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快地架好直播设备（一台旧手机），把达芬奇抱到电脑桌上，旁边放着一个小白板和一盒彩色马克笔。
开播！标题：【鸭王の正义审判：科技脸の罪与罚？】
直播间瞬间涌入几十万人！都是被“吃瓜第一线”新动态和陈莉莉哭诉引流过来的吃瓜群众。
“嘎？”达芬奇被镜头和突然涌入的人气吓了一跳，小翅膀扑棱了一下。
“家人们！晚上好！”张伟在镜头前露出一个（强行挤出的）严肃表情，“关于某L姓甜心的争议，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吃瓜第一线’向来用事实说话！但今天，我们换个角度！有请我们的特邀评论员——拥有纯净心灵和艺术审美的鸭王·达芬奇先生！来发表一下它的看法！”
张伟把一支红色的马克笔塞到达芬奇的小脚丫旁边（事先抹了点【宠物焦点零食】粉末在笔杆上）。
达芬奇果然被吸引了，好奇地用小嘴啄了啄笔杆，又用沾着零食粉末的小脚丫踩了踩。
张伟立刻把小白板推到它面前，上面贴着陈莉莉那张打了码的整容前照片。
“达芬奇先生，您看，对于这种依靠‘科技’改变原生面貌的行为，您这位追求自然与生命本真的艺术家，有什么评价？”张伟一本正经地问。
达芬奇歪着小脑袋，看着白板上那张陌生的脸（它根本不认识），小脚丫无意识地在那张照片上……踩了几下！留下几个模糊的、带着红色零食粉末的……小脚印！正好糊在照片中“陈莉莉”的眼睛和嘴巴位置！
“嘎！”它似乎觉得踩东西挺好玩的，又叫了一声。
“哦——！”张伟立刻化身激情解说，“大家看到了吗？！达芬奇先生用它的行动给出了最直观的评价！糊眼！封口！这象征着对虚假表象的唾弃！对欺骗行为的无声控诉！这鲜红的印记，如同正义的审判之印！艺术！这就是艺术的力量！”
直播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神他妈糊眼封口！鸭王牛逼！】
【达芬奇：这脸假的，不配入本鸭法眼！踩了！】
【笑死！比瓜神发一万字小作文都有力！】
【#鸭王正义审判# #糊眼封口绝了# 】
【莉莉酱：感觉受到了鸭身攻击！】
弹幕瞬间被“哈哈哈”和“鸭王正义”刷屏！陈莉莉那边装可怜营造的悲情氛围，被达芬奇这无心（或有意？）的几脚踩得稀碎！舆论风向再次被带偏，充满了欢乐的沙雕气息。
张伟趁热打铁：“所以，家人们！美丑在皮，更在骨！真诚才是永远的必杀技！就像我们达芬奇……”他刚想把话题引到达芬奇的“自然美”上——
噗叽——！
一声熟悉的、悠长的、带着释放感的异响，再次从达芬奇的臀部爆发出来！
一股熟悉的、热烘烘的气息，开始弥漫……
张伟：“……”
直播间：“……”
达芬奇舒服地抖了抖小屁股，继续用小嘴梳理羽毛，一脸无辜。
【卧槽！又来？！】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鸭王の正义审判·生化版！】
【哈哈哈哈！瓜神脸都绿了！】
【#达芬奇二次制裁#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鸭粪从不缺席#】
张伟看着屏幕上疯狂滚动的弹幕，再闻着空气中那不可言说的气息，在【社死豁免卡】失效的此刻，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他猛地抓起旁边一块准备好的纸板（上面写着“紧急通风！艺术暂停！”），迅速挡在镜头前！
“家人们！突发状况！达芬奇先生需要……进行深层次的‘艺术思考’！直播暂停！下次再见！” 他手忙脚乱地关掉了直播。
出租屋里，只剩下达芬奇满足的“咕咕”声，和呆若木鸡的张伟。
【滴！舆论引导成功。陈莉莉人设遭受重创，‘鸭王正义审判’话题空降热搜第三。宿主‘瓜神’人设稳固中新增‘沙雕’属性。】
【王扒皮委托完成。宿主颜值-2惩罚豁免。】
【流量变现+350,000元。】
系统的提示音冰冷而及时。
张伟看着账户里新增的数字，再低头看看那只在桌子上拉了泡屎还一脸“我干了件大事”的造粪鸭，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愤怒、无奈、荒诞，还有一丝……麻木的认命？
“鸭哥……”张伟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咱下次‘艺术思考’……能换个地方不？”
“嘎！”达芬奇响亮地回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反对。
……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
刘火处并没有睡。他坐在自己顶层公寓巨大的落地窗前，面前摆着三块高清屏幕。
一块屏幕播放着刚刚结束的“鸭王正义审判”直播录屏，画面定格在张伟用纸板狼狈挡住镜头的瞬间。
一块屏幕显示着“吃瓜第一线”最新那条黑陈莉莉的动态和下面激烈的评论。
最后一块屏幕，则是一个加密的通讯界面，上面只有几行简洁的汇报：
**“目标：张伟”**
**“今日动态：”**
* **“上午：接王扒皮委托，发布针对陈莉莉（L姓）整容黑料。”**
* **“下午：拒绝杨蜜儿、陈昆、匿名沈清璇三项高额委托（监控邮箱及通讯记录确认）。”**
* **“晚上：开启直播，利用宠物鸭进行舆论引导，效果显着。直播中再次出现‘排泄事故’。”**
**“异常点：”**
* **“行为模式与过往‘吃瓜第一线’（激进、贪婪、不择手段）存在显着差异。新增‘沙雕’、‘审慎’（拒高风险委托）、‘宠物依赖’特征。”**
* **“技术层面：其直播中宠物行为引导（踩画板）及紧急关播反应速度，远超其已知技术水平。疑似有外部支持（非王扒皮）。”**
* **“与林晚关联性：深层网络扫描，未发现两人直接联系证据。但其拒接针对沈清璇委托（林晚生前好友？），及面对本人时的异常反应，仍存疑。”**
**“建议：持续监控。重点：其资金异常流动（近期大额不明收入）及背后技术支持源。”**
刘火处修长的手指在红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目光深沉地落在第一块屏幕上，张伟那张定格在慌乱和生无可恋的脸上。
“张伟……”他低声自语，指尖划过屏幕上那张脸，“你到底……在搞什么鬼？那只鸭子……还有你突然冒出来的‘本事’……”
他端起手边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脑海里闪过初中时那个畏缩的身影，闪过公告栏前那张涨红的脸，闪过昨天在车里那张麻木中带着凶狠的脸，再闪过舞台上那个神秘威严又瞬间崩塌的身影……
混乱。矛盾。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吸引力？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一个念头越发清晰：这个老同学身上，绝对藏着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很可能与……林晚有关。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阿强，帮我做两件事。”
“第一，查清楚张伟最近所有的大额资金流向，尤其是比特币之类的匿名渠道，一笔都不要漏。”
“第二，”刘火处顿了顿，眼神锐利，“想办法，把他那只宝贝鸭子……‘请’过来。注意，要‘完好无损’地请。”
电话那头传来沉稳的应答：“明白，火哥。”
刘火处挂断电话，目光再次投向窗外璀璨的都市夜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鸭子……或许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
出租屋里，张伟正捏着鼻子，一脸悲壮地清理达芬奇留在桌子上的“艺术思考”残迹。
【滴！检测到高强度监控扫描！来源：未知（技术等级A+）。目标：宿主网络活动及资金流向。】
【警告：宿主已被未知势力盯上。建议启用【反侦察模式（初级）】，每小时消耗10万。】
“监控？！”张伟手一抖，手里的纸巾差点掉进“艺术品”里，“谁？！税务局？顾北城的人？还是沈清璇？！”
【信息不足，无法判定。扫描方式为大数据追踪结合深度包检测，非个人或小团队手段。初步判定为专业商业情报机构或……顶级私人安保力量。】
【反侦察模式可混淆宿主真实Ip，加密通讯，干扰基础追踪。是否启用？】
“启！必须启！”张伟毫不犹豫。一小时十万虽然肉疼，但小命更重要！“妈的，这钱赚得……真他妈烫手！”
他一边支付着昂贵的“保护费”，一边愤愤地清理着桌面，嘴里还忍不住跟脑子里的系统斗嘴：“林晚！都怪你！非要搞什么黑红系统！现在好了！老子被当成间谍盯上了！”
【滴！请宿主认清现实。若非本系统，宿主此刻仍在阴沟里发霉，无人问津。】
【被关注，意味着有价值。宿主应学会利用关注度。】
“利用个屁！我只想安安稳稳当个有钱的废物！”张伟把最后一点“艺术品”包好，嫌弃地扔进垃圾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罪魁祸首达芬奇。
达芬奇回以一个天真无邪的歪头杀：“嘎？”
【滴！检测到达芬奇发出‘求抚摸’意念。请宿主履行‘鸭父’职责，增进感情，有助于提升‘鸭力山大’Ip稳定性。】
张伟：“……”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走过去，用还算干净的手指，敷衍地撸了一把达芬奇蓬松的鸭头。
行吧。
黑店开张了。
麻烦缠身了。
还养了只造粪的吞金兽。
外加脑子里住着个嘴毒心黑还爱翻旧账的资本家系统。
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判”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