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超万古,称王不足以体现大王的威严,更无法展现大王掌控天地的气概。”
“臣深以为然。”
“大王应称天子,以天子之名统领万方。
自古王侯众多,然天子地位至高无上,唯有此号才能彰显大王的尊贵。”
蒙毅真诚而敬慕地说完。
满朝文武无不露出惊异与仰慕之色。
“蒙大人所言极是,我等皆表赞同。”
“今大王之称号已显不足,唯‘天子’足以匹配。”
众人齐声附和。
自古以来,列国割据,虽有君主,却非每国皆有天子之称。
昔日周朝独占天子之尊,其余诸侯仅存虚名。
如今秦帝国一统九州,祖龙自当加冕。
群臣的拥戴让祖龙嘴角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意。
确实如此。
他开创了一统千秋的大业,超越历代君王。
千古之间,谁堪与之并肩?
“天子之名,难配父亲。”
嬴迟开口。
满朝文武都将视线投向嬴迟。
天子之名难配祖龙?
那么该以何称之?
“父亲的功绩。”
“成就中原炎黄真正的统一盛世。”
“超越夏、商、周。”
“昔日天子不过名义象征,诸侯顺则天子尊,逆则毫无权威。”
“让父亲与那般天子相较,实为不妥。”
嬴迟缓缓道。
“莫非太子另有见解?”
王绾忍不住询问。
百官也充满期待。
“父亲建立的功业,超越上古炎黄二帝,胜过夏商周三代君主,开创了中原统一的新纪元。”
“本君认为。”
“父亲应在泰山行封禅之礼,举行亘古未有的祭天仪式,尊号‘皇帝’。”
“无论是‘王’还是‘天子’,都无法匹配父王的尊崇。”
“唯有‘皇帝’二字,能彰显父王的威仪。”
“而父王作为开创万古一统基业的首位皇帝,当称始皇帝。”
嬴迟昂声宣告,神情激动。
千古一帝秦始皇,其威势亘古未有,纵历千年,余威犹存。
虽后人对其评价褒贬不一,但无可否认,他为后世奠定了统一的标杆。
若无秦始皇与大秦的统一,后世王朝难以将此作为目标。
他的存在,是历史对后世君主的精神馈赠。
大秦虽二世而亡,但始皇之志未断。
“欲超炎黄,成万古一人。”
“是否应于泰山封禅,祭天称帝?”
嬴迟之言令群臣惊愕,祖龙亦为之震动。
“寡人之功真能超越炎黄,超千古帝王乎?”
“皇帝,始皇帝。”
祖龙低语,此称号触动其灵魂,热血沸腾。
“父王当称‘秦始皇帝’。”
“诸臣意下如何?”
嬴迟环顾群臣,声音威严。
“太子所言极是。”
“吾等敬佩。”
“大王一统之功,当尊为皇帝。”
“吾等赞同。”
众臣齐声高呼,满朝肃穆。
“皇帝之尊,始皇帝。”
“迟儿。”
“此称号,寡人受之无愧。”
“寡人即始皇帝,汝为秦二世,他日继位,称秦武帝。”
祖龙大笑,对嬴迟愈发宠信。
其子承袭帝位乃理所当然。
秦武帝嬴迟,未来的大秦二世。
嬴迟闻言思绪起伏,既感念又忧虑:“为何唤我秦二世?此名似有轻蔑之意。”
秦二世,众人皆知历史中他是昏庸之君,致强盛秦朝覆灭,二世而亡,成短命王朝代称,令人啼笑皆非。
“然。”
“吾非庸碌之辈。”
嬴迟目光扫向胡亥,冷笑浮现。
胡亥心中满是嫉妒、愤恨与不甘:“同为父王之子,为何他得宠登基,而我不得?”
“大王英明。”
“太子功绩卓着,日后可尊为武帝。”
祖龙欣慰,群臣附和。
“泰山封禅,通天之道,祭拜天地,必得天助,保大秦江山万世。”
“迟儿。”
“汝做得很好。”
祖龙再笑。
“父王过誉。”
嬴迟谦逊回应。
循历史轨迹,丰厚奖赏自不会失。
“父王。”
“郡县制已行,儿臣之责完成大半。”
“意欲返回雍城,将母后的灵柩迁至咸阳。”
嬴迟注视着祖龙,诚恳陈词。
祖龙闻言,眉宇间泛起怀念之色:“迟儿辛苦了。
此行雍城,朕愿同行,再见母后一面。”
“儿臣拟明日起程,轻装简行,尽早完成迁葬。”
嬴迟说道。
“就定明日吧。”
“寡人陪你前往。”
祖龙点头应允。
随即,秦王环视群臣:“明日寡人将偕同太子前往雍城迁葬王后陵寝。
期间国事,由诸位自行处置,若有紧急事务,可遣使至雍城上报。”
“臣等领命。”
群臣齐声应和。
此时,胡亥听闻父子二人的对话,心中狂喜:“嬴迟竟往雍城,且轻装简从,身边必然没有重兵。
此乃天赐良机,也是唯一的机会。
若嬴迟与父王同时遇害,咸阳便再无对手,届时我便可登泰山祭天,成就大秦霸业。”
想到此处,胡亥强压喜悦,恢复平静。
退朝之后。
东宫内,嬴迟叮嘱李青:“立刻准备出发,挑选五百精锐随行。”
“主公,此次赴雍城,五百兵力是否略显不足?天下虽已安定,但仍有不少势力蠢蠢欲动,若有人行刺,这点人手恐怕难以防范。”
李青神情严肃。
“五百习武之人,纵使五千大军来袭,又有何惧?”
嬴迟微微一笑。
“主公打算以此引敌深入,一举取胜?”
李青瞬间领悟。
“寡人与父王乃大秦权力核心,这般机会怎能错过?”
嬴迟冷笑。
“五百护卫虽能自保,但要彻底消灭来犯之敌,似乎不够。”
李青直言。
“万事俱备,只待时机成熟。
至于谁会上钩,尚不可知。
或许是前朝余党,或许朝中权贵,也可能是其他皇子的爪牙。”
嬴迟目光深邃,语气冰冷。
“属下明白了。”
李青听完,当即跪拜起身,转身离去部署。
“暗影那边情况如何?”
顿弱上前一步,恭敬作答:“禀主公,一切已安排妥当,咸阳官员的一举一动都在暗影监控之下,毫无遗漏。”
嬴迟语气坚定:“这一次,必须彻底消除隐患。”
“即便调动黑冰台,也需确保万无一失。”
他加重语气补充。
“遵命。”
顿弱再次俯身,随后退出。
“天下纷争,唯以武道称雄。
掌握大权,清除内患,方能对外征战。”
“此乃奠定基业之举,我必将大展宏图。”
嬴迟低声自语。
他对每一步都深思熟虑,所有计划皆为武道兴盛、开拓疆土。
……
雍城,李家村。
这个曾默默无闻的小村落,因成为太子嬴迟的封邑而广为人知。
如今这里人口繁茂,还有不少外地女子慕名而来,期望得到太子庇护。
村民与太子关系紧密,嫁入此地不仅是荣耀,更是进入权势阶层的最佳途径。
村口汇聚了数千民众,满心期待地等待着大王与太子的到来。
他们的目的,是向现任秦王后的太子之母行礼。
人群中,大多数人脸上洋溢着喜悦,仅有少数几人眉头深锁,似有隐忧。
“村正,你还没有决定吗?”
“时光飞逝,这件事终究应该让太子知道。
否则将来恐怕难以向他交代。”
“毕竟这件事非同小可。”
村民们周围,几位中年人低声交谈。
他们的眼神透露出,村正似乎隐藏着一件关于嬴迟的重要事情。
听到邻居的话,村正轻轻叹息:“当年我对冬儿许诺过,此事绝不能告诉迟儿。
其实他刚回来的时候,我就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总觉得辜负了冬儿,毕竟这是她的嘱托。”
“村正。”
“如今赵迟的身份不同,不仅是大王之子,更是秦帝国太子。
而冬儿的身份也非同一般,是秦后的母亲。”
“如果太子得知母亲还活着,大王得知后也还活着,定会非常高兴。
相反,如果我们刻意隐瞒,那就是欺骗君主,可能会招来灭族之祸。”
“当年冬儿选择诈死,并不是因为太子无能,而是认为这对太子的前程不利,所以做出了这个决定。”
“现在太子已经恢复身份,而且被封为武安君,权力显赫,没有理由再对他隐瞒。”
村民们纷纷劝说。
这句话让村正愁眉深锁,片刻后点点头。
“各位说得有道理,即便冬儿叮嘱过不告诉迟儿,但时局已经变化,他母亲的事情确实应该告诉他。”
村正说道。
“等太子回到村里,我立刻告诉他。”
“这样一来,他们一家就可以团聚了。”
村民们露出释然的表情。
“等大王和太子到达陵寝时,我会详细说明一切。”
“如果大王或太子因此责怪,一切责任由我独自承担。”
村正长叹一声,目光更加坚定。
就在此时,
村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远处望去,无数旗帜在空中飘扬,千余名身穿黑甲的骑士护送一辆銮驾缓缓而来。
“大王和太子到了。”
村民们和外来者都怀着激动的心情注视着骑兵队伍逼近。
最后,銮驾在骑兵的护卫下抵达村口。
“草民拜见大王,恭迎太子。”
瞬间,村口跪倒一片,齐声高呼。
很快,銮驾停在村民面前。
对所有人来说,这一幕极为罕见,因为上次祖龙来到李家村时并未乘坐銮驾。
“乡亲们,请赶快起身。”
嬴迟从銮驾上下来,满脸和蔼地对村民说道。
再次见到这些熟悉的面孔,嬴迟倍感亲切。
一人得志,全家荣耀。
嬴迟对李家村的关怀可谓无微不至,使得这个村庄在秦帝国声名远扬,富裕一方。
“多谢太子殿下。”
村民们纷纷起身,带着敬意高呼。
如今嬴迟已成为太子,未来的秦帝国之王,所有人都对他心生敬畏。
村民们仍然带着几分拘谨,毕恭毕敬地注视着銮驾。
接着,李烟言牵着两个孩子下了銮驾。
“终于回到了村子。”
李烟言唇角微扬。
祖龙缓步走下銮驾,身着王服,虽未戴冕旒,却自带威严。
“迟儿,去后山拜母。
这些年她一直在盼,这次绝不让她久等。”
祖龙语气温沉。
“是。”
嬴迟应声,转向辛胜:“辛统领,留五百禁卫于此。”
“李青,随父王迁母新坟。”
“遵命。”
辛胜与李青齐声领命。
“父王,可以上路了。”
嬴迟叹息,再次踏入李家村,心绪难平。
母亲养育他十年,他功成名就时才与父相认,可母亲已逝。
或许,她从未期待今日。
“嗯。”
祖龙点头。
走向两个孙子:“琪儿、熙儿,祖父带你们寻祖母。”
“好。”
琪儿与熙儿七岁有余,此刻乖巧地牵着祖龙双手,向后山走去。
李青率五百亲兵下马护送。
“莫多言,我去通报大王与太子。”
村正叮嘱身旁几人。
“明白。”
几位中年村民点头回应。
他们怀揣隐秘,若再隐瞒恐遭祸端,此刻正是良机。
密林深处。
“大人有令,机不可失。”
“错失此番,再无可能。”
“诸位,除掉秦王父子,天下便归大人所有。”
“势在必行,非杀不可。”
一名黑衣人紧握兵器,沉声对众人道。
“请大人放心。”
“近日,我方倾尽全力,此山皆为我方势力,只待秦王父子登顶,便可全歼。”
“属下查实,秦王父子仅带数百东宫亲卫,而山上有我方近万兵力,足以覆灭。”
“秦王父子,绝无生机。”
众黑衣人齐声称是。
“甚好。”
“取了秦王父子首级,大人定不忘诸位功绩。”
“成败在此一举,今日便是飞黄腾达之时。”
领头者冷笑。
忽闻一黑衣人急奔而出,单膝跪地禀报:“秦王父子已在山上,随行不足数百东宫亲卫。”
“妙极。”
“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