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穗闻言,脸上柔和的笑意依旧不减,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温声道:“是呀,慢慢来嘛,急不得的。”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甜蜜的往事,眼波流转间带着怀念,“你父兽当年……为了让我点头,也是花了不少笨功夫的。”
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并未在她温婉的脸上刻下过多的痕迹,此刻笑起来眉眼弯弯,更添几分光彩。
苏羽看着母兽温柔的笑靥,心头微动,也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回应。
他沉吟片刻,带着点试探和求教的心思,问道:“母兽,那……父兽当年,有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就是那种,让您印象特别深刻,甚至……念念不忘的事情?”
苏穗被他问得微微一怔,随即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地想了想。她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芒,唇角勾起,轻轻朝苏羽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些。
苏羽立刻顺从地俯身凑上前。苏穗微微侧头,靠近儿子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带着点分享小秘密般的轻柔语调,将那段属于她和丈夫带着青涩与笨拙却格外动人的往事,娓娓道来。
苏羽专注地听着,眼睛随着母兽的叙述越睁越大,脸上的神情从好奇逐渐变成了恍然大悟般的惊喜。
待母兽说完,他直起身,整个人像是被点亮了,带着一种发现了新大陆般的兴奋和跃跃欲试:“母兽!用……用这个方法,真的可以吗?能让她……对我改观吗?”
苏穗看着儿子瞬间亮起来的眼睛和急切的模样,忍不住再次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母性的包容和理解:“傻孩子,母兽也不知道呀。感情的事,哪有什么万灵的法子?”
她顿了顿,眼中带着过来人的智慧光芒,“不过嘛……用心准备的、真诚的心意,女孩子嘛,大抵都是喜欢的吧?浪漫一些,总归没错的。”
苏羽听完母兽的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咀嚼着“浪漫”和“真诚心意”这几个字,似乎在心中飞快地盘算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眼神比刚才坚定了许多,郑重地对苏穗说道:“多谢母兽。”
苏穗看着儿子眼中重新燃起的斗志和思索的光芒,欣慰地点点头。
她不再多言,体贴地站起身,动作轻柔地退出了房间,细心地为儿子带上了门,将安静而私密的独处空间完全留给了他,让他能好好消化思考,并筹划他想要表达的那份心意。
再次醒来时,浑身的酸痛感让江玖不自觉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
她抬眼,正撞上隐霄餍足的目光,那双深邃的眼眸里还残留着未散尽的餮意。
江玖心头一跳,慌忙避开他的视线,生怕那目光里再燃起索求的火焰,令她难以招架。
忍着身体的滞涩感,江玖挪到窗边,指尖轻轻挑起厚重的窗帘,露出一小条缝隙。
外面早已是沉沉夜色,只有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篝火晚会的喧嚣与欢呼,像隔着一层朦胧的纱。
“怎么,想出去了?”隐霄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悄无声息地靠近。温热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有力的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江玖身体微僵,费力挣脱:“别闹。今晚轮到洛西守夜,他被顶替好几次了,我再失约,真哄不好了。”
隐霄轻哼一声,带着不满:“我也要哄不好了。”
江玖见状,心软了几分,抬手安抚性地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乖。”
隐霄悻悻松手,慢条斯理整理衣服。江玖换上睡衣,转身走进浴室。
氤氲的热气弥漫,热水显然提前备好。
她褪下衣物,将酸痛的身体浸入温热的浴桶,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房门轻微开合——隐霄离开了。
浴室门被轻轻叩响。“雌主……”洛西紧张的声音传来,“我准备了些药物。”
江玖将身体沉下几分,只露脑袋和肩膀:“放进来吧。”
门被推开一条缝。洛西进来,视线下意识投向浴桶,映入眼帘的是江玖带着水汽的笑脸和水中白皙圆润的肩膀。
红晕瞬间爬上洛西的脖颈耳根。他飞快垂眼,脚步仓促地将一个木罐草药膏放在浴室小桌上,迅速退了出去关上门。
江玖莞尔。她拿起木罐,打开盖子,清冽药草气息扑鼻。指尖蘸取乳白药膏,小心涂抹在酸胀处。冰凉触感带来舒适沁凉,有效减轻了肿痛。
擦干身体,换上简约吊带睡裙走出浴室,卧房已焕然一新。洛西换掉了凌乱的床单,铺上了干净平整的新寝具。
洛西红着脸颊,拿着软布上前,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湿发。他忍不住低声嘟囔,带着酸意和心疼:“雌主您太惯着他了……”
江玖明白他指隐霄,没接话,轻拍他手背:“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一起去罗长老那修习呢。”
洛西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只是擦拭头发的动作似乎更轻柔了几分。
他心中默默想着:是啊,就算隐霄再如何……能名正言顺、日日陪着雌主一同修习那独一无二的组合技的,终究还是自己。
想到此处,洛西原本微抿的唇角,终于抑制不住地向上悄悄翘起了几分,漾开一抹小小的、满足的弧度。
隔天一早,江玖匆匆吃过早饭,就带着洛西离开了住处,前往罗长老那里认真学习异能操控。
临近中午,罗长老站起身,背着手就要往自己的房间走:“好了,今天就到这,你们回去吃饭吧。”
洛西显然意犹未尽,还想挽留:“长老,我还不饿……”
罗长老闻言,停下脚步,转身用手中那把从不离身的扇子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洛西的脑袋:“你小子不饿,老夫还饿呢!”
洛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憨态惹得一旁的江玖莞尔一笑。
“姐姐?”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试探在耳边响起。江玖和洛西同时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