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晓艾,是我啊!我是亮萍!!!”
他悲痛欲绝地喊叫,眼神充满绝望。
“我知道是你!”
钟晓艾冷笑一声:“我也知道你那些不可告人的勾当!为了满足私欲,竟暗中陷害同炜!”
“像你这样的人,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话音落下,钟晓艾依偎着祁同炜,声音温婉地说:“多亏命运垂青,让我觅得良人。”
“啊!!!!!!”
侯亮萍听到这话,濒临崩塌的理智终于溃散。
他像发狂般扑向祁同炜,钟晓艾急忙上前挡住。
“我非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可!”侯亮萍咆哮着。
祁同炜一把把钟晓艾拽到背后,一脚踹出!
毫无防备的侯亮萍被踢中腹部,重重摔在沙发上。
他低头喘息片刻,才勉强站起。
在众人目光中,侯亮萍脚步不稳地走出宴会厅,身影隐于转角。
“他这是怎么了?”梁璐不解。
文昌摇头,“有些人,疯过还能如此平静,要么就完全垮了,要么就……”
祁同炜望着空旷的大厅入口,心中隐隐有种预感。
“或许来生,我们会换一下位置。”他低声说。
侯亮萍要想东山再起,正途已无可能。
祁同炜高居正道之巅,遥不可及。
文昌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感叹:“我很期待你的转变。”
祁同炜嘴角带笑,此时动手,足以摧毁侯亮萍。
但他并未这样做,他想看看真实的侯亮萍究竟是谁。
或许他们生来就是宿敌。
与天争,乐趣无限!
与地斗,乐趣无穷!
与人战,乐趣同样无尽!
“文董,这饭还没开始,气氛已经不对劲儿了。”
祁同炜拉着钟晓艾坐下,笑着望向文昌,那眼神让文昌莫名紧张。
他移开目光,随意瞥了一眼梁璐后就不再多看。
梁璐咬唇不安,坐卧难安,心中百感交集:恨?爱?抑或疲惫?
没错,她的确累了。
当初对付祁同炜不过是冲动,受侯亮萍所惑。
可仔细想想,这样的方式又有何意义?打压他多年,真的有人胜出吗?
她突然看向钟晓艾,后者对她点头,展露大方笑容。
这一笑似打破了梁璐内心的执念。
她深吸一口气,拎起包,径直往门口走去。
经过祁同炜时,脚步稍停:“祝……你们幸福。”
话毕,头也不回地离去。
梁璐决意马上订机票离开京州,前往异国定居,过往种种就此随风而逝。
……
“文董,这是咋回事?怎么就剩咱们仨了?”祁同炜摊手苦笑道。
文昌皱眉,刚燃起的斗志瞬间熄灭,暗想自从碰上祁同炜,日子就没顺遂过。
他不该抱这种幼稚念头,更不该盼着祁同炜出糗。
如今不但所有黑产被公开拍卖,就连京州大酒店也因城市改造项目面临拆除,补偿金才八百万,远不及他心里的期望值。
祁书记,人都散了,咱们是不是也该结束了?”文昌强撑着笑,内心不愿独对祁同炜,更何况身旁还有位气场强大的钟晓艾。
文昌阅历丰富,一眼就看出这女子身份非凡。
想起宣传部长的异常举动……
突然,一股寒意笼罩了文昌。
外界传言,祁同炜调任临海不过是明升暗降。
但这话可信吗?
此刻,文昌混乱的思绪逐渐理清。
“姐夫一向豁达,按祁同炜的性格,这该是他乐意的事。”
越想,文昌越觉不安。
难道……
难不成姐夫此举是为了提携祁同炜?
没错!
肯定就是这样!
文昌心头一阵庆幸。
确定答案后,文昌的笑容越发明显,甚至带上几分讨好。
“既然文总不留情面,那我告退?”
祁同炜似要起身。
“别别别!”
文昌慌忙小跑上前,按住祁同炜的肩。
“祁书记,我不过是开个玩笑,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祁同炜轻笑点头。
“他这意思是什么?”
文昌额头冒汗。
感受到祁同炜意味深长的笑,文昌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祁书记,之前多有冒犯,还请您宽宏大量。”
说着,他抓起一瓶56度白酒一饮而尽。
祁同炜冷眼旁观,默默不语。
他知道,像文昌这种人,不让他彻底屈服,不会罢休。
灌下第一瓶白酒,文昌差点当场呕吐。
但看到祁同炜冷漠的表情,他又咬牙坚持,抓起第二瓶。
“全在酒里了,祁书记!”
一口气喝完!
这次胃翻江倒海,狂吐不止。
最后脸色苍白,形容狼狈。
见祁同炜依然无动于衷,文昌豁出去了!
拿起第三瓶白酒。
够了!”
祁同炜明白,再喝下去可能直接晕倒。
完全没有必要。
毕竟秦书记的亲属。
“此事就此作罢,至于将来……”
祁同炜眼神深邃。
文昌打个寒颤,立刻挺直腰杆,语气坚定:“我保证,以后定为祁书记冲锋陷阵!您让我做什么我都照办!”
当然!
连自己的亲姐夫都如此器重祁同炜,他怎敢再不知好歹?
二月中旬,冬尽春至,大地回暖。
祁同炜未告知任何友人,仅与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李干同乘专车前往临海县就职。
车在路上行驶时,祁同炜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窗外逐渐模糊的熟悉景物上,心情复杂难言。
面对这陌生之地,他若说自己完全不感到不安,那无疑是 ** 自己。
这几天,他已经仔细研读了临海县的相关材料,并从中提炼出了一个关键点——贫穷。
那种深植于骨子里的贫困。
由于财政紧张以及濒临大海,经常性的海浪冲击总是破坏堤坝,让民众多年来的辛勤劳作化为乌有。
“同炜,你对临海县现在的状况了解多少?”李干因为秦书记的关系对祁同炜十分友善。
他知道秦远方安排他来陪伴祁同炜到任是出于一片苦心。
通常来说,县委副书记上任无需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亲自护送,这体现了对祁同炜的支持。
不过,祁同炜只是轻轻摇头苦笑,“政治并非儿戏。”临海县内部势力盘根错节,不少优秀的外来干部都没能改变现状,就像坚固的城墙一样难以动摇。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修建完备的防洪设施。”祁同炜直言不讳地表示。
“你能抓住重点,看来是有准备的。”李干点头称赞。
为什么临海县一直无法快速发展呢?正是由于自然灾害频繁发生。
要是农民知道田地最终会被毁掉,谁还会坚持种地?
只有着眼于未来,发展多种经营才是出路,而这离不开坚实的海防建设。
可是钱从哪里来呢?李干叹了口气。
这不是祁同炜第一次提出这个提议,但资金不足依然是最大的障碍。
“所以一定要积极吸引投资!”
祁同炜语气坚决地说:“我到临海县的头两个月,准备不插手别的事情,专门去基层调查研究!”
“我要弄清楚临海发展的具体状况,找出适合的科学发展战略,这样才能有的放矢。”
“哈哈,年轻人果然很有冲劲……”
李干笑着问道:“你觉得临海目前的情形如何?”
祁同炜眉头紧锁沉思。
“我是县委副书记兼常务副县长,在经济方面要跟县长配合。
问题是这里。”
临海县的本地势力围绕县长胡勇展开,甚至县委书记刘晓明也被边缘化。
这种政治环境颇为特殊,偏偏就发生在临海县。
如果想要促进经济增长,首先要获得胡勇的认可,但他绝不会轻易放弃手中的权力。
“除非我和刘晓明合作……”
祁同炜心里盘算着,但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没人知道刘晓明的真实态度。
李干接着追问,见祁同炜陷入沉思也就没有打扰他。
在心底里,他对祁同炜此次之行并不抱太大希望,也许这位充满热情的年轻人最终也会碰壁,无功而返。
黑色奥迪在高速公路上飞速前进,两个小时后,海岸线出现在视野中。
离开收费站后,路边已经有序停靠着几辆车,还有人在挥手示意。
车子停稳后,胡勇未等祁同炜动作,便大步上前拉开后座车门。
“李部长,欢迎您莅临临海县!我是胡勇,县长。
请允许我代表县委县 ** ,向您致以热烈欢迎!”
祁同炜心中一动,环视四周,发现有十余人在场。
他迅速寻找县委书记的身影,却意识到当前的场景显得颇为反常——按理说,县长抢先把风头占尽,显然是对书记的轻慢之举,可众人对此似已习以为常。
最终,他凭借站位推测出刘晓明所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