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我们说到,孙绍兴挥舞着一把镰刀对着董海涛和跟班的小青年,从包房门一直追到了饭店门口。而人数上绝对占优势的董海涛和跟班小青年,在面对已经红眼的孙绍兴根本没有还击的勇气就是拼命的往外跑。
董海涛慌不择路地跑出饭店门口,冷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却无法冷却他内心的恐惧。就在这时,孙绍兴手中的镰刀如闪电般落下,在他后背砍出五六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孙绍兴虽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但潜意识里仍刻意避开了董海涛的要害部位。这些伤口虽深可见骨,令人胆寒,却不至于危及生命。孙绍兴追到饭店门口,猛地停下了脚步。他大口喘着粗气,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心中清楚,刚才的激烈冲突肯定已经惊动了饭店里的人,报警电话想必早已拨出。此刻,他绝不能被警察抓住,况且自己复仇的初步目的已经达到,再追下去,不仅毫无意义,还可能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孙绍兴对着董海涛逃窜的方向狠狠吐了口痰,恶狠狠地骂道:“怂逼!就你这窝囊样,我今天要是真想取你性命,你哪还能跑得掉?”说罢,他随手将镰刀扔到路旁,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随后,他打开公司仅有的那辆本田cRV的车门,坐进驾驶座,引擎的轰鸣声划破夜空,孙绍兴驾车扬长而去。
无巧不成书,孙绍兴的车刚消失在街道尽头,王闯乘坐的出租车便缓缓驶来。两人前后脚的时间差,仿佛命运精心安排的一场戏。王闯心急如焚,一下车就朝着饭店门口狂奔而去。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地上斑驳的血迹如同一幅诡异的画作,令人触目惊心。食客们有的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有的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饭店的服务人员也乱作一团,脸上写满了恐惧。王闯心中暗自咒骂,懊恼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他强压内心的焦急,快步走到一个情绪相对稳定的服务员面前,双手紧紧抓住对方的肩膀,急切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砍人的人往哪个方向去了?”从服务员断断续续的描述中,王闯得知砍人的正是孙绍兴。王闯走出饭店门口,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一时间竟像迷失方向的羔羊,不知道该往何处追寻孙绍兴的踪迹。
此时,接到报警的警察迅速赶到了饭店。闪烁的警灯照亮了周围的一切,王闯看到警察后,内心愈发焦急。他在马路边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头发,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念叨:“冷静点,冷静点!兴叔这会儿最有可能去哪儿呢?”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努力回忆孙绍兴的过往和此次事件的来龙去脉。五分钟后,在神经极度紧绷的状态下,王闯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终于想到了孙绍兴最可能去的地方。孙绍兴砍伤董海涛是为了报仇,以他的性格,既然已经出手,就绝不会只找董海涛一人算账。想到这里,王闯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迅速坐了进去,对司机说道:“去西郊棉纺厂,越快越好!”
与此同时,西郊棉纺厂厂长办公室里,柔和的灯光洒在办公桌上,给这个空间增添了一丝温馨的氛围,却掩盖不住即将到来的风暴。人事部主任正就赵莉娟的去留问题向厂长老杜询问。老杜靠在舒适的真皮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不假思索地说道:“把赵莉娟直接辞退吧。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管她有没有偷东西,都不适合继续在厂里待了。不过,咱们还是得讲点人性,这个月她虽然只上了半个月班,但工资按全勤发放。至于厂里分她的那套房子,得收回来,毕竟这是厂里的公共财产。”人事部主任听后,心中怒火中烧,暗自骂道:“我操你妈,老杜,就你这样还谈人性?你可是满厂心眼最黑的一个。赵莉娟在厂里兢兢业业干了十多年,风里来雨里去,为厂里立下了汗马功劳。临了,你连人家唯一的住房都要收回去,还跟我扯什么人性!”尽管心里这么想,但老杜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决定着自己的前途命运。人事部主任表面上波澜不惊,挤出一丝笑容,应道:“行,我回去后通知她尽快把房子腾出来。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厂长。”老杜头也不抬,随口“嗯”了一声,便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人事部主任转身离开,刚推开门,就瞧见走廊尽头,孙绍兴不紧不慢地迎面走来。孙绍兴步伐沉稳,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的心上,让人不寒而栗。他的眼神冰冷而坚定,浑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孙绍兴经过人事部主任身边时,礼貌地问道:“你好,我问一下,杜厂长在办公室吗?”人事部主任回道:“在,我刚从他办公室出来。”孙绍兴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啊。”随后,便径直朝着厂长办公室走去。
此时,厂长老杜正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紧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分厂规划图。他仿佛看到了分厂建成后,高耸的烟囱冒着滚滚浓烟,源源不断的财富流入自己的口袋。就在老杜沉浸在美梦中,沾沾自喜之时,孙绍兴面带杀气地推门而入。老杜抬头一看,见是孙绍兴,又看到他满脸的杀气,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他的额头瞬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老杜连忙起身,双手下意识地挡在身前,结结巴巴地说道:“老孙,你冷静点!”孙绍兴眼神凌厉,如同一把利刃,冷冷地盯着老杜,说道:“杜厂长,你慌什么?坏事做多了,心里有鬼吧!”说着,孙绍兴右手伸到背后,稍稍用力,“唰”地抽出一把菜刀。菜刀在灯光下寒光闪闪,仿佛死神的镰刀。老杜看到这一幕,双腿瞬间发软,膝盖不停地打颤,浑身颤抖,几乎站立不稳,结结巴巴地说:“老……老孙,你别乱……乱来啊!”孙绍兴冷笑一声,说道:“杜厂长,那天我从你这儿走的时候就说过,坏事做多了,报应来得很快。现在,你的报应来了,给我接着!”
话音刚落,孙绍兴便举刀砍去。每一刀落下,都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要将空气撕裂。老杜惊恐地尖叫着,四处逃窜,试图躲避孙绍兴的攻击。他的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文件散落一地,桌椅东倒西歪。五分钟后,老杜抱着头,蜷缩在墙角,像一只受伤的老鼠。他后背被砍了三刀,右臂被砍了两刀,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地面。他裤裆湿透,隐隐散发出一股骚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