,陵容是在不敢懈怠了,日后还要倚仗太后,自然不敢在竹息面前失礼,有时候竹息不仅是竹息,更是代表着太后!
好不容易等她来了,陵容见她身后跟着芳白!这倒是出乎意料!
两人给陵容行礼,竹息就说:“恭贺小主,太后赏了您芳白,日后由她照看着您。”
陵容让琥珀给了她紫色荷包,里面是一包珍珠,算是重礼。她笑着收下就告辞回去。
芳白笑着上来又给陵容行礼:“小主每回真是出人意料,奴婢听小主有了身子,毛遂自荐来照料您。”
陵容心里满意,能把小路子教导的这样好,芳白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况且她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身边正缺她这样的人。
“我与嬷嬷缘分深厚。”
亲自开了柜子又拿了个紫色的荷包出来,这也是一包珍珠,递给她:“嬷嬷且用心当差。”
她笑着收下:“奴婢可不是糊涂人。”
相视而笑,琥珀扶着陵容歇下,宝娟带着芳白去求见端妃,虽然是太后赏的,也总要见过主位才是!
躺在床上,陵容看窗幔上绣着燕子,忽然心里一动!
倒是让她想起来危月燕!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