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这就是您说的熟人?”
一道略显疑惑的声音响起,叶茹只觉得有些耳熟,下意识抬头看去。
待看清坐在沙发上的人,她往前走的脚步猛地停住,后背一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包厢灯光昏暗,再加上她背对着灯光,那人似乎没看出来她是谁,命令道:“把头抬起来。”
虽没指名道姓,但叶茹也不傻,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
想起什么,她脸上血色尽失,想逃离这里,可傅潇寒怎会给她逃跑的机会,直接命杜川把她按坐在了对方的身侧。
就在这时,包厢灯大开,整个房间倏然一亮,那人也看清了叶茹的样子。
叶茹只感觉头顶发麻,浑身上下仿佛要被眼刀子捅成马蜂窝了,内心无比慌乱,面上却不得不撑着笑脸打招呼。
“赵老板,好巧啊。”
此人正是她之前来夜魅捉奸的对象,那场捉奸不仅让这位赵老板输掉了大半个家底,还蹲了两年牢。
对方对她的仇恨程度简直是炼狱级的。
她还记得被审判那天,对方看她的眼神极其凶狠,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挫骨扬灰,甚至当着法官的面扬言出狱后第一个弄死她。
算算时间,对方应该刚出狱不久。
傅潇寒这是亲手把她送到仇人手中,任人鱼肉?
“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叶律师嘛,赵某人差点没认出来,怎么,这是改行做外围了?”
羞辱的话扑面而来,叶茹攥紧手心,将指甲扣进肉里后,这才稳定住自己扇对方嘴巴的冲动,干笑两声,“呵呵,赵老板,真幽默!”
她目光转瞬落在傅潇寒身上,他见她看他,对她轻轻晃动了下高脚杯,眼底一片意味深长,仿佛在说“不用谢我”。
叶茹咬紧唇瓣,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傅潇寒究竟想做什么?
这样报复她有意思吗?
傅潇寒对叶茹恼怒的表情很是满意,心情愉悦的抿了口红酒,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杯面,幽幽道:“陪陪赵老板,他想你可想的紧。”
叶茹闻言猛然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向面无表情的傅潇寒。
傅潇寒,他,他说什么?
让她去陪虐待狂罪犯???
叶茹脑袋嗡的一声,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轰然崩塌,身体不自觉趔趄了下。
纵然已猜出一二,但真当猜测成真,她依然有些难以置信。
傅潇寒,这是……要她当交际花?!
他怎么可以……
手指攥得紧紧的,指甲深陷肉中也不及心脏传来的疼痛,叶茹不死心的凝着那张熟悉的俊庞,试图从男人脸上找到一丝情意。
他们俩在一起时,傅潇寒对她占有欲极强,最讨厌别人靠近她,记得有个追求者心怀不轨的拉了下她的手,他知道后,把对方打个半死不说,还废了对方的手。
现在,他却亲手将她送人。
——还是她的仇人。
五年,他对她的感情由爱到极致变成恨到极致,还真是讽刺至极。
叶茹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捅了一刀,疼得她红了眼眶,连同五脏六腑都跟着刺痛起来。
她有罪,对不起他,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对她如此狠绝?
那她五年的忏悔与深爱又算什么?
难道终究注定这一切都抵不过他对她的恨吗?
原来他恨她,这就是她犯的最大错误!
“感谢二爷好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陪叶律师好好叙叙旧。”
赵老板也是个人精,虽很想搞死叶茹,但见她是傅萧寒带来的,在未搞清楚那位爷的心思前始终保持观望的态度,眼下见傅萧寒发了话,藏在心里的肮脏想法彻底释放出来。
两年没碰女人,见包厢里有休息室,赵老板二话不说抓住叶茹的胳膊就把人往休息室里拽,生怕错过折磨叶茹的好机会。
肥腻的大手待摸上肌肤的一瞬间,叶茹脸色大变,如同受惊的兔子尖叫出声,声音破碎的不成样子。
“你想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给老子进去吧,今日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赵老板盯着叶茹的眼神阴森如毒蛇,语气狠绝。
见她反抗的厉害,捋了捋袖子,反手掐上叶茹的脖子,像拎小鸡仔一样把人提溜起来。
事情发展的太快,叶茹根本来不及避开,直接被赵老板擒住了要害,窒息感铺天盖地袭来,她双腿离地挣脱不得半分。
再加上男女之间力量悬殊,几个呼吸的功夫,她就被对方甩趴进了休息室。
叶茹双手捂着脖子猛咳一声,见赵老板抬手要将休息室门关上,她强忍身体疼痛,一脸慌乱的爬起身,纤细手指死死扣紧门框,满眼泪花的看向外间的傅萧寒,第一次歇斯底里的质问:
“傅萧寒,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为什么让人欺辱她?
就因为她背叛他吗?
她是欠他的,她有罪,可凭什么要以这种方式偿还?
听到这声撕心裂肺的质问,傅萧寒品酒的动作一顿。
侧目,凝着叶茹那张满是泪痕的脸,毫无情绪起伏的开了口:“在屋里多没意思,赵老板不介意来场直播秀吧。”
说完,朝杜川扬了下手指,杜川会意,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进屋把二人拖拽出来。
叶茹像袋垃圾似的被杜川扔到地上,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也不及傅潇寒无情话语万分之一的痛。
直播秀?
叶茹满脑子都是这三个字,不知是痛的还是怕的,双手双脚抖个不停,她的心仿佛被无情地掷入了寒冰深渊,四周只剩下刺骨的寒意与绝望的回响。
傅萧寒犀利的眸光一片玩味,像是在欣赏猎物的垂死挣扎,目光从她胸前乍泄的春光慢慢掠过,修长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桌面,似耐心耗尽。
“我的时间有限,开始吧。”
男人嗓音极淡的开了腔,淡的像是在谈论“今天吃什么”,语气却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