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拱手道:“大王,魏军仅先锋登岸,主力尚未来袭,此刻若以铁骑强攻,或可将魏军驱逐。”
此言如雷贯耳,公孙度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出狠厉之色。
“传令,骑兵听令随我出击!”
公孙度眼中杀意盎然,怒喝:“即便曹贼有舟船,我也要逼他退离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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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将至。
公孙度统领三万辽东铁骑疾驰至魏军登陆之处。
天光微亮,岸边局势一览无余。
魏军不过千人,却携带着数辆铁车,令公孙度心生疑虑。
“曹晚有何图谋?区区几辆铁车,妄图阻我?”
陆逊在一旁提醒道:“大王,魏军欲以铁车布阵,占据滩头,掩护主力登岸。”
公孙度大惊失色,立刻下令出击。
“进攻!绝不能让魏军大量登岸,杀!”
三万铁骑如潮水般涌出,直扑魏军。
战船之上,曹晚唇角泛起冷笑。
“殿下,燕军铁骑势众,太史慈兵力单薄,应速派援军登岸。”
赵云谏言。
曹晚却嗤笑:“无需急躁,先让太史慈抵挡一阵,再行登岸,方可一举击溃敌军!”
面对逼近的敌骑,曹晚嘴角笑意更甚。
赵云神情微变。
魏国太子竟要以一千兵力对抗三万燕军骑兵。
这未免太过自信。
“子龙,可瞧见那些铁车?那是昔日彻里吉的西羌铁车啊!”
“莫非你忘掉了它的厉害?”庞统带着笑意提醒。
赵云身体一颤,恍然大悟。
当年征伐凉州时,铁车兵势不可挡,连大魏最强的神臂弓都无法刺穿。
最终还是曹晚设下陷阱,才将铁车兵消灭。
“原来殿下已将铁车调至辽东。”
赵云心中释然,忧虑全消。
曹晚冷哼:“公孙度,你不是常夸耀辽东铁骑吗?那就让你见识一下铁车的厉害!”
岸边。
太史慈与文聘毫无惧色。
他们坚信魏国太子敢于让他们用铁车抵御辽东铁骑,定有制胜之道。
只需遵令行事即可。
烟尘四起。
燕军骑兵已逼近百步。
“神臂弓,放箭!”
太史慈高声下令。
箭矢破空,直击燕军。
“噗噗噗!”
瞬间,百名骑士中箭,倒地不起。
“果然是传闻中的神臂弓!”
观战的公孙度暗自赞叹。
但他并未退缩,依旧指挥吹响号角,驱使铁骑进攻。
即便付出巨大代价,也要将魏军逼入河中。
燕军冒着箭雨,很快冲到离铁车七十步处。
“连弩,射击!”
文聘大喊。
五百张连弩齐发。
密集的箭矢如屏障般压向敌军。
不到百名骑兵被射杀。
公孙度嘴角浮现一抹嘲讽的笑意。
他早已料到魏军会使用连弩。
因此,三万辽东铁骑中,冲锋在前的是千名重甲骑兵。
厚重的铁甲足以抵挡连弩的攻击。
连弩虽密,但其穿透力不及神臂弓,未能对燕军骑兵构成致命威胁。
燕军毫无畏惧,继续向前冲锋。
三十步!
曹晚嘴角泛起笑意。
神臂弓与连弩虽强,但他心中明白,这些不过是虚招。他真正的杀招,尚待施展。
铁车阵中。
太史慈冷笑一声,下令:“床弩,放!”
号令传开。
百架床弩齐发,发出震天巨响。
百道光芒划破长空,直击燕军重骑兵。
转瞬之间,重骑兵连人带甲,尽数被贯穿。
劲矢余威未消,轻骑兵亦未能幸免,同样被接连穿透。
顷刻间,哀嚎四起,燕军无论重骑轻骑,皆大片倒地。
“何物弩箭,竟有如此威力?”
公孙度面色骤变,失声惊呼。
“此乃床弩,曹晚所制神弩,射程可达千步。”
身旁的曹真眉头紧锁,沉声解释。
公孙度神情一凛,怒斥:“曹晚既有此神器,为何你不事先告知?”
“床弩过于庞大,辽东泥泞之地难以运输。我未曾想到,他会从海上用船运来。”
曹真苦笑着回道。
公孙度攥紧双拳,咬牙道:“进攻,继续进攻!床弩又能如何?必须将魏军逼入河中!”
燕骑鼓起勇气,无视床弩的威胁,依然全力冲锋。
十步距离,床弩已无法发挥作用。
眼见敌骑即将撞上铁车阵。
太史慈冷哼一声,下令:“长枪兵,准备!”
号令下达,八百名持枪兵迅速就位,从铁车内抽出长枪。
瞬间,铁车宛如刺猬般布满尖刺。
“轰!”
燕军铁骑狠狠撞击铁车阵。
鲜血飞溅,惨叫再次响起。
无数燕骑转眼间被长枪穿成肉串。
铁车阵纹丝不动。
燕军骑兵虽勇猛无比,却无法撼动铁车分毫。
铁车稳固如山,敌骑被迫止步,三万精骑拥挤在阵前。
他们无法突破铁车防线,只能挥舞刀枪乱砍。
可惜。
若是普通的战车,燕军这般猛攻,虽有伤亡,但终究能突破。可魏军的西羌铁车,连陌刀都难以撼动,更何况燕军的普通刀枪。
藏身铁车后的魏兵,用长枪猛晚反击,成百上千的燕军被刺落马下。
三万燕军竟无法攻破千人的魏军阵地,陷入僵局。
“为何会这样?魏军到底有何种战车?我三万铁骑竟冲不破!”公孙度观战时喃喃自语,脸上原有的自信早已消失。
直到此刻,公孙度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埋伏。
曹晚不仅调来了海战船只,还组建了这支铁车部队,专为克制他的辽东铁骑。
辽水之上。
看到先登军的兄弟们仅千余人便挡住三万辽东铁骑的冲锋,魏军士气大振。
“铁车在殿下手中竟有如此威力,臣心悦诚服。”赵云向曹晚深深一鞠躬。
曹晚大笑,下令道:“传令,全军登岸,给公孙度致命一击!”
进攻命令下达。
各战船齐头并进,冲向岸边。
在太史慈的掩护下,数千魏军顺利登陆。
转瞬间。
东岸集结的魏军人数已超八千。
而铁车防线外。
燕军已有四千人伤亡,骑兵不断倒在魏军长枪之下。
“大王,大局已定,我们挡不住魏军登岸了。迅速收兵撤回襄平城吧!”陆逊叹息着劝说。
公孙度咬牙切齿,满心不甘。
最终,他只能挥鞭下令:“撤退,全军撤回襄平城,立即!”
金鼓齐鸣。
久攻无果、损失五千人马的燕军如释重负,纷纷向东撤退。
敌军一退,太史慈立即指挥神臂弓、连弩和床弩对逃敌展开密集射击。
岸滩之后。
八千魏军铁骑已经集结完毕。
赵云高声疾呼:“魏国铁骑,追剿逆贼,随我冲锋!”
喊声震天,骑士齐声呐喊。
赵云率先跃马向前。
八千魏军如天塌之势,直扑溃散的燕军。
燕军节节败退,魏军步步紧追。
正午时分,魏军抵达襄平城下。
此时,公孙度率领残部仓皇入城,惊惧不已,不敢应战。
魏军暂停追击,在城外扎营。
辽水东岸防线宣告失守。
曹晚统领十三万大军,陆续渡河,齐聚襄平城外。
魏军迅速构筑防御,形成合围之势。
公孙度损兵折将,手中仅余三万可用之兵,只能困守城内,眼睁睁看着魏军布阵四周。
曹晚一边扎营,一边遣军昼夜在城门前叫阵。
公孙度心胆俱裂,面对魏军的挑衅与辱骂,不敢出战,唯有忍耐。
数日后,魏军营寨稳固。
曹晚一声令下,魏军即刻着手修建土墙,欲将襄平围困得密不透风。
襄平本是公孙度的根基之地,城池坚固,粮草丰足。
在陆逊的建议下,公孙度进一步加厚城墙,以防魏军炮火攻击。
襄平城坚不可摧,短时间内无法攻破。
曹晚并不急于求成,决定采取持久战术,困死襄平城。
黄昏时分,襄平西门城楼上,公孙度伫立无言,遥望渐次筑起的壁垒,神情凝重,眉宇间满是愁绪。
“父王,若让魏军完成围城,襄平必成孤城。”
“恳请父王准许儿臣领兵出击,毁其工事!”
公孙恭义愤填膺,直言进谏。
公孙度目光闪烁,似有所动。
“不可!”陆逊果断否决,“曹晚早已设伏,若我军出击,定遭铁骑伏击。如今我方再无余力承受战损。”
公孙度神色微变,长叹一声,放弃出城作战的念头。
“那该如何是好?”
公孙恭怒不可遏,反问:“难道我们就坐视魏军将我们围困,任其宰割吗?”
陆逊哑口无言,满面愁容,却毫无对策。
“砰!”
公孙度愤而捶击城垛,咬牙道:“难道我就要被困死在这襄平城中?”
城头燕国群臣纷纷叹息,士气低落至极。
“燕王,事已至此,唯有向求援。”曹丕忽然开口。
公孙度双眼一亮,转身注视曹丕。
“与我国接壤,曹晚若灭我燕国,定会继而攻伐。”
“唇亡齿寒的道理,岂会不知?只需说服他们出兵相助,里应外合,必能大败曹贼。”
曹丕满怀信心,献计道。
公孙度精神振奋,看向陆逊:“伯言,此计如何?”
陆逊沉思片刻,拱手叹道:“大王,事到如今,别无他法。”
公孙度当即说道:“好,曹公子,便由你前往求援。”
曹丕拱手道:“大王放心,我定带回援军,请大王务必守住襄平!”
当晚,曹丕在曹真护送下,率五百精兵趁魏军围墙未成形之际,连夜北上奔赴。
魏营中军大帐。
曹晚与众将商议破襄平之策。
“公孙度有曹丕这内奸,必然知晓我军有襄阳炮,因此加固城墙。”
“陆逊机智过人,定会在城内挖掘深壕,以防我军再挖地道。”
“想以旧法攻破襄平,恐非易事。”
庞统分析道。
赵云点头称是:“辽东与接壤,我担心公孙度走投无路,会勾结势力。”
此言一出,众将神情微变。
“眼下快入秋,届时秋雨连绵,辽东地势必成泥沼,对我军补给不利。”
“若我在战场上久攻不下,粮草渐乏,再有敌军南下,局势便会岌岌可危。”曹仁忧虑地说。