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领命退下,随后祝融走出内室,笑意盈盈:\"恭喜夫君,喜事将近啊。\"
曹晚一怔:\"夫人此言何意?莫非是有喜事?\"
祝融娇嗔:\"不是那种喜事,是战事上的好消息。\"
曹晚似有所悟,却故作不知:\"愿闻其详。\"
\"钟会派邓艾突围,显然是要放弃许南,那时夫君无需交战即可占据许南,这岂非大喜?\"
祝融语气平静。
曹晚暗赞她的敏锐,与自己所思无异。
\"既然如此,咱们当举杯庆祝。\"
祝融忽又疑惑:\"钟会撤军或许属实,但今日这些士卒的行为实在蹊跷。\"
\"有何蹊跷?\"
曹晚来了兴致。
\"邓艾只需执行突围命令即可,何必多此一举派人回复?\"
稍作停顿,她继续道:\"再者,这些人又怎会恰巧落入我方手中?\"
\"夫人言之有理。\"
曹晚点头:\"依你看来,这一切可能是钟会刻意安排的,你觉得他为何要这样做?\"
祝融噘嘴轻声道:\"我也只是猜测,并不清楚他的真正意图。\"
“随你的想法说吧。”
曹晚看着祝融,鼓励她继续讲下去。
祝融略作思索,接着说道:“我觉得钟会可能故意让我们发现他大营空虚,引我们出击,其实背后藏着圈套。”
“夫人对兵法的理解真是越来越深了。”曹晚笑着夸奖。
祝融脸微微发红,谦逊地说:“我只是
随便想想罢了,夫君别取笑我。”
祝融为曹晚斟满一杯酒,递给他。
曹晚仰头大笑,一饮而尽,神情间杀机渐显。
两天后,月挂枝头时分。
邓艾未眠,独自立于许南城头,遥望远方。
身后传来脚步声,王经走近低声说:“邓将军,时辰已到,该突围了。”
邓艾轻叹一声,提枪下城。
城门口,五千钟会军士早已严阵以待。
今夜,是计划中的突围时刻。生路在此,若失败则无回头。
“开城门!放吊桥!全军出城!”邓艾当先喝令。
城门开启,吊桥落下,五千人马开始鱼贯而出。
借助夜幕掩护,邓艾心中稍安,此乃良机。
然而,他心中仍存疑虑:“钟会屡败屡胜,今日局势,实在难料……”
“殿下亲自部署,定能成功!”王经语气笃定。
邓艾默然不语,催马向前。
另一边,曹晚早已持刀守在营前。
夜风拂过,曹晚察觉到一丝异样动静。
敌军来了,他嘴角扬起笑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而邓艾毫无察觉,仍在黑暗中小心前行。
行至数里,前方曹营隐约可见,却毫无防备迹象。
邓艾与王经对视一笑,以为计谋得逞,心中暗喜。
五千年将士情绪高涨,眺望空旷营盘,仿佛胜利已在招手。
距离渐近,曹营状况逐渐明朗。
忽然间,五千钟会军面色突变。
连同邓艾、王经在内,所有人无不惊愕失神。
随着营门开启,只见一人威风凛凛,横刀立马,屹立门前。
邓艾从曹晚挺拔身姿中察觉异样,立即勒住战马,下令全军止步。
五千钟会军亦驻足凝视,疑惑于曹晚孤身雄壮的身影。
“不好,敌方可能已察觉,速撤离!”
邓艾醒悟大呼。
王经皱眉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何况只有一守将,何惧之有?”
他轻蔑举枪,欲击杀曹晚。
这时,曹晚举起战刀指向夜空。
刹那间,白光冲天而起,在暗夜绽放,化作缕缕光芒,宛如焰火。
数千钟会军被强光刺得难以视物,忙抬臂遮眼。
待光线稍缓,敌兵勉强睁开双眼。
这一看,却如致命惊雷。
短短片刻间,本空无一人的敌营沟壕、营栅内竟涌出无数伏兵,火把映照,黑夜仿若白昼。
在火光映衬下,邓艾看清了守将容颜。
“曹晚!是曹晚!”
邓艾与王经顿时变色。
五千钟会军亦颤栗不安,心神大乱。
“怎会在此?主公交织的妙计难道失效了?”
王经惊呼。
“莫非计谋已被识破?!”
邓艾骇然低语。
至此,邓艾深知此刻突围几无可能,唯有撤退为上。
就在此时,曹晚策马前行几步。
他以战刀直指邓艾,厉声道:\"邓艾,你不是声称要用王经的人头作为献礼,前来归降于我吗?人头呢?\"
曹晚话语刚落,邓艾满是疑惑,他何时有过这般许诺?!
然而王经却骤然一震,狐疑地盯着邓艾。
曹晚放声大笑:\"邓艾,你的使者昨日造访于我,不仅揭露了钟会的奸计,更扬言要取王经性命,向我投降,莫非你变卦了?\"
此言一出,犹如催命符般落在邓艾头上。
王经本就在纳闷,钟会精心设下的计策为何会被曹晚识破。听罢此话,他顿时醒悟,原来邓艾竟是内鬼。\"邓艾,你这叛徒,今日必杀你!\"
王经被曹晚挑拨得怒不可遏,全然不顾真假,径直攻向邓艾。
直至此刻,邓艾才明白过来,高呼:\"王经,你怎如此糊涂,这是离间之计,你竟不知?\"
\"休要狡辩,若非你暗通敌方,曹贼又怎能看穿主公之计?\"
王经已然丧失理智,执意追击邓艾。
后方,数千钟会军士卒茫然伫立,对眼前的争斗束手无策。
曹晚阴笑着注视这一切,这正是他所期待的局面。
就在此时,一名斥候疾报:西营外亦有数千钟会军逼近。
毋庸置疑,这定是钟会派来的援军。
\"速行,莫让那老匹夫久候,我去迎他。\"
曹晚嘲讽道。
话音未落,他忽然喝问:\"马双雕何在?\"
\"末将在!\"
马双雕挺枪而出。
曹晚冷声下令:\"这自相残杀的闹剧,我不再观看,你去解决他们!\"
\"得令!\"
马双雕拱手领命,策马奔出。
呜呜呜
号角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马双雕率三千精锐冲出营寨,直扑迷惘的五千钟会军。
而邓艾与王经依旧纠缠不休。
邓艾与王经实力相当,一时难以分出高下。然而,马双雕率军杀到。邓艾怒吼一声,拼尽全力将王经推离险境,并厉声呵斥:\"你若真怕死,现在就该明白形势!\"
王经惊惧交加,在短暂思索后醒悟,二人迅速撤离。钟会的五千士兵见主将逃跑,慌忙向许南城溃退。但为时已晚,马双雕率铁骑呼啸而至。他冲锋在前,冲入敌阵,每枪必夺一命,势不可挡。
在前方,一个狼狈逃窜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马双雕冷笑:\"逃得倒快,定是王经无疑。\" 加速追击,手中银枪直指目标。王经察觉身后杀意,仓促回身挥枪格挡。双方交锋瞬间,马双雕力量占优,王经节节败退。
枪锋未至,那股压迫感已如狂风扑面,王准手中的刀险些被掀飞。
“这家伙,实力太强了……”
王经心中惊骇,可寒光已至眼前。
枪锋正中左肩,贯穿而过,撕裂了他的手臂。
鲜血狂喷,他连人带刀坠落马下,在七步之外重重摔在地上。
邓艾陷入苦战时,曹晚并未停歇,迅速策马赶到营地另一侧。
他深知,那边钟会正在率军偷袭自己的主营。
果不其然,还未靠近,西边便传来震天杀声。
曹晚急奔入营,举目远眺,只见数千钟会军正朝主营疾冲而来。
乐綝站立数百步外,指挥五千士兵发起猛攻。
“今夜,便是我建功之时,定要让主公见识我的手段!”
斗志昂扬,他高声下令:“全军冲锋,拿下敌营!”
五千将士受其鼓舞,齐声呐喊,借着微弱火光向曹营推进。
据钟会判断,曹晚中计后,必定分兵攻向空虚的营地和邓艾突围的部队。
如此推算,此刻营内守军不过四千。
区区四千人如何抵御一万敌军?
乐綝越想越得意,眼中满是自信。
目睹己方士气如虹,他不禁冷笑一声。
然而这一切尽收曹晚眼底。
五千钟会军迅疾逼近,转瞬即至七十余步处。
曹晚终于冷笑,果断下达反击指令。
命令传开,弓箭手率先出击,数千箭矢破空呼啸,如流星陨落,直取敌阵。
夜色浓重,钟会军毫无察觉,大片将士已然倒地。
清晨时分,箭雨骤至,钟会军遭受重创,士气一落千丈,士兵们陷入迷茫,停滞不前。
乐綝目睹此景,脸色骤变。如此密集的箭雨表明敌方早有部署,主公的计谋或许已被识破。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心中怒火翻腾,“可恨!莫非那曹贼又看穿了主公的布局?”
尽管愤怒,乐綝仍保持冷静,立即下令:“全军撤退!”士卒们如获救赎,迅速撤离。
与此同时,曹营内鼓声震天,曹晚高呼:“全军出击,不留活口!”两万将士在张辽、文丑等将领带领下倾巢而出。曹晚亦亲率部下冲锋陷阵,大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战场局势急转直下,追击变成了一场残酷的屠杀。曹晚挥舞大刀,所向披靡,身后留下一条血迹斑驳的道路。曹军穷追不舍,将敌人逼入绝境。
另一边,钟会军大营中,他身披铠甲,凝视北方。身后五千精锐已严阵以待,随时准备迎战。东方渐亮,钟会眉头紧锁,内心隐隐不安。一夜过去,仍未收到曹晚的消息。按理说,曹晚应先拦截邓艾和王经,再回师攻打自己。因此,他特意派遣乐綝埋伏,欲趁曹营空虚之际突袭。而他自己则静候曹晚到来。
这条计策一石二鸟,既能救出邓艾和王经,又能削弱曹晚的兵力,虽无法彻底击溃曹晚,但足以鼓舞自家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