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茹,你真贱!”
傅潇寒面露厌恶地甩开她的脸,力气大得像再扔什么脏东西,叶茹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冒出无数小星星。
她伸手扶住床围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眼眶泛红,鼻尖发酸,勾唇苦涩一笑。
她贱吗?她也觉得自己挺贱的!
痴爱多年的男人恨不得她去死,她却飞蛾扑火般任由他报复,的确挺贱的。
可能怎么办呢?
那可是傅潇寒,她爱了整整八年的傅潇寒啊……她整颗心都被他占得满满当当,从什么时候占满的呢?从十五年前他背着她走出迷林那一刻……她就是这么点出息,一个恩情就能换走她整颗心的人。
她不是没有想过忘记,可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他,两种水火不容的情绪将她的心拉扯得四分五裂,每分每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
想忘又忘不掉,想逃又逃不了,除了承受,还能做些什么?
况且,这是她欠他的。
傅潇寒站起身,从一旁的纸抽盒里抽出一张湿巾,拧着眉头一遍又一遍擦拭修长手指,那架势恨不得把手擦掉一层皮。
叶茹看得心口一刺,眼酸鼻酸,他对她已经厌恶到这种地步了吗?
这伤怕是要白受了。
揉成一团的湿巾毫无征兆地砸在她红肿的脸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头顶上方袭来傅潇寒冷冽的目光,像强劲的x光要把她片成肉片,语气凉薄恶劣:
“你闹这么一出,不就是想让我继续睡你,给你弟弟当钱罐子吗?叶茹,你不会真以为我碰了你一次还会再碰你第二次吧?你也配?”
丢下这句话,傅潇寒没再给她一个眼神,裹着满身戾气抬脚离开。
男人甩门的“砰”巨响,如同重锤直击,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头,身子狠狠一震。
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叶茹攥紧拳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她终归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像五年前一样。
很快院子里响起汽车引擎的声响。
傅潇寒走了。
与此同时,安静的卧室响起某宝到账的提示音:xx宝到账一百万零一元。
明白了什么,叶茹瞳孔狠狠一颤,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
……
傅潇寒离开后没多久,叶茹忍着疼痛从床上爬起来打算离开,在这儿每多待一秒,对她而言都是种折磨。
就在这时,院子里再次传来刺耳的急刹声,她以为是傅潇寒去而复返。
意料之外,撞门进来的却是个怒气冲冲的年轻女人,那架势像是来捉奸的。
女人有点眼熟,但叶茹一时半会又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对方,坐在床边没动。
四目相对,女人眼底有一抹惊诧闪过,似没想到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叶茹微微蹙起秀眉,隐约猜到对方是误会了什么,正准备解释,对方则抢先一步开口,声音轻蔑刺耳:
“原来你就是背叛潇哥哥的前女友啊,怎么,这是知道潇哥哥是华国第一财阀傅氏集团的掌权人后悔了?
像你这种攀炎附势的女人,我见多了,还真以为爬上了潇哥哥的床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沈雪儿走到床边,双臂环肩,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叶茹,厉声警告:“我警告你,离我未婚夫远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半个小时前,她收到闺蜜的信息,说在万象汇菜馆门口,看见傅潇寒抱了个女人上车,脚步匆匆,像是急着去酒店干那种事。
听到傅潇寒抱别的女人,她难以置信地愣怔了一瞬,傅潇寒有严重的洁癖,别说抱人了,作为未婚妻的她,平时挽一下他手臂,都会被他无情地丢开,怎么可能碰别的女人?
浓浓的愤怒与危机感倏然爬上心头,她当即派人去调查,这才知道傅潇寒把人带到了紫藤苑。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被傅潇寒抱回来的女人竟是背叛过他的前女友叶茹,这比吞了只苍蝇还让沈雪儿觉得恶心,更恼怒的是地下拳击馆那回她竟对这个贱人动了恻隐之心。
陆丰泽那个废物怎么没玩死她。
沈雪儿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想不明白她沈雪儿哪里比不上那个攀炎附势的破鞋!
“……”
“沈小姐,请你放心,我对别人的未婚夫不感兴趣。”
听到潇哥哥三个字,叶茹想起了地下拳击馆的事,难怪她觉得有些眼熟,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女人竟是傅潇寒的未婚妻。
也难怪女人可以肆无忌惮地叫傅潇寒潇哥哥。
这个她从前在心里叫过无数遍的昵称。
有次在欢愉之事上,她叫过一回,不过傅潇寒不喜欢,说不适合她叫,她以为傅潇寒觉得油腻,便再也没叫了。
原来,不是傅潇寒不喜欢,而是这个爱称专属于他未来妻子的。
后知后觉什么,叶茹心尖顿疼,浓郁的酸涩从五脏六腑涌出像是要把她淹没。
指甲在掌心划出一道道痕迹,近乎崩溃的情绪才被她压制住。
“记住你今晚说的话。”
伴随这话落下,一盒避孕药砸进叶茹怀里,沈雪儿咬牙切齿地命令:“把药吃了,别给我耍花招。”
随即,一张支票甩在脸上,然后掉落在她脚步,明明纸张很轻,叶茹却感觉整张脸被砸了个窟窿出来。
“今晚的陪睡费,拿着钱,赶紧给本小姐滚蛋。”
一句比一句羞辱的话钻进耳中,叶茹用力捏紧拳头,药盒蓦地被捏扁,她看也没看支票一眼,捂着伤口,慢慢站起身。
她抬起头,一脸无所谓地迎上沈雪儿鄙夷的目光:“放心,我不会怀上傅潇寒孩子的。”
她和傅潇寒今晚什么都没发生,怎会有孕?
本来想解释的,但她忽然觉得没什么必要了,因为沈雪儿不仅不会听,反而会觉得她有所图,那她又何必浪费口舌。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叶茹眼珠子转了转,一把将脖子上的项链扯下来,挂在项链上的银色铜钱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她慢条斯理地把铜钱从链绳上卸下来,伴随铜钱落地的脆响声,叶茹苍白唇瓣勾起一抹戏谑的笑。
“这是傅潇寒的辛苦费,他的技术真是越来越差了,头次开张的鸭子都比他活好。”
话顿,她一脚踩上那张支票,鞋尖用力碾了碾,拍了拍似被震得说不出来话的沈雪儿的肩膀,语气惋惜却不带一丝真诚。
“支票还是留着给傅潇寒买肾宝补补吧,免得你沈小姐难性福,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