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代云事件尘埃落定!
忙忙碌碌间,纤凝和香祖已经三个月大,小脸蛋儿像初绽的花苞,在育婴舱里睡得香甜。
昭华和曜渊则在公输自设计的悬浮光影积木前咿咿呀呀,小手笨拙却认真地尝试着搭建。
昭华眉心的小犄角泛着柔光,曜渊蓬松的尾巴随着他的专注轻轻摆动。
公输自半跪在地毯上,正耐心引导着九个月大的俩姐弟将积木精准嵌入卡槽,嘴角噙着笑意。
两个小家伙很聪明,已经能清晰地发出“妈妈”的音节,这归功于公输自每日不厌其烦的轻声教导。
每当那稚嫩的“妈妈”响起,屋内便盈满温馨。
自从纪玄霜遇袭以来,虞从梦也整日忙得焦头烂额,照顾孩子的事情便多落在了公输自肩上。
他对孩子们倾注了满腔爱意,他是孩子们有趣的玩伴以及启蒙者。
他为昭华定制了能感知情绪变化,哼唱不同旋律的月光石音乐盒;
为纤凝和香祖编织了带有微光安抚的云朵抱枕;
为精力旺盛的曜渊设计了能攀爬锻炼的小型模拟星舰舱障碍架。
只是夜深人静时,看着孩子们熟睡的脸庞,他还是会有一点点失落。
因为在当初接回纤凝和香祖时,虞从梦曾对他说“吱吱,等两个宝宝满月了,我们就试着要个孩子。”
那时他满心欢喜,期待着与她共同孕育新生命的时刻。
哪知突然遭遇虞代云事件,纪玄霜重伤,虞从梦还得配合刑侦署调查多起关联案件,此事便被搁置。
公输自识趣地再没提过此事,只默默将这份期待深埋心底。
他告诉自己,能看到阿梦平安喜乐,能守护这四个可爱的孩子,已是兽神莫大的恩赐,他不该再贪心。
虞从梦慵懒地陷在软椅里,看着不远处地毯上那温馨一幕,眼中满是柔情。
她刚刚处理完最后一份关于虞代云资产清算的确认文件,算是把这段风波彻底画上句号。
公输自端了两碗温热汤走来,轻轻放在虞从梦手边的小几上。
那是他根据古籍复刻的“养元汤”,加了星际珍稀的暖宫草和凝神花蜜,备孕护理从未间断。
即便公输自知道虞从梦可能已经把备孕之事抛诸脑后,仍固执地坚持着。
虞从梦眉眼含笑:“吱吱,今天孩子们今天玩得很投入。”
“嗯,昭华似乎对空间结构特别敏感,曜渊则喜欢力量的反馈。”
“纤凝和香祖的抱枕安抚频率可以再调慢一点,她们可以睡得更安慰。”
公输自堪比专业的育婴师,将四个孩子的情况如数家珍般道来。
虞从梦端起杯子,暖意透过杯壁熨帖着手心,也熨帖着心口。
她目光从孩子们身上移开,落在公输自清俊专注的侧脸上。
这些日子,她操心虞代云的案子、担忧纪玄霜的伤势,公输自始终是她最安稳的后盾。
他配合刑侦署梳理线索时条理清晰,照顾孩子们时细致入微,甚至在她因案件烦闷失眠时,总能适时递上一碗温热的汤羹或一个无声的拥抱。
她将公输自的好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虞从梦放下杯子,伸手覆上他放在膝头的手背。
公输自微微一怔,抬眸看她,眼眸在夕照下流淌着温润的光。
“吱吱。”
“嗯?”
“我们耽误的事情,该重新提上日程了。”
公输自的身体明显僵住了。
他仿佛没听清,又仿佛被巨大的惊喜砸懵了,那双漂亮的眼睛瞬间睁大,里面清晰地映出虞从梦含笑的脸庞。
随即,一层薄薄的水雾迅速弥漫开来,模糊了那琥珀色的澄澈,汇聚成晶莹的泪珠,毫无预兆地沿着他的下颌线滚落。
“阿梦……”他喉头滚动,哽咽着说,“你……你是说真的?现在……可以了?”
他等了太久,也压抑了太久。
血脉的延续,在这绝嗣时代是遥不可及的奢侈梦想。
他爱昭华、曜渊、纤凝、香祖,视如己出。
即便府上有很专业的育婴团队,很多事务他仍亲力亲为,可心底终究有个角落,渴望着与虞从梦有血脉相连的结晶。
他以为虞从梦已将备孕的事忘了,却不想他的雌主竟一直将承诺放在心上。
一时间,巨大的幸福感混合着委屈、感动、释然和狂喜,冲击得他几乎失态。
“当然是真的,”虞从梦轻轻拭去他的泪,“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现在,该轮到我们了。我记得你说过,我的最佳时机在12-15号?”
公输自记得她的生理周期,不光是为了备孕,他一直就是个极为细心之人。
他最早记这些,是为了在她特殊时期给予更贴心的照顾,避开她可能的不适。
公输自用力点头,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嘴角却已抑制不住地扬起。
他脸上瞬间绽开了一个混合着羞涩与喜悦的笑容,那笑容纯粹得如同初生的恒星,耀眼夺目。
“嗯!就在两天后开始!阿梦,我都准备好了!身体调理、饮食方案、环境布置……我……”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看着他这副模样,虞从梦心头软得一塌糊涂,又有些微微的酸涩。
她倾身,在他带着泪痕的眼角落下一个轻吻:“我知道,我的吱吱,从来都是最靠谱的。”
消息自然传到了纪玄霜耳中。
他正在实验室里分析一组新的基因数据,光脑上跳出管家发来的行程安排调整通知:
【纪先生安好!
公主殿下将于两日后进入备孕休养期,您的侍寝计划相应顺延,恢复期另行通知。
望您安心休养,待公主殿下圆满达成心愿,您与殿下相聚之期亦不远矣。】
纪玄霜的手指在光屏上顿住,目光凝在“备孕休养期”几个字上,许久才轻笑一声,眼中却藏着几分落寞。
在他心底深处,有本能的领地意识,他渴望独占虞从梦,即便他自卑于自己的身世、外貌等等,也难掩这份私心。
他闭了闭眼,压下那点微酸,回复了一个简洁的“已知晓,全力配合”。
阿梦啊!为什么我只是你的之一?为什么不能是你唯一?
可这念头刚起,他又狠狠掐灭。
能伴她身侧,已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
只是这心啊,仍会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