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浅不紧不慢,将每个人的病症说得精准无比,细节之处更是让人惊叹。
说完,叶溪浅依旧笑意盎然。
目光扫过那几个已经目瞪口呆,无地自容的贵女,轻声问道:“怎么样?我说得可对?”
几人呆立当场,无言以对。
她们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女子,竟然真有这般通天的本事。
不用号脉,只观面相就能准确说出她们的病症。
当真是神医!
此时,所有人看向叶溪浅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也自然信了确实是她救醒裴云槿一事。
当真是举世无双的神医,太厉害了!
她们的眼神中满是惊叹、敬佩与信服。
而裴云槿心里那口恶气终于出了,舒服极了。
脸上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神里满是对叶溪浅的骄傲与崇拜,仿佛在说“我就知道叶姐姐最厉害了”。
而叶溪浅展现出如此高超的医术,且身为女子,这让在场的很多贵女都心动不已。
毕竟谁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难以启齿的毛病。
而平日里的御医大夫基本都是男子,许多病症她们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如今看到叶溪浅这样一位女神医,仿佛看到了希望。
自然都想与她交好,日后也好有个走动和看病的机会。
于是眨眼间,叶溪浅便被贵女们围了起来。
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一位身着淡蓝色罗裙,气质温婉的贵女率先开口,满脸笑意地说道:“叶姑娘,明日你可有事,我想邀请姑娘过府一叙,顺便为我瞧瞧身子,我这总觉得浑身乏力,也不知是何缘故,至于诊金,自会奉上。”
另一位梳着双丫髻,活泼俏皮的贵女也不甘示弱:“叶姐姐,我近日睡眠不好,夜里总是惊醒,你能不能给我开个方子调理调理?我家有许多珍贵药材,姐姐若不嫌弃,尽管拿去用。”
一位身材高挑,眉眼间透着英气的贵女也跟着说道:“叶姑娘,我这经期一直不规律,每次都疼得厉害,你医术如此高明,定能治好我的病,我府上有个花园,种满了奇花异草,改日我带你去观赏观赏。”
紧接着,一位面容姣好,眼神里带着一丝羞涩的贵女红着脸说道:“叶姐姐,我皮肤总是爱过敏,痒痒的,难受极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到底该如何是好?我愿意奉上我珍藏的香粉作为谢礼。”
又有一位头戴步摇,衣着华丽的贵女说道:“叶姑娘,我最近胃口不好,吃什么都不香,您给我诊断诊断吧,我家有个专门的厨子,手艺可好了,到时候请你去品尝品尝。”
一位眼神灵动,嘴角挂着甜笑的贵女拉着叶溪浅的衣袖说道:“叶姐姐,我时常头疼,尤其是在劳累之后,疼得厉害,还请你为我诊治一番,报酬什么的都不算事儿。”
还有一位身着素色衣衫,气质淡雅的贵女说道:“叶姑娘,我这关节一到阴雨天就疼,劳烦为我调理一番,我家有不少名贵的滋补品,你若需要,尽管开口。”
一位圆脸,看上去十分可爱的贵女也凑了过来,说道:“叶姐姐,我这脸上总是爱长痘,怎么都消不下去,你给我看看该如何治,我有好多漂亮的首饰,都可以送给你。”
叶溪浅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声声热切又充满期待。
心中非但没有半分得意,反而涌起一阵悲哀与难受。
她心里明白她们为何对自己如此热情殷勤。
因为她们没有办法,因为这个世道就是如此。
所以才会把自己当成了救命稻草。
本来原先她并不打算理会,可看着她们眼中的期盼与无奈。
想到这深宅大院里,女子们被病痛折磨却无处诉说的困境,便改了主意。
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声音轻柔却坚定地开口回应道:“我可以为诸位诊治,但是只看男子不方便之病症,至于长痘或者头疼脑热这些,其他御医大夫也可处理。”
如果她什么病症都去看,恐怕得累死。
众人一听,脸上虽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纷纷应和起来。
毕竟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了。
便与叶溪浅约定,从明日开始一家一家去看诊。
身旁的素画素琴连忙仔细记下这些贵女们各自的信息。
就在这时,一阵悠长的唱喏声远远传来。
原来是几位皇子公主到来了。
女眷这边,叶溪浅与周围的贵女们不敢怠慢,连忙福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
待几位公主示意起身之后。
一位面容姣好,气质雍容的公主率先开口问道:“刚才大家在做什么,怎么如此热闹?”
众位贵女们便七嘴八舌地回答起来。
有的说叶姑娘医术高明,有的讲她如何准确说出大家的病症。
待她们回答完毕,叶溪浅这才知晓,刚才问话的这位是四公主。
她微微抬眸,看到四公主身旁还站着五公主、六公主、七公主、八公主和九公主。
而几位公主听完这些人的讲述,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叶溪浅,眼里满是好奇与惊讶,纷纷打量着这位女神医。
而叶溪浅敏锐地察觉到,其中一位公主的目光中还多了些敌意与不善。
她不用多想,便知道那肯定是八公主。
叶溪浅对此并未理会,只是神色平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而此时,四公主眼睛发亮,眼神中满是期待地看向叶溪浅说道:“真有这么神奇?那不如你给本公主也看看?本公主生了五个孩子,但是已经有快两年没有身孕了,你可能让本公主再次有孕?”
说罢,便紧紧盯着叶溪浅,誓要一个答案。
叶溪浅听闻四公主的询问,忆起关于四公主的种种。
这位公主今年26岁,15岁嫁为人妇。
在短短九年时间里,接连生下五个孩子,简直就是生育机器。
可即便如此,她仍不满足,还一心想要继续生育。
而她如此执着于生育,也不是为了其他。
只是因为她重视生育,思想封建落后。
还将三纲五常奉为圭臬,冥顽不化,固步自封。
尤其身为女子却重男轻女。
还热衷于对其他女子说教。
总是自以为是地评判这个女子行为不当,那个女子品德有失。
在叶溪浅看来,这样的人比那些纯粹的恶人更加可恶,也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